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殿下,或许今日之后,长安城上下都知您今日的赏花宴,但当年的不夜之宴,是举国皆知。”
“二者若是当真要比个高低,不免让人贻笑大方。”
宴唐神情淡淡,微微抬手。
身后的明安会意,推着武侯车缓缓离席。
“下官身体不适,便先告辞了,各位自便吧。”
宴唐说这话的时候,明安已经推着车子,往门外走去了。
秦不闻看着宴唐离去的身影,不觉失笑。
她怎么以前不知道,宴唐这人怼起人来这么要命?
宋承轩的脸都快变成猪肝色了!
秦不闻捂嘴偷笑,宴席上却是没了声响。
众人窘迫地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缓解这冷到冰点的气氛。
因为宴唐的离席,原本热闹的宴席一瞬间鸦雀无声,就连歌舞声也不敢响起。
再看主位上的那位,脸色分明已经是铁青了,但在众人面前却还是要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哈哈哈,是本王失言了,长安王好大喜功,劳民伤财,百姓对其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如今陛下又主张节俭,本王自然不可能步长安王的后尘!”
这话说得也算是漂亮,一时间,宾客都是笑着附和,宴会气氛这才一点点又热闹起来。
秦不闻的酒量不错,这果酒喝起来甜滋滋的,她也不觉多喝了两杯。
身旁的季君皎见状,微微蹙眉。
待秦不闻又举杯的时候,季君皎便伸手按住了杯口。
秦不闻不解地眨眨眼,看向季君皎。
“这果酒虽说不易醉人,但也不宜贪杯。”季君皎不赞同地开口。
开玩笑,如果不醉那她接下来怎么行动?
她可是想好要怎么跟首辅大人“拉近”关系了的,不喝醉可不行!
心里盘算着,秦不闻面上却是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大人,阿槿只喝一点点。”
季君皎微微摇头:“不可。”
“可是,阿槿没有尝过这种酒。”秦不闻最会卖乖了。
季君皎还是抿唇:“喝醉了会不舒服。”
秦不闻眼巴巴地看着他:“阿槿就再喝最后一杯好不好?”
季君皎皱了皱眉,还在犹豫之时,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
“小女楚静姝,见过首辅大人。”
循着声音望去,秦不闻就看到身后,一身穿白裙的女子眉眼低垂,朝着季君皎施施然行礼。
楚静姝?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啊。
想起来了。
秦不闻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亮了起来。
——这位不就是李云沐那求之不得的心上人吗!?
当年秦不闻也只是在李云沐的只言片语中听说过楚静姝,今日一见,这才豁然明白,怪不得能让李云沐这般念念不忘呢。
只见面前的女子白衣如雪,眉眼温婉柔和,身姿卓绝,婉约动人,容颜粉妆玉琢,明眸皓齿,是当真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子。
秦不闻眨眨眼,也不觉有些怔神。
怪不得,李云沐当初不惜在她面前低伏做小也要置她于死地。
这就叫,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只可惜秦不闻虽然怜香惜玉,但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大圣人,对眼前的楚静姝并无甚好感。
当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秦不闻也很清楚这般女子对男人的杀伤力。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季君皎。
季君皎朝着女子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首辅大人,静姝是来给大人道谢的。”
楚静姝眉眼温顺,声音也温柔悦耳:“家父楚淮南被诬告私吞粮饷,幸得首辅大人替家父证言,洗清冤屈,静姝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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