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的后劲形成了一股剧烈痛感,撕扯着我欲要抬起的脑袋。
在一阵懵圈中,我边搜索着昨晚断片前的记忆,边眯眼避着窗外的强光,打量着眼前陌生又宽敞的卧房。
只见房间的四角各立着一根汉白玉柱子,而墙壁则全由乳黄色的石砖雕砌而成,青色的纱帘下,更是间距的坠着一串串翡翠色珠子,甚至就连那金黄色物体(多半是黄金),所雕成的环绕兰花,也只是扮演着一个灯架而已!
……
极度的奢华迅速清醒了我,忍着头痛,我下意识便滚到了床榻的另一头,避开了仍在踢踹我的靖王:“你是不是有病,我怎么跟你睡一块了??”
“唉你娘。你还来脾气了,你过来离本王近点儿来,本王细细与你道来。”说着,靖王一脚便将床榻上湿了一片的锦被给踢下了床,紧接着便过来对着我又一顿踹:“……王八蛋……喝酒不与本王喝……喝多了又来糟践本王……舍不得本王离去……结果倒榻上你便大睡……还你娘的要与本王彻夜长谈……我踹死你个狗东西……”
处于求人的心理,我干脆放弃了躲闪,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任凭靖王发泄;而值得一提的是,他并没有真的使劲踹我,只是骂的比较凶而已!
这让我愈加的觉得,相比我尿在他床上,他的怒火更像是在掩饰着某一种再也不愿意示于人前的悲观情绪!
有了这层发现后,再加上昨天金美楼那一幕的铺垫,我忽然就感到自己的思维一阵颤抖,继而抖落了无数带着感叹与问号的小碎片!?
我不禁开始在想,就连贵为靖王这般人物,精神层面都如此的匮乏,而身为底层的我,如果仍然身在国内,除了要赡养我爷我奶尽孝以外,我的人生还应当要追求什么?意义又何在呢?
在平庸中选择麻木,得过且过?还是再次唤醒憧憬,用平庸去实现那自己画出来的财富自由,以及社会地位的大饼?
这些东西,貌似靖王身上都有,可我却并没有在他身上捕获到一丝我想要的幸福感,包括快乐!
这么一想,我愈加的感到困惑与茫然,继而又陷入到那些小碎片里无法自拔;为了搞清幸福与快乐的源头在哪儿,我干脆便拿靖王做起了假设!
假设,他深得大辽皇帝的宠爱,并具备一定的夺位潜力;试问,那些朝中百官可还敢再继续轻视他,包括这上京城的世家子弟,又岂会见他绕道而行;如此一来,他自然也不会沦落到做质子的下场,便也不会再这般自悲与落寞,那么幸福和快乐是不是也就随之而来了呢?
只是一个呼吸间,我便否定了这种假设,因为真到了那一步,除非靖王无心去争夺太子之位,又或者能够稳坐太子之位,否则的话,绝对还会有更多的落寞与自悲在排着队的等他。
想到这里,我似乎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原来幸福与快乐的源头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却又被一层又一层的欲望所包裹着……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仿佛瞬间又进入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如果欲望实现不了,何不把它揭下来呢?
可这种超凡脱俗也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钟,我很快又变回了凡夫俗子,只因我必须得回到上海,而这种执念同样也是欲望的一种延伸,若无法实现,我根本就揭不下来。
“三胖子,你有没有听到本王说话……你死了吗?”
我完全走了神,因为搞不懂人类到底是什么动物,逮着头发便是一阵撕扯,直到靖王的怒声又再次的传来:“唉你娘……本王就踹了你两下,你还自残上了……既是自残,你他娘倒使点劲啊,把头发全薅下来……”
我这才猛然回神,却见靖王早已下了床榻,而床榻前不知何时更是放了两个木制的大浴桶,四名长相小家碧玉的丫鬟,正拎着小木桶往大木桶里面倒着热水,且时不时的低头抬眼,目光瞄向床榻上光膀子的我。
骂骂咧咧中,靖王边脱裤子边扶着大木桶斜视着我:“还愣着做甚?滚下来洗澡。”
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即便指了指那四名丫鬟,压着声音向靖王道:“……倒水那活我也能干,能不能先让她们出去啊??”
“出你娘啊!她们就是来给本王搓澡的,本王身上也早已被她们看了个遍……难不成,你个狗东西比本王的还金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