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1 / 1)

*东京综合医院*

“佐藤医生,有你的电话!”护士小姐对着正在巡房的女医生叫道。

一个穿着白大褂、正在跟病人交谈的黑色短发女了闻言抬起头来,应道:“好的,谢谢你。”

然后对身边的人点了点头,扬起礼貌的笑容,不好意思地说道:“失礼了,先失陪一下。”

佐藤医生走到电话旁边接起电话,“喂,您好,这里是佐藤。”

电话里传来一个不认识的男声,“您好,请问是佐藤花奈小姐吗?我是横滨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我们是从您父亲的遗物中找到您的联系方式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麻烦您来处理一下您父亲的身后事吗?”

“啊,这样啊。”佐藤脸上常年挂着的虚伪的笑容在某一瞬间消失了,心像是被那不轻不重的话语轻轻捏了一把,是心痛吗?不,不至于。与其说是心痛,还不如说是似曾相识的迷茫,就像是十多年前得知父亲丢下他之后那个场景的遍历。

而且,佐藤花奈,那个跟随那个男人而被埋葬的名字,今天被再度提起,让花奈觉得讽刺,真是可悲啊,是不想承认我作为月见的这个身份吗?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呢,我的父亲大人。

“麻烦您了,我稍后就过去。”月见答复道。

在挂电话的瞬间,莫名的,月见觉得自已应对面前的场面是那么的熟练,或许是自已心中早已有预感: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必是在我们其中一人的葬礼上吧。

眼睛稍微有点酸涩,却没有眼泪流出来。这不是必然的吗?早在八岁那一年,他就已经发誓,今生绝对不会再为他感到难过。

月见突然从内心里感觉到寒冷,是为那个名为父亲死亡的消息而发冷吗?还是因为打心里觉得自已是一个冷血的人而感到战栗呢?

月见觉得自已的灵魂和肉、体、已经发生了分离。不管灵魂上他是多混乱,各种关于那个男人的回忆涌来,但是外表上他依然看不出分毫不对。

挂着礼貌而虚伪的笑容回应着同事们寒暄,按部就班地按照制度跟主任请好假,不慌不忙,看不出一丝悲伤,任谁都不会知道他竟

月见站在车站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却并不敢播出,手有些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已内心中矛盾的心情,这通电话无论是打还是不打,结果都会让他胆怯。

他转身看向妈妈家所在的方向,‘不管怎么样,妈妈都应该有知情权吧,将选择权交给妈妈吧。’

月见鼓起勇气一口气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喂,月见,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月见熟悉的妈妈温柔的嗓音。

“啊,我请假了,因为....那个男人去世了。”这句话说完之后,电话两端都是让人窒息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好一会儿,月见才听到电话的另一边好像传来什么东西打翻了的声音,“啊,是...是这样啊,那月见你现在是要回横滨吗?”妈妈的话语变得干巴巴的,嗓音仿佛也有点干涩。

“妈妈,我回来了!”电话中隐隐约约传来三条健太活泼的声音。“妈妈你在跟谁打电话,是爸爸吗?我今天数学测试比上次进步了,你让爸爸记得给我买之前承诺好的乐高!”

听到健太的话,月见有点嘲笑起自已的自作多情,同时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概,“是啊,买了等一下回横滨的票,所以跟您说一声,这周末我可能不能过去看您了。”

“啊,没关系。”月见听到那边慌忙地答道,“你...一路上要注意安全啊。”他最终就只这么叮嘱了一句。

“嗯,我知道,车准备来了,那么我就先挂了。”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之后,月见抬起头眺望辽阔的天空。

天地之大,我却到底归属于何方呢?

月见裹紧自已的衣服走进车站,连天气都突然间变得有些寒冷了呢,真是欺负人呢。

东京客运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人来人往的,显得十分热闹,但其实终究每个人都只是彼此间的过客罢了。

不会有任何人为我而停留.....

******

月见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从殡仪馆中取回了父亲骨灰和身上的遗物,并没有举行隆重的葬礼,就着简单的仪式,他就将他埋葬了。

墓碑上“佐藤大熊”的刻字和他年轻时的照片,成为他

曾经的朋友早在他落魄的时候怕遭到他的连累而纷纷跟他撇清关系了,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其他人来拜祭。

出生的时候是孤独地来到这个世界,死的时候也是孤独地离去。

不知道你存在于世的时候是否也像我一般被孤独和寂寞包围呢?月见看着父亲的墓碑想到。

或许是因为四下无人,面对已经化成了灰,变成了冰冷的墓碑的父亲,月见终于卸下了重重防备。

他坐下来,疲惫地将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回想起那扭曲的过往。

其实,月见并非一出生以来就生活在一个扭曲的家庭中,在八岁以前,他的生活跟普通小孩没有没有不同,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小月见,不,那时还是小花奈当时唯一的烦恼就是妈妈总是限制他吃糖果。

周末的时候放假就是他们一家人的亲了时间了,爸爸总是会带他们去游乐园、海洋公园、森林公园等各种地方玩,还总是抱起小花奈举高高,问道:“爸爸的小公主,喜不喜欢这里啊?”

小花奈也十分捧场,“喜欢,爸爸万岁。”妈妈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们笑闹,时不时提醒一下他们要注意脚下的路。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八岁那年变了。

刚开始,是爸爸每天都很晚回来,妈妈询问的时候还让妈妈不要管这么多事。

直到后来有人直接来到家里催还钱,瞒不住了,他们才知道,原来爸爸竟然去赌场赌钱,最后竟然还借了高利贷。

小小的花奈抱着小兔玩偶站在一旁,看着爸爸卑躬屈膝地请求那些人再宽限一些时间,脸上不复面对妈妈时的凶恶,或许那时候对父亲的憧憬就已经开始有破碎的痕迹了吧。

在将花奈家里的东西都搜了砸了一遍之后,那些人离开了。但即使那拨人走了,但是他们依然没有钱拿去还,于是他们搬了家,离开了那个小花奈住了八年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小花奈回头看了一眼,在各种郁郁葱葱的绿植包围下,小楼外观上依然显得生机勃勃,仿佛在对花奈一家诉说着:我等你们回来。

搬了家之后的第二天,妈妈带着小花奈去学校办休学手续,毕竟这么危险的时

但是他们谁都没想到,人性到底能卑劣到什么程度,一个人在两种不同的环境真的有不同的面孔吗?还是只是平时套上了温柔的面具在伪装。

*花奈学校*

妈妈在办公室里面跟教导主任谈事情,或许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话不想让小孩了听到,妈妈让花奈稍微在门口等他一下。

花奈闷闷不乐地在走廊上踱步,其实他不想要离开学校,离开他的小伙伴,但是因为爸爸做错了事,他们一家要暂时离开这里。

小花奈虽然不情愿,但是感受到家里日渐紧绷的气氛、看到爸爸妈妈脸上的疲惫以及想起昨晚透过房门看到的爸爸妈妈激烈的争吵,花奈感觉自已已经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利了,他乖乖地跟着妈妈来学校办休学,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妈妈说他不难过。

不过,离开之前,总要跟小伙伴们说一句‘再见’吧,花奈探头偷瞄了一眼还在专心跟教导主任谈事情的妈妈,他跑着过去告别完之后马上跑着回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肯定能在妈妈的谈话结束之前回来吧?小花奈握拳给自已打气道。

只可惜,灾难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悄然来临的。

花奈回到他班上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赌场派来的前来捉捕他们的打手,‘是昨天那些叔叔!’,看到那些男人的时候,花奈脸上一片空白,显然没料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

直到他们向他逼近的时候,小花奈才急急忙忙反应过来要跑,但是小女孩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么多大男人呢?花奈感觉自已没跑两步,手就被抓住了,被用力拽了回去,在踉跄中他跌倒在地,紧接着就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被举到半空。

看到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的事情,很多老师都跑过来阻止。

花奈吊在半空中满脸惊惧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横肉、凶恶异常的男人,手脚都扭动挣扎着,想从他的禁锢中脱身,但是他的挣扎对男人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男人咧开嘴露出狂放地大笑道:“跑啊,你们不是很能跑吗!”

说完,他重重一摔,将花奈从半空中直接摔了下去。

花奈一瞬间跌落在地上,随即传来五脏

男人得意地看着花奈凄惨的模样,环视着周围想‘多管闲事’的人群,“看什么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老了欠赌场的钱,拿他来抵债不是理所应当的!”

“还是说,你们想与我们港、口、黑、手、党、为敌!”说完他还环视了周围一圈,作势要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被他扫到的人群都低下了头,紧紧地握住自已的拳头,这时候实在不是他们不想冲出来。

只是去年有个人这样做了,付出的代价是第二天他全家人都被港、黑清剿了。

甚至连警察都不敢惹他们,贴出来的公示上也只是归咎于入室抢劫这种粉饰太平的说辞。

如果只是自已也就罢了,但是要连累到家人....

老师们不忍地撇开头,抑制住自已升腾起的愤怒。

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意识有些模糊了的花奈听完那个坏人的话,在恍然间突然想起昨天父亲与母亲争吵的画面。

“那可是港口黑手党的赌场啊,我们真的能逃得过吗?不,别天真了,逃不过的!”父亲抓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有些绝望地靠在墙上,揪着自已凌乱的头发,有些神经质地念叨到,总感觉那时候,他看着他们的眼神,让人感到战栗.....

港、口、黑、手、党、吗?在昏迷之前花奈模糊的想到。

小小年纪的他对于这个人人惧怕的组织,第一次有了直观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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