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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靖王把他的王府给抛弃在了天不亮的凌晨里。是的,他走了……
可事实上,我更觉得是这座上京城抛弃了他。
在为他伤感的同时,也如我所料,他为了杜绝昭玉会后脚随他而去,终究还是填平了在我看来,苦情戏里唯一的漏洞,不仅带走了王府里最有姿色的几名丫鬟,更是毫无遮掩的买走了金美楼的一名头牌。
于是,一个不甘于途中寂寞的王爷,负心汉的形象就这么给无奈营造了出来。
基于这些,昭玉绝对会认为靖王玩腻了她,这回,怕是真的彻底死心,不会再对其抱有幻想了!
陈伯在告诉我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我好像忽然又失去了一些什么,想了许久才明白,尽管我嘴上从未承认,但靖王却是我来到大辽之后,为数不多跟我比较合拍的人,也是我潜意识里认可的第一个朋友,可就是这么一个朋友,我不仅没能为他的悲惨遭遇使上一分力气,更是缺席了为他送行!
我甚至能够想象的出,他临走时,天还未亮,内心会有多么的孤独?
可是,我又能怎样呢?
自从昨天望月台上的砒霜事件之后,整个镇北将军府中,已形成了有史以来对我最强的防备,不仅府墙成了重点监视区域,就连我的西厢房门外也是日夜有人把守。
我甚至已无暇过问,昭玉此刻的精神状况如何,就这么躺在床榻上,背对着陪我解闷的陈伯,渐渐失神,直到陈伯时而提高絮叨的声音将我惊醒,又再次进入到迷惘中,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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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三少爷,老奴差点忘了告诉您,您今后可莫要再去明月庙街了,那里昨日可是出了大事……”说到这里,陈伯语气也变的凝重起来,又接着道:“此事透着诡异,更是闹的人心惶惶……三少爷,您可有听到老奴说话??”
我仍旧失着神,在愧对完靖王之后,神魂更是已飞到了四川,又开始愧对着我爷我奶,而久久没有得到我回应的陈伯,则是干咳了两声,缓解着尴尬说道:“罢了,老奴就当自言其说吧,给三少爷您磨磨耳朵……据说,昨日我们前脚刚走,国师后脚便带人赶去了那明月庙街,还在那明月塔上抓走了不少人……后来就听人说,那被抓走的人当中,竟有人被鬼怪附身!!”
“三少爷!您“吭”一声可否??……你自从昨日回府到现在,硬是一句话都未曾说,再这样下去可是会憋出病来的……唉!不强求了,您就随意吧,待老奴讲完这鬼怪之事的后半段,老奴也随意……三少爷你且听好了,您可还记得国师那手中的山河盘,自头些年被国师不慎给损坏后,那盘中金针便时灵时不灵……可昨日,那金针忽然便抖动了起来,而直指方位正是那明月庙街,不曾想,当国师赶到庙街之时,山河盘却又忽然失了灵,无奈,这才将那塔上之人一并给抓了起来……不过话说到这里,老奴也颇为费解,这平民被鬼怪缠身,自有民间神婆与道人为其驱除,可这国师身份这般崇高尊贵,怎的忽然就在意起平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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