“定襄王有一队人马在我们族中驻扎,他只是让我们扰乱西境,若是他们知道吾王的打算,定会回去报信,届时我们拿不下长安,只会腹背受敌。”
党项王子目光凶狠狂傲。
“本王早受不了这老匹夫的指手画脚,蛰伏十几年,如今我党项兵强马壮,还岂能受他奴役?现在便去屠了他的人!
本王接到长安内应传信,他言道,周元谦此次定会亲自率精锐出征,此时长安军备空虚,正是攻占的好时候,随本王整军,绕开周元谦大军,直击长安!”
公主,来个票?
长安城中,一片大乱。
两纸飞书,两个谶言,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老百姓也分不清楚,但是被抓走家人的人家,自然是更信上一个。
一个未出生的娃娃如何能撼动紫微星?
而眼下钦天监作乱却是大家明明白白能看到的!
若是旁的谶言,朝中自然不关注,可如今事关帝位,便是朝臣也不得不重视。
毕竟自古以来,谶言应验者比比皆是。
有秦时的《录图书》上所写:“亡秦者,胡也。”秦始皇原以为是北方胡人,遂修万里长城,却不知,最终亡在了二世君主胡亥手里。
更有玄宗时,询问李淳风国祚,李淳风卜卦曰:“女主昌。”,之后也证明了谶言没错。
现在这两个谶言,都是危及社稷。
长安街上的老百姓见面无不是议论着此事,便是一些官兵也都没事说两句。
尽管内阁已经下达了命令,禁止私下讨论此事,可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青黛去天一阁给大公子传信时,往马车外看时,恰好看到一个特别像少庚的背影进了路旁的一家酒楼。
她想到前日里他要的香囊,她已经做好了,刚好带在身上,正好给他。
青黛让车夫在酒楼旁边停了停,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他下来,她索性下了马车,往酒楼里走去。
进门的时候,青黛撞上了一个身形彪悍的男人,青黛趔趄了一下,那男人头上戴的帽子一歪,青黛看着他与他人不同的发顶,愣了一下。
那人将帽子扶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青黛瑟缩了一下,看着那人离开。
她问了问酒楼的店小二形容了一下少庚的摸样,小二说没见到,她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人下来,心想着可能是看错了,便转身出去上了马车。
二楼窗前,立有一人,远远的看着她马车离开。
青黛回到陆府时,还在想着刚才在酒楼所见,手中的针线难免慢了下来,谢敏怀见她发呆,便问了声:
“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还是前两日那样,钦天监关着那些妇人没有放出来,倒也没有什么妇人再难产而亡。”
在谢敏怀预料之中。
太后既然用这样的手段,必然会为了逼迫她,残害一些妇人造成舆论压力。
她猜到了她会如何做,才有了第二封谶言书。
既保了那些被抓走的妇人,又能让庄家和太后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为了何事发呆?跟少庚吵架了?”谢敏怀让大哥专门打听了一下这个叫少庚的。
也是南方一富商之子,有心谋个官职,只是如今不是士族,想要谋官何其艰难。
刚好在京中游历时,听闻了青云书院,便去了。
“不是。”青黛想起在酒楼遇到的那个人,总觉得不安,问道:“小姐,头顶只有一小片头发在囟门处,然后其他的头发齐耳在脑后一圈,这是什么地方的人才有的法式?之前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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