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沈肆面色凝重,寒声道,“朱光,即刻去查。”
“是!”
鼠疫绝非意外。
“鼠疫……这可如何是好啊?臣曾在书上看过,说是鼠疫可亡城啊!”太医急的手抖,可怎么办?
书上曾有记载,有古城老鼠横行,城中染怪病,最后全城遭灭绝。
书上虽未对此病症有具体的名称,但太医觉得,就是侯夫人所说的鼠疫。
“太医,你们是患者唯一的希望,你们若慌乱,患者则更无生机。”
温九书安抚说,“别慌,先将染鼠疫的人安排在一处治疗,和其他病患分离开,避免交叉感染。”
“是,是。”
他们是患者的希望。
但太医觉得,侯夫人是他们的希望。
这没有药方,如何治鼠疫。
【鼠疫病死率非常高,如果我有所谓的穿越金手指空间什么的就好了,可以配后世的特效药给患者打一针!】
【中药的劣势,过程长,药效没那么快,但效果好,能根治,可这个病发率很高,体弱的很难扛过去。】
【事不宜迟,得抓紧治疗。】
温九书打定主意,“侯爷,我治病,你查人。”
沈肆眉眼间带着忧虑,“夫人可有把握?”
“不若夫人与之前一样,将药方或治病的法子传授太医,由太医进行医治,崽崽还在家等着夫人。”
温九书看穿他的心思,“侯爷在担心我?”
“私心来说,我不愿夫人冒险。”沈肆叹了声。
得知鼠疫致死率高,沈肆也是有私心的。
“如果是之前的疫病,有了针对性的药方,交给太医,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但鼠疫病势汹汹,药草不好调配,我若不盯着,很容易出事。”
温九书握了握他的手,说,“这样侯爷也要我回去吗?”
谁还没有私心呢?
而且有了崽崽之后,温九书似乎比以前胆小许多,她也怕死。
可这么多条人命,就在眼前,她或许有能力一救,不试试终究良心难安。
温九书知道,沈肆也不忍心的。
“夫人要护好自己,若有任何不妥,我即刻送你回去。”沈肆说。
温九书扯了扯嘴角,语气轻松的想安抚他,眼底戏谑道,“若有不妥,侯爷准备准备,娶第二春吧。”
沈侯爷脸当场就变了。
他一把扯过温九书,紧紧禁锢在怀里,“温九书!”
“不许你胡说。”
这好像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他一双胳膊好似铁臂,温九书透不过气,“侯爷,再勒就勒死了。”
沈肆松了松手臂的力道,“不许胡说,你即便舍得下我,舍得下崽崽吗?”
温九书挑眉,“你这是在用崽崽套牢我?”
“我还有更卑劣的,夫人想听吗?”沈肆低声道。
“说来听听。”
“我原想,夫人若不为我动心,我便让夫人再生一个,一个套不住,两个总套得住。”沈肆坦白。
【他居然有这样的心思?还想用二胎套牢我?】
狗东西!
温九书被他气笑,“沈肆,我不是那种心软的女人,我若想走,孩子是套不住我的。”
沈肆无奈,“我知。”
可……
有什么办法呢。
沈侯爷像只斗败的公鸡,闷闷的垂在温九书肩膀。
温九书好笑,她拍了拍沈肆的背,“留得住我的,是你这个人。”
沈肆抬眸,眸光清冽惊喜,“夫人再说一次?”
“至少目前我没想过要走,我留下,不是因为崽崽,也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
【因为你值得,沈肆值得我喜欢。】
温九书拍了拍他的胳膊,“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别人还等着救命呢。】
【我们搁这你侬我侬的不合适。】
温九书吐槽。
沈侯爷雷厉风行的去查下鼠疫的人了。
温九书一转头,就看到太医窘迫的脸色,“侯夫人与侯爷夫妻恩爱,令人羡慕啊。”
“我也觉得。”温九书眉眼弯弯,“我们先研究怎么救人吧?”
鼠疫是在城隍庙爆发的。
当晚,沈肆就查到,有几个世家公子,借着捐粮的名义,来过城隍庙。
名单上有三四个名字。
朱光说,“属下查过,这几人都与吕蒙走得近,昨日还一起饮酒作乐,和吕蒙分开后,这些人就提了袋粮食来城隍庙,借口说捐粮,属下觉得他们都有嫌疑。”
“那就都抓起来,一一审问。”沈肆眸色如冰。
“是。”
几个世家公子在家中被抓走,他们的父母阻止不了,纷纷扬言要进宫弹劾沈肆,随意抓人!
“娘,娘,救我……”林望大惊失色的跑回家来,求助刘氏。
刘氏看儿子惊慌失措的,“怎么吓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他们,他们都被抓起来了!”林望慌张的说。
“谁被抓起来了?”
刘氏没明白。
“我们……娘,你救救我,我要是被抓走,就回不来了。”林望不敢说。
刘氏一脸懵,“你说清楚,谁要抓你?”
再不济,林望也是侯府子嗣,谁敢随便抓他?
“沈肆……沈侯爷要抓我,他们很快就会来的,娘,你快给我点盘缠,我先去躲一阵子!”
刘氏惊讶,“你怎么惹到沈家了?沈侯爷为什么抓你。”
林望一个劲的摇头,不敢说,“娘,你快啊,快给我准备银子,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也知道来不及。”
林帧冷漠的声音传来,冷眼看着林望。
朱光已经带人,杵在门口。
林望吓呆了,“哥,大哥,你救救我,你现在是侯爷,与沈侯爷平起平坐,你可以救我的对不对?”
他拉着林帧的衣袖求情。
林帧冷着眉眼,“你自己干的蠢事,谁也救不了你,沈侯爷不迁怒于林家,已是万幸。”
他拿什么跟沈侯爷平起平坐。
林望但凡有点脑子,都说不出这样的蠢话来。
“林帧,你见死不救!我好歹是你弟弟,别以为你当了侯爷就了不起,就可以不管弟弟的死活了!”林望大骂道。
林望被刘氏宠惯了,也养废了。
成日只知道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不务正业,寻欢作乐。
刘氏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儿子有难,她立马就站了出来,“林帧,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弟弟有什么错,我们关起门来慢慢说,你现在先帮你弟弟把外面的人应付过去,好吗?”
打从林帧逼着老侯爷退位之后,老侯爷就气的中风了。
瘫在床上。
刘氏没了之前的恩宠不说,日子也不如之前滋润。
如今林家都要看林帧的脸色。
林帧满脸怒气,恨不得自己扒了林望的皮,他怒指林望,“你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吗?他伙同狐朋狗友,在百姓吃的井水里下鼠疫!”
刘氏脸色变了。
“知道鼠疫是什么吗,比如今外面的疫病更为严重,林望此举,无异于投毒!”
刘氏脸色煞白,险些没站稳,“怎么会……”
她看着林望,“你真做了这事?”
林望不敢说。
刘氏急哭了,“你说话啊,混账东西,是不是外面那些人撺掇你这么干的?你说啊!”
“说什么都晚了。”林帧冷笑,“刘氏,你若不想连累自己和林曦薇,最好不要阻拦,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得人头落地!”
刘氏感觉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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