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璞存端着茶的手一顿,之后脸上是无所谓的笑道:
“是啊,这皇城司的俸禄微薄,我总要挣点钱来养活自己。”
陆长盛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目光阴鸷的看着李璞存。
“你是为了钱?”
“不然呢?”李璞存不以为意。
看着陆长盛手背紧绷,似要发怒的样子,李璞存轻嗤了一声,随后说道:
“周元谦都已经死一年了,她连正眼都没给过你,如今守着那小崽子一心一意的给周元谦守活寡呢,你还惦记着她呢?”
见陆长盛目光冷冷的扫了过来,李璞存喉中有些发干。
对于这个大哥,他平时嘻嘻哈哈也就罢了,他真发怒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害怕的。
“女人就是榆木脑袋,固执的很,不过是被周元谦睡了两年,给她睡舒坦了,才这样念念不忘。要我说,你人皮面具一戴,易容周元谦的样子也不是不能,跟她亲热两回,也消了你的痴想,说不定你睡两次就觉得不过尔尔,便不那么时时刻刻的记在心上了,若是把她睡舒坦了,她舍了那王妃的名头改嫁给你也是有可能的,她都跟过两个男人了,不差这一回......”
李璞存的话没说完,只觉得耳边一凉,随后鬓边的头发散落一地,李璞存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陆长盛手中软剑已经回了腰中,目光阴冷的望着他。
“再敢胡说八道一句,莫怪我翻脸无情!”
李璞存看着他阴沉的目光,瞬间不敢吱声。
“你弄这个怀梦香,有何图谋?”
面对着陆长盛的发问,李璞存不敢再瞒着,当即说道:
“周元谦那个崽子被谢氏护的太周全了,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只有谢氏没了,那孩子才会落入我手中,我要让周元谦断子绝孙!”
陆长盛目光扫过李璞存,依旧阴冷道:
“我与你说过什么?”
李璞存面有倔强,又知道惹不起陆长盛,便偏过头去,陆长盛再次出言警醒道:
“我不管旁人,若你敢再伤她一分一毫,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李璞存面有不忿道:
“我伤她了吗?我只是让调香阁卖怀梦香而已,长安城许多人都用此香,此香若是有问题,我那调香阁早干不下去了,也没见别人如何,我如何害她?”
陆长盛阴沉的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冷道:
“周元谦死后,她几度消沉困顿,思念他成疾,这怀梦香是作何用的?便是汉武帝思念李夫人,都沉溺其中,况且是她!”
李璞存却不以为意道:
“这香有治人相思之功效,她思念成疾,用了怀梦香后,对她有益无害。”
陆长盛此时的目光如同冰刃一般落在他身上。
“若是寻常人,伤情过后慢慢会走出来,你通过青黛知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更知晓她极难走出来,一旦入了这怀梦香的幻境,她只会越发的沉溺梦中,时日长久,她焉还有命在!”
李璞存却摊手道:
“我从未逼着她用,更未让她久用成瘾,是她自己愿意梦中夜夜与周元谦相会,与我有何关系?”
李璞存说到此处,讥讽的看了一眼陆长盛。
“她宁愿守着一个死人,追求虚幻之影,都不接受你的示好,你这般气急败坏,莫不是嫉妒了?”
李璞存说完躲到一旁,之后说道:
“这天下最不缺貌美的女子,不过是个妇人,等将来这天下都落入手中,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