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门外的下人们都冲了进来,翠竹更是直接跑去通知柳如烟和苏永成。
红袖扶着苏澜芯,关心地问道:“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杨嬷嬷还没开口,苏阑音却先一步说道:“她喝了汤便嚷着肚子疼呢。”
“汤?什么汤?”
红袖扭头看去,只见杨嬷嬷手中正端着那半碗汤。
“不是,这汤是……”杨嬷嬷刚要解释,却被苏澜芯怒喝着打断。
“闭嘴,你这个老虔婆竟敢跟苏阑音一起害我,好歹毒的心!啊!我的肚子……红袖,快去报官,就说有人投毒!”
红袖接收到她眼底的恶意,顿时明白过来,立刻起身往外跑去。
苏阑音静静地冷眼旁观,神情没有半点紧张,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反应。
苏澜芯心底有些小小的疑惑,但仍下意识觉得,区区一个封建时代的小官家的庶女,能有什么本事呢?
毕竟苏阑音现在才十四岁,而她的内核可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
以她见多识广的眼光与超出古人的智慧,一个小小的绿茶婊还不是手拿把掐!
杨嬷嬷急得直冒汗,捧着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想要开口解释却被苏澜芯一个劲儿地怒骂,甚至还派人给撵了出去。
杨嬷嬷放下药刚被赶出明珠阁,柳如烟和苏永成就到了。
两人一进门看到苏澜芯神情虚弱地靠在床上捂着肚子,赶紧上前关切询问。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永成问道。
苏澜芯捂着肚子皱起眉头,一脸满是痛苦的模样。
“爹爹,女儿的肚子好痛,是苏阑音,她下毒害我!”
苏永成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连事情真相都不待查明扬起手便要打苏阑音的脸。
幸好她早已不是上辈子逆来顺受的怂瓜,只知道一味地容忍退让。
所以,苏阑音往后一闪,轻松且灵巧地躲开,让他的手打在了空气上。
苏永成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没能打到目标,整个人短暂失了重心,险些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
他踉跄几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为父教育你,谁允许你躲开的?逆女!”
他破防大骂,脸色铁青。
苏阑音却不以为然,笑了笑说道:“爹爹好大的火气,怎么连是非经过都不问,就急着打我呢?万一是场误会,我这一巴掌岂不是白受了?”
上辈子,苏澜芯也用相同拙劣的手段栽赃陷害她,而那个时候,她还对苏永成抱有一丝幻想,奢求父爱能降临在自己身上。
最终,被冠了个投毒的罪名,险些被抓进监牢受刑。
还是陆婉君出了大笔的银子将她赎出来,才免于一难。
但是在牢里,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差点儿就死了。
出狱后,她名声尽毁,否则也不会被柳如烟嫁到那种恶心的人家受尽屈辱!
想到这里,苏阑音的眼底流露出蚀骨的恨意!
察觉到她眼神中的冷意与仇恨,苏永成怒火中烧:“你那是什么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连投毒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简直丧心病狂,丢尽我们苏家的脸!”
苏阑音勾唇,双手环胸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我可不担任何罪名。”
见她不肯承认,柳如烟眼底带着凶狠,咬着牙说道:“原本我念着你也是苏家的女儿,想给你留些脸面,既然死不悔改,那咱们就交给衙门处理!”
苏永成点头道:“没错,凡事都讲究证据,待会儿等衙门验过,便知道你究竟有没有下毒!”
说到这里,苏阑音眼底闪过讥讽:“好啊,那就交给官府处理,对了,苏澜芯信誓旦旦说是我下毒害她,那若是这碗汤里没有毒,或者毒不是我下的,该如何呢?是不是该治她一个诬陷的罪名?”
苏澜芯冷哼一声,眼底闪过得意:“好啊,要查出来这碗汤没毒,我就当众向你磕头道歉!”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苏阑音笑弯了眼睛,而后故意转身去了外厅坐着。
苏永成见状只怕她跑了,立刻跟着出去。
两人前脚一走苏澜芯便凑到柳如烟耳边说了些什么,母女俩对了个眼色,悄悄地看向桌子上的那碗汤。
“交给我。”柳如烟小声说了一句,而后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柜子走去,从里面取出一些白色的砒霜。
前些日子明珠阁闹耗子,她就派人准备了一些在这里,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将砒霜洒进剩下的汤里,柳如烟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
不一会儿,红袖便带着官府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梁有道。
他一进门便严肃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有人投毒!”
柳如烟红着眼眶凑过去说道:“梁大人,这本是家事,不该麻烦您,可是我们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地步,还请您为我女儿做主!”
她说着便欠身行礼,梁有道连忙虚扶一下,退后几步说道:“苏夫人不必如此,查案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你且说说案情如何。”
柳如烟哽咽着说了下来龙去脉,大概就是苏阑音嫉妒苏澜芯的嫡女身份,不仅在入宫参加盛梅宴的时候设计陷害她,更是将她逼得撞墙自尽。
现在苏澜芯好不容易苏醒过来身体已无大碍,可是苏阑音还是不肯罢休。
于是便端着一碗下了毒的猪脑汤给苏澜芯喝。
听完前因后果,梁有道深深皱起眉头,摸着下巴说道:“苏夫人,您的意思是,苏阑音明目张胆地给苏澜芯投毒?”
“对,就是这样!”柳如烟点头,然后指着床上的苏澜芯说道,“幸好我女儿只喝了一口并无生命危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有道眼底闪过狐疑:“可请郎中看过了?”
“已经派人去请了。”
话音刚落,丽雯便带着张郎中走了进来。
“张大夫,您快看看我女儿怎么样了!”
柳如烟迎上去,跟张郎中使了个眼色,对方微微颔首,早已是心照不宣。
毕竟,再来的路上丽雯就已经用银子把张郎中给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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