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1 / 1)

回到客栈时,季君皎在秦不闻的房间等她。

月色如水,皎洁的月色落在男人的墨绿长袍上,听到声响,季君皎转身看去。

男人面容清隽,墨色的瞳孔在月色的掩映下格外清澈。

见到秦不闻,季君皎的眉眼温和几分,他上前几步,走到秦不闻跟前:“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漠北的夜晚有些冷,秦不闻缩了缩脖子,将刚刚拿到的纸条递了上去。

季君皎先是疑惑,随即接过纸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随即,季君皎薄唇紧抿,神情冷沉:“这纸条来历不明,不要信。”

秦不闻却是接过手上的纸条,念出声来:“京城凌云阁可救司徒,独来。”

季君皎不赞同地皱眉:“我得到消息,宋云泽带着军队,往东离的方向去了,说不定是东离二皇子苏牧告诉了瑞王消息,他设计骗你的。”

秦不闻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许久,微微颔首:“我也觉得是陷阱。”

只不过下一句,秦不闻便笑着开口:“但这纸条的主人,分明也清楚,就算我知道是陷阱,也一定会赴约的。”

“秦不闻!”季君皎摇摇头,语气严肃,“你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可妄然行动。”

“可是季君皎,我没有办法了。”

秦不闻看向季君皎,缓缓开口。

“宴唐不能死,我不会让他死。”

“那你呢!?”季君皎声音不觉高了几分,“若是你出事了,我当如何?”

秦不闻的睫毛颤了颤。

她低着头,只看到了季君皎腰间的玉坠。

月光映照在他玉色的坠子上,晶莹剔透,玉质的荧光打在他的衣摆上,说不出的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秦不闻轻笑一声。

“季君皎,我今日去找耶律尧的时候,他告诉我,不能因为一次两次的背叛,便不相信什么是爱。”

一边说着,秦不闻终于抬眸,对上了季君皎那双澄澈的眸。

“所以季君皎,我们来打个赌吧。”

季君皎目光闪了闪,分明仍是想要说些什么的。

但秦不闻却比他率先开口。

“若是这一次,我拿到救宴唐的药方,我们成亲吧。”

季君皎张着的嘴,便愣在了原地。

他略微怔神地看向眼前嘴角带笑的少女,周围的事物似乎都有些不真实起来。

耳边有嗡鸣声传来,就连袖口间的指骨都略微一顿,随即缓缓收紧。

他稍稍歪头,像是没有听清秦不闻刚刚的话,就连睫毛都是颤抖着的。

“你刚刚……说什么?”

秦不闻眉眼弯弯,嘴角的笑意更深:“我说,季君皎,若是我能活着走出凌云阁,你来娶我吧?”

她能预料到,登上凌云阁,她大概会面临什么难以应对的劫难。

但倘若她真的能活下来呢?

倘若她真的解决了长安所有事情,心无挂碍呢?

文人好赌。

她想再赌一次。

秦不闻看着面前愣怔还未回神的季君皎,她上前一步,眉眼带笑:“首辅大人,你瞧,我也算配得上你,对吧?”

秦不闻张开双手,在季君皎面前转了个圈,定定地对上季君皎的眸光。

她不想在意什么恩怨情仇,不想在意什么身份悬殊。

这一刻,秦不闻只是在想,她为何配不上季君皎。

她城府深沉如何,心思恶毒又如何?

她偏要抓着那轮皎月,让他只照亮自己。

——她也想要站在明月下的。

季君皎默然地看着秦不闻的动作,眼中情绪明明暗暗,分明难辨。

秦不闻歪歪头,刚想再说些什么,下一秒,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带进了男人怀中。

熟悉的檀木气息扑面而来,秦不闻被托着腰身,整个人被男人抱了起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秦不闻被季君皎抱在了房间中央的茶桌上,视线与季君皎平齐。

男人稍稍垂目,长睫毛洒了一层月色的银辉,熠熠生辉。

“阿槿,再说一次。”

秦不闻却明知故问:“再说一次……什么?”

季君皎却有些懊恼地垂头,轻咬住了少女的肩头。

不轻不重,却足以让秦不闻聚神。

男人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嗓音略微染了哑意:“再说一次,要我娶你。”

秦不闻娇笑一声,从善如流:“首辅大人,您发发善心,收了我这祸乱朝纲的祸国人吧~”

腰间的力道稍稍收紧,季君皎分明连气息都乱了几分,却仍是闷沉地纠正:“秦不闻,你不是祸国人。”

“你很好,曜云有你,四海承平。”

不知为何,在听到“四海承平”这四个字的时候,秦不闻一阵鼻酸,眼泪便顺着眼眶滚落下来。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先皇将一支不算精锐的军队送给了她。

那支队伍往多了数也不过一两百号人,而且大多都是上了些年纪的老兵,因为战场杀敌,留下许多病症残疾。

当时,先帝将队伍给了她,问她:“阿闻想给这支军队起个什么名字?”

秦不闻想了想,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面容年老,两鬓斑白的老兵,扬着眉目开口道:“承平!”

先帝愣了愣,微微挑眉:“是个好名字,只不过,这支队伍,恐怕担不起这般名号。”

秦不闻却笑:“陛下,凡是曜云子民,便都担得起‘承平’二字。”

海晏河清,四海承平。

曜云境内,皆该承平,没有什么担不担得起。

往后几年的时间,秦不闻靠着自浴血拼杀与精卓战术,将承平军的队伍发扬光大,最鼎盛时期,三十万承平军守国门,曜云周围四国,皆不敢动。

她还以为,没人读懂她那些心思。

而如今,季君皎却板板正正地告诉她:“曜云有你,四海承平。”

季君皎承认,很多时候他确实刻板愚直了些,但他愿意用这般笨拙的方式,向秦不闻表达自己的在意。

“秦不闻,别总说自己是什么祸乱朝纲之人。”

“我说过了,我与你同路,我与你,是共犯。”

他分明清楚,秦不闻的话只是在自嘲开玩笑,但他还是听不得这些。

他的阿槿,文能吟诗作赋,一句“满座十万八千客,不敬神佛只敬我”满朝哗然;武能定国安邦,三十万承平军可保曜云万世太平。

阿槿很好。

是他高攀。

——他想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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