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笼罩在沈家的阴霾一扫而空。
温九书和沈肆正在逗崽崽。
忽然察觉到院子里不对劲。
‘咣当’一声响。
元宝吓掉了手里的水盆,“你是谁啊?你们怎么出现的!”
温九书和沈肆听到动静,连忙走出房间。
院子里,多了个人。
准确的说,是两个人。
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
瞧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另一个,跪在老头脚下。
正是从宫里逃出来的玄灵道人。
“天雷居然没劈死他?”温九书冷呵。
老头听到了,但很快,他跳脱起来,跟元宝赔礼,“小姑娘,对不住,吓到你了,忘了提前打个招呼,唐突了唐突了。”
“师叔。”沈肆开口唤了声。
温九书当即明白,这老头是出云山的人?
老头轻咳一声,摸了摸胡子,“沈肆,师叔们接到你的来信,便下山核实你所言之事,经查实,玄灵子确实有违师门,故将他捉拿,带回师门处置。”
“临走前,让他来跟你们夫妇二人道个歉,玄灵子心术不正,以道术谋取私利,助纣为虐,你且放心,师门绝不会姑息。”
老头郑重道。
温九书冷哼,“怎么个不姑息法?”
老头瞧了眼她,解释道,“师门规定,当废除他修为,逐出师门。”
“那现在就废!”温九书霸气道。
老头嘴角一抽,“沈肆媳妇,你这么着急的吗?我们当把他带回去,由师门审讯……”
“既然结果已经定了,过程重要吗,还是说,其实你们是想包庇自己的弟子?”温九书眸光犀利。
半分不肯退让。
老头嘴角抽抽。
倒不是为难。
只是没想到,沈肆媳妇这么强势的吗?
玄灵子不服气,“温氏,你算什么东西,纵然贫道被师门捉拿,也轮不到你来置喙贫道的过失!”
温九书甩手,啪的一声响,隔空一巴掌,打在玄灵子脸上,“再敢哔哔,我要你当场毙命!”
玄灵子眼睛里闪过一丝畏惧。
温九书竟有如此强悍的气势!
“沈肆媳妇啊,我是沈肆师叔,按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师叔,玄灵子对你们的孩子出手,确实罪不容赦,我现在就废了他的修为,逐他出师门,你看怎么样?”
老头笑呵呵的,语气却十分凌厉。
师门的人,沈肆还是给薄面的,“师叔请吧。”
“师兄,我错了,你不会真要废我修为吧,师兄,我知错,饶了我吧!”
废了修为,他就是个废人了。
他宁肯被逐出师门,也不想变成废人啊。
“晚了!”老头抬手,掌心凝聚灵力,拍在玄灵子天灵盖上。
玄灵子一声惨叫。
周身的功力如潮水般泄去。
直至丹田空空。
老头才收手,玄灵子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几十岁,老头叹了口气,“沈肆媳妇,如此你可消气了?”
温九书笑笑,“师叔,喝茶么?”
老头嘴角微抽,变脸还挺快。
“不喝了,即日起,玄灵子逐出师门,不再是我出云山弟子。”老头说罢,踢了玄灵子一脚,“别装死,起来滚。”
玄灵子:“……”
无情!
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跟在老头后面离开。
温九书祭出符箓。
轰隆!
老头听到声音,骤然抬头看去。
顷刻间,紫色的天雷已然落下。
劈中玄灵子。
“师兄……”
玄灵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两下, 就没了生气。
没了修为护体,被天雷劈中,必死啊!
老头气恼的跳脚,“沈肆媳妇,我已废了他的修为,做出了处决,你为何还要斩尽杀绝啊!”
温九书眸色冷淡,“你做的是代表你们出云山的处决,他害的是我儿子,我这个当娘的可没说放过他。”
这是我的处决。
老头一时噎住,突然两眼一瞪,“你会召天雷?”
她方才用的是引雷符?
“跟你有关系么。”温九书微笑。
小老头又是一噎。
罢。
沈肆媳妇,记仇还有手段,惹不起。
也不知这样的媳妇,沈肆镇不镇得住?
老头同情的看了眼沈肆,“你就不管管。”
“师叔见谅,我还得被夫人管。”沈肆面色淡然。
老头气急,“从前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惧内的!”
罢,罢,罢!
终究是玄灵子咎由自取。
怨不得旁人。
老头拖着他的尸体,一眨眼走了。
崽崽的满月被耽误了,后面再补终究不是那一天了,所以温九书和沈肆商定,不办满月,办百日。
三日后,温九书如约拜访霍家。
她将沈肆带去打掩护。
敲门报明身份之后,下人恭敬的将她请了进去。
皇后匆匆回家,“母亲身子一直好好地,怎会突然病重?请太医来看了吗?”
“娘娘别急,夫人病倒那日,就请太医来过了,太医说是心悸,心悸这病平时不发作,瞧不出来,发作起来却是厉害的很,夫人险些没挺过来。”
皇后闻言,步子走的更快了,“命太医来回话,本宫要知道母亲身子究竟如何!”
“是。”宫人去传话。
皇后匆忙往霍夫人房间赶,凤袍繁琐,走起路来太碍事了。
于是皇后干脆抬脚,索性将凤袍裙摆勾了上来,自己抱着裙子走。
匆匆赶到霍夫人房里,皇后直奔内室,“母亲,你身体不适为何不早点派人通知我,除了心悸,母亲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一进屋,霍夫人正坐着喝茶。
抬头看了眼她,微微蹙眉,“你是皇后,亵裤都露出来了,成何体统。”
皇后嘴角一抽,裙子提的太高,暴露了里面的裤子。
她连忙放下裙子,整理一下凤袍,“我只在家中如此,在宫里不会。”
“母亲,太医怎么说?怎么还不来回话……”
一转头,瞥见母亲这还有个人。
“侯夫人?”皇后讶异,“侯夫人怎会在霍府?”
温九书含笑,屈膝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皇后抬了抬手。
“侯夫人是我请来的。”霍夫人说,“我没病,有病的是你。”
皇后:“……母亲,您说什么呢?”
“你一直未能给皇上生育皇子,还不承认是你身子出了问题么。”霍夫人很清醒,也很明智,“乖宝,可不能讳疾忌医啊,你是皇后,若一直不孕,拿什么来说服前朝后宫啊,有病咱们就治,没什么丢人的。”
一声乖宝,叫的皇后眼眶都要红了。
皇后苦笑道,“母亲,你以为我没看过太医吗,太医每月都会请平安脉,哪里是我讳疾忌医啊,我难道不想给皇上孕育子嗣吗,可我……”
她眼中的泪光愈发明显。
可她怀不上。
怎么也怀不上。
尝试过各种方法,甚至在侍寝后练习下腰,就是怀不上。
皇后也恼恨自己不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