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
喝完酒,两个男人在天台上又打了一架。
由于这个点大家都在睡觉,没人劝架,也没人管,两人打得有点上头,以彼此都挂彩,打到没有力气为止。
这几天,司胤礼满脑子都是蒋飞飞擦着嘴角的血,愤恨说出来的话:
“如果喜欢她,就放下你高贵大少爷的架子,好好待她,别搞什么乌烟瘴气的绯闻,脏不脏啊,洁身自好,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名声也要干净。”
“如果不喜欢她,就赶紧离婚,放她自由,排队等着追她的男人多了去了,这样对彼此都好,拖拖拉拉的,不像你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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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白映苒正吸溜着泡面。
餐桌旁边,小奶狗摇晃着尾巴,正哈赤哈赤地啃着一根骨头状磨牙棒,玩得很欢快。
母子俩相处和谐,时不时还互动一下,白映苒总能被小白白的蠢萌姿态逗乐。
门铃响了。
她摸了摸狗头,从座位站起来:“自己玩,我去看看谁来了。”
从猫眼看到站在门外的司胤礼,白映苒挺意外的,他俩有一个多星期没见了,他来干嘛。
打开一条门缝,白映苒堵在门口,探出个脑袋:“你来干嘛?”
防守这么严实,完全没有要邀请他进家里坐坐的意思。
司胤礼就这么看着这颗漂亮的脑袋,很想上手摸一摸,手微微抬起,才注意到上面还拎着东西,就干脆再抬高点:“来看小白白,给它带了些吃的玩的。”
“东西就放在门口吧,替小白白谢谢你,你可以走了。”白映苒继续防守着门。
男人不死心:“不请我进去坐坐?”
女人一口拒绝:“不了,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深邃黑眸对上她的桃花眼。
沉默了会儿,司胤礼开口:“苒苒,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关门啦。”
白映苒现在看到这张帅脸就来气,自己招蜂引蝶、不干不净也就算了,还给她惹麻烦,她学业忙着呢,还要应对苏柔柔和向琴那俩坨,想想都恶心。
想着,她缩回脑袋,狠狠关上门。
“等等!”
司胤礼伸出手,想握住白映苒,却被门夹了个正着。
男人轻“嘶~”了声,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手臂被门夹出正反两道淤青。
白映苒刚刚有气性在,关门时用了很大力道,知道这下夹得不轻,应该很疼。
有点心虚,可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她是不会心软的:
“是你自己把手伸过来的,跟我没关系。”
“嗯,不怪你。”
“你要谈什么,就站外面说吧。”白映苒依然堵在门口,她不欢迎这个男人。
对上那张素净精致的脸,司胤礼眸光深邃了几分:“苒苒,你在防守什么,你若不想要,我就不碰你,不欺负你,我只是想进去跟你说说话。”
白映苒:“……”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她不是这个意思,她都没往那方向,就是单纯不想跟他独处而已。
出于礼貌,白映苒还是让开门,男人进来了。
至于他进了房子之后,一直盯着她的泡面看这件事,白映苒视而不见,她是绝对不会再给他煮一份的,她的礼貌实在没那么多。
何况,她一点都不喜欢做饭。
以前那个为司胤礼端茶做饭、温柔体贴的白映苒早就被他扼杀了,她现在是钮钴禄氏.白映苒。
男人将小白白的粮食和玩具放到一旁,受伤的手腕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逗小白白玩。
小白白看到司胤礼明显挺开心的,欢快地围着它哈赤哈赤转,时不时还蹭一蹭他。
白映苒则没什么表情,继续吃她的泡面。
“你每天就吃这个?”男人眉头皱着。
“嗯,你要谈什么?”白映苒没想跟司胤礼多谈这个话题,她吃什么跟他没关系。
男人又不说话了。
这个闷葫芦。
白映苒最后喝一口汤,放下碗筷,擦擦嘴,郑重道:“其实你不来,这几天我也会去找你一趟,正好你来了,那我就在这里说吧,你这几天什么时候空,我们还是尽快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这事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我特意在网上查过流程,带好证件过去,几分钟就办完了。”
男人胸腔又堵又闷,心口也跟着不舒服起来,酸酸胀胀地。
她是有多想离婚,还特意去查流程?
“你……还没提离婚赔偿,财产分割。”男人面上沉稳,可背在身后的手有些颤。
白映苒家到底是个什么门,为什么夹一下会这么疼。
她会不会在门上抹了毒,要不然夹个手而已,他怎么会浑身都难受,连眼睛都有些干涩难耐。
“不需要,我们又没有孩子,结婚这两年也没买什么共同财产,彼此牵扯的东西不多,就按照婚前是谁的财产,离婚后还是归谁就好。”白映苒不想搞那么复杂。
他们没有孩子。
他们没有买共同财产。
他们没有能牵扯彼此的东西。
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两年前那一晚,他弄了她那么多次,勤勤恳恳耕地一个晚上,总有一次可以中吧,没想到她事后自己吃了药。
连个孩子都不肯给他生,他又不是养不起。
只要有了孩子,就会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就再也没那么容易分了。
他们该有孩子的。
想到这,司胤礼看向白映苒的目光有了异样,不自觉朝她靠近一步。
“你干嘛?”白映苒警惕地瞪了男人一眼,说得好好的,怎么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好奇怪。
“没,没干嘛。”
男人微不可察地慌了下,后退一步。
刚刚这是怎么了,突然脑海中就涌现出那晚她头发汗湿、一声一声在他身下娇喘的模样。
“那离婚手续的事,你说个时间。”
又是离婚,她三句话绕不开这个话题了吗。
司胤礼眉头紧锁,最后只能道:“作为我司胤礼的老婆,离婚该给的补偿不能少。”
“你有病吧,最多只能算前妻,不是老婆。”
白映苒有那么会儿懵逼,结婚两年,这个狗男人从没叫过她老婆,冷不丁突然来这么一句,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现在叫有个屁用,早两年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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