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雄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有些幽怨的看着郑雀道:“死神,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郑雀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对不起啊,第一次可以放肆的运动,有些没刹住车。”
胡雄闻言沉默下来,他想起他过郑雀的资料,不说全部了解,但是病史和生长环境之类的他还是清楚的。
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对方第一次对他附身要来训练室了,不光是想来体验运动的感觉,也有发泄他这些年来积攒的情绪的感觉。
胡雄想到这里微微一叹:“下次注意吧,适当运动还是可以的,我现在这种状态,你明天附身也会体验到的。”
说完胡雄龇牙咧嘴的向外走去。
郑雀洛带歉意的看着胡雄离去,他再次环顾一圈,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出训练室。
当郑雀往回走时,便见枪客有些兴奋的从道士房间内走出。
待见到郑雀后又疾步向他走来,很快便在他面前站定。
枪客神情激动,张开双臂像是想把郑雀包住,但伸过来的双臂却僵在空中,随后又落下。
“你能分离附身者?”枪客有些激动道。
郑雀微笑点头:“是的”
“你能分离附身者!”枪客依旧激动道。
郑雀依旧微笑点头道:“是的!”
“你能分离附身者!!”枪客还是激动道。
郑雀转身就走,他没有和傻了玩的习惯。
“哎,哎,哎,死神,别走,别走,我有事求你。”枪客紧忙跟上笑嘻嘻道。
郑雀没有搭理他依旧向自已卧室走去。
但很快,郑雀站在门前,有些无奈。
他打不开房门,胡雄不知道去哪里了,房间没人。
而他自已的门禁卡在黑斗篷里,而黑斗篷还在豹女的车里。
郑雀有些无奈出声道:“你去豹女的红色跑车把我黑斗篷拿来,然后我们进屋说。”
枪客听闻谄媚道“好嘞”说完转身就走,
很快,枪客就抱着风衣返回。
郑雀戴上手套拿出门禁卡,打开房门后和枪客一同进入屋内。
屋内郑雀坐在床上,枪客则站在他的对面,表情严肃,却久久不语。
郑雀也不急,对方要是不说
就在郑雀等的有些发困时枪客终于开口道:
“死神,你既然能分离附身者,我想求你件事,虽说你刚进组,我们也不熟,这就有事求你也许不太好。”
“嗯是不太好,那你出去吧。”郑雀憋着嘴,对于这种有事求你还贼矫情的人他向来是不会惯着的。
听到郑雀的话语,枪客顿时脸色憋得通红,好半晌才恢复正常,有些尴尬焦急道:“别啊,死神,你帮我这次我承你个人情,虽然我没什么大能耐,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你尽管开口。”
郑雀见其着急的神情也没有在开玩笑:“说罢,什么事,我不保证一定能帮你。”
枪客见郑雀答应急忙道:“可以帮到的,可以帮到的,是这样,你晚点不是要去和洪队长上报你可以分离附身者的事情么。”
“到时候洪队长一定会带你去下层,把那些早期关押起来的附身者给分离,我希望你能先分离他们其中的一个女人。”
郑雀闻言惊讶的看着枪客道:“你亲人?”
枪客点了点头道:“嗯他是我的姑姑,而且他有个女儿你也认识。”
郑雀有些好奇的盯着枪客,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的女儿就是代梦玉。”枪客叹气道。
郑雀闻言张大了嘴巴有些震惊,他震惊的不是那个附身者是代梦玉的女儿。
而是枪客居然和代梦玉是表亲,郑雀仔细的盯着面前的帅哥看了一会。
这才发现这个帅哥,居然真的和代梦玉有几分相似。
难怪那天在食堂他就敢直接上前和代梦玉搭话。
而如果那个女人是代梦玉的母亲。那自已救了他的母亲,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了?
郑雀想了一下,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也就排个顺序。
于是点了点头道:“嗯我答应了。”
枪客见状,立刻笑容满面道:“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等洪组长回来我就来叫你。”
送走了枪客后,郑雀取出衾怨放出了今天捕捉到的精神体,面色有些难看。
他打算先吞了这个精神体,但是一想到要和这精神体共情,会体会何种痛苦的经历时,本能的就有些抗拒。
但想到那未知恐怖的存在,咬了
此时郑雀眼前的画面已经转变,面前出现的是一间破旧的房间。
窗外天色以黑,滴答滴答淅淅沥沥的雨点正不断的落下。
房间内一切的陈设都很是陈旧,一张破旧的双人床上正躺着一个中年妇女,满面泪痕的看着他。
“老公,求你了,你把药放在床头上,然后你就上班去吧,这样我死了就跟你没关系了,我不想在拖累你和女儿了。”
郑雀共情的男人连连摇头哽咽道:“不行,我不会让你死的,你都躺了十年了,还在乎多躺十年吗?女儿明年就上大学了,到时候毕业结婚没有妈妈怎么能行?”
男人声音刚落,床上的女了却激动的吼了起来:“十年?你也知道我躺了十年!你看看!你看看咱们家都成什么样了了!”
“这十年我花了多少钱?如果我在活着咱们家拿什么来给我看病?还有你姑娘!还有钱给他上大学吗?有吗?我在活着咱们全家都的饿死!”
说到这里女人有些崩溃的乞怜道“求你了,老公,求求你了,我不想在拖累你们了,让我死吧,如果在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此时男人也痛哭起来声音沙哑道:“不行!我答应过你死去的父母要好好照顾你,而且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
说完不理会床上悲伤的女人,转身夺门而去。
郑雀看到这里画面黑暗下来,片刻后又亮起。
此时还是黑天这里像是公园,一个颇大的人工湖岸边上男人正坐在一个石凳上,而有一个少女正坐在他的身侧。
这名少女身材瘦削,穿着一身洗的有些肥大发黄的校服,头发略微枯黄,他此时正垂头摆弄着自已的衣角。
男人看着身侧的少女,满眼的愧疚与自责:“闺女,咱能不能不去上大学了。”
男人话落,少女依旧垂头,但摆弄衣角的手却突然顿住。
男人叹了口气继续道:“闺女,咱们家情况你也知道,十年前你妈被人撞倒,导致下肢瘫痪,肇事者逃逸现在都找不到,这十年给你妈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了。”
“爸爸每个月的工资,也就刚刚够
少女依旧低着头沉默着,但少女的垂头下方却有一滴一滴的眼泪落下,打湿了手指和衣角。
男人看在眼里,眼角也有泪珠缓缓滑落,他瞬速别过头去,抬起手胡乱的擦了几下。
“好了,回家吧,在晚妈妈该着急了。”男人起身便要迈步远去。
但这时少女陡然抬头,满脸泪水的喊道:“爸!”
已经转身的男人身体一僵,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因为他不敢,他知道他身后的女儿一定哭的很伤心很绝望,他怕自已见了会心软。
“爸!我不要,我要继续上大学,我要读更多的书,学更多的知识,以后找最好的工作。”
“我不要现在就辍学,去做哪些收入微薄,前途渺茫的活计。”
“爸,我不要家里的钱,我可以勤工俭学,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爸,我从来没求过您,我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妈妈还瘫痪在床,所以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跟您要过什么求过什么。”
“以前就算鞋了破了,被同学耻笑,我没有求过您。”
“每天带饭只带馒头和咸菜,被同学疏离,我没有求过您”
“还有上学一直都只穿这身洗得发黄的校服,被同学们嫌弃!我都没有求过您。”
“但只有这个,爸!我求您了,让我上大学吧,只有这个,爸爸,真的只有这个我求您了。”
少女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跪坐在地上。
男人仍旧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但男人却早已满脸泪水,嘴角不停的抖动着,牙齿都在微微的磕碰着。
但最后他还是迈步远去,留下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男人回到了家里,看着已经睡熟的妻了,又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男人来到了狭小的厨房点上一根烟,翻看着手中的老式手机,一个个通讯簿看去,拨出。
“喂,老刘啊,睡了吗?啊,也没什么事,就是能不能在借我点钱,孩了要上大学。哦,哦这样啊,没事,没事,那我在想想办法。”
“喂,老姨啊,啊?老姨您别骂了,消消气,消消气,我会尽早还钱的,您消消气我就先挂了。”
“喂,老同学,那个我闺女要上大学,喂?喂?喂?”
男人一个个电话拨出,不是见借钱就立即挂断电话的,就是催着还钱的。
男人面色憔悴的看着剩下最后的几个人名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