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含着泪,“不是的娘,皇上当时势微,爹又领兵在外,我不能让他们出现丝毫意外。”
霍夫人虽是妇人,却是将门主母,她对朝局并非一无所知。
将军领兵在外,战场上本就九死一生,若是后方有人使绊子,将军如何能安心打仗。
霍夫人心疼的直捶胸口,她期盼的看向温九书,“侯夫人,皇后的身子可是在那时候损伤了?如今可还能受孕?”
皇后也紧张。
她时常在想,是不是当年流产,伤了身子,所以后面才怀不上。
温九书摇头,“从脉象看,不像是旧时的病根儿,倒像是……日积月累留下的,皇后娘娘,我可能要冒犯了。”
“怎么?”皇后不解,“需要本宫做什么?”
“还请皇后褪下衣物,我要为皇后仔细检查,方才把脉时,我便觉得,皇后身上有股异常的香气。”
皇后看了眼霍夫人,霍夫人微微颔首,便命侍女都退下。
守好门,不许人进来。
皇后也不扭捏,褪去凤袍,只着贴身小衣,肌肤如莹玉,张开双臂,任由温九书检查。
温九书认真的闻了闻皇后胳膊上,有一种体香,带着淡淡的药香,又夹杂着花香。
“皇后娘娘平时泡药浴吗?”
“不怕侯夫人笑话,本宫为了求子,也是煞费苦心,药浴三天一泡,从未间断过。”
皇后坦率承认。
“娘娘身上有药香,还有栀子花的香味。”温九书说。
“一个皇后,身上留着药香如何见人,所以本宫除了泡药浴,每日还会辅以花瓣沐浴,栀子花香气浓郁,能掩盖住药味。”
温九书表示理解。
“但我闻到的,不止栀子花的香气。”
皇后蹙眉,“本宫未曾用别的香料。”
“娘娘,这药浴别泡了,娘娘的药浴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有麝香的味道。”
麝香,即可入药,也可作为香料调配。
但它最常见的作用,就是堕胎。
尤其适用于宫廷堕胎。
花样百出的运用麝香。
宫斗剧的常客啊。
温九书直言,“药浴味道重,掩盖了麝香的味道,恐怕连皇后都未曾发觉过。”
皇后手脚冰冷,“宫中麝香都是有定数的,虽可入药,但即便是本宫,轻易也是取不到的。”
温九书看着她,没说话。
皇后咬紧牙,“本宫取不到,不代表太后取不到!”
只有太后,能越过她,把控后宫。
“太医应该也被封了口,否则每月为皇后请平安脉,不可能一点异常都察觉不出来。”
皇后心凉到了谷底。
“娘娘,可以穿好衣服了。”温九书检查完道。
霍夫人心疼的给女儿穿好衣服。
心里怒骂这些天杀的。
乖宝与皇上年少定情,可太后从中阻拦,她女儿只能为妾。
皇后有恨有失落,“本宫还能孕育子嗣吗?”
那药浴她泡了很久。
若是被麝香伤了根本。
她是不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温九书也没有说大话保证,“娘娘回宫后便停了药浴,我给娘娘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娘娘最好是配了药材,拿回自己宫里仔细检查过,再盯着煎煮,以保万全。”
“好。”皇后点头。
她自认为摸透了宫中的算计,已经是处处小心提防了,可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侯夫人,你跟本宫说句实话,本宫还有希望怀上皇嗣吗。”皇后只想求一剂定心丸。
温九书理解皇后忐忑的心情,她笑了笑,“不说百分百,但有很大几率能的,只要娘娘调养好身子……等等。”
她盯着皇后的唇色。
“怎么了?”皇后刚要松口气,又被她弄的紧张起来。
温九书摸出一块帕子,“娘娘,我要看下你的口脂。”
皇后的口脂,颜色很好看。
既不浓艳,也不清淡。
更偏向于鲜花的颜色。
皇后也没问,就用帕子蹭了蹭自己的口脂,交给温九书,“口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皇后出门,自然不会带口脂,故而温九书拿帕子找她要。
温九书闻了闻口脂的味道,“臣妇只能说,对方不想让皇后有孕的心很坚定,加上这份口脂,双重保险,致使皇后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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