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端热水来,姑娘好歹净了脸入睡,旁的我不问也不说了,明儿再说就是。”
沈微慈听着月灯这样的话,这才从难受的情绪里出来一分,她撑着身子起来,散落的乌发挡住了她脸面的湿痕,她低眉看着地面,细声道:“我只不知我到底怎么惹上他,我在侯府的境况越来越难了。”
说着沈微慈的眼睛一闭:“我帕子上有朱砂,也被他知晓了……”
月灯听到沈微慈的话一惊,怔怔看向沈微慈:“宋二爷怎么会知道?”
沈微慈疲惫的叹息:“全怪我没做周到,他带我走也是意外。”
“现在我有把柄在他手里,不好惹了他,只盼着早些离开。”
月的听到这里便不再说话,沉默的过去给沈微慈解领口上的盘扣小声道:“章公子不是说这两天就会来商议亲事了么,我想章公子这回应该不会再失约了吧。”
沈微慈便又想到了章元衡今日的反常,与平日里她见着的样子有些微不对。
她看向月灯的眼睛:“谁知道呢,二夫人那边或许不会让亲事这么顺利。”
“我只怕中间有什么变故。”
月灯轻轻道:“只要章公子认定姑娘了,二夫人再有手段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让章公子不来娶姑娘么?”
沈微慈闭眼:“她自然有法子。”
月灯就是一愣。
这头宋璋回去后,见着站在院门口迎他的女子,她怯生生的站在他身边,柔弱无骨的手指就挽上了他的手臂:“二爷,妾听说二爷今夜饮酒了,特意给二爷做了醒酒汤,二爷喝了入睡也不会难受。”
宋璋斜眼看了她一眼,甩开手上的手指,大步往中堂走。
他坐在上头的梨花木椅上,看着一脸小心跟着进来的人,冷冷着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领你到这儿来么?”
朝欢听了这话,连忙跪在宋璋的面前,楚楚可怜的抬起头:“因为是皇上将妾赐给二爷的。”
宋璋冷笑:“我带你来是来应付我母亲的,你在我母亲面前说的那些话,我要再听你口中出来,你便直接去伺候我手下去。”
“明白么?”
朝欢这一刻只觉得一股发凉的恐惧。
她怔怔低头,瑟瑟发抖间又见着宋璋黑色衣袍下摆落在自己面前,冰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她从头凉到尾:“我最厌烦女子在我面前有小心思,你伺候我尽心,我自然留你,你胆敢动其他心思,便记着我的话,我可不是与你玩笑。”
说罢那道玄黑衣摆离去,宽敞通亮的小厅内,唯有她一人跪在那里,迟迟忘了动作。
她侧头看向晃动的帘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入不了二爷的眼。
明明她曾是楼兰国里人人尊敬崇拜的公主,无人不赞美她美色,为什么他却从来不碰自己一下。
里屋内的宋璋唤来丫头给他脱衣沐浴,一闭眼又是沈微慈刚才那梨花带雨的脸庞,叫他又吐出一口酒气。
他睁开眼想忘了那张脸,偏偏目光掠过那晃动的帘子时又想起被自己拿在手中的肚兜。
虽是匆匆一眼,他也记得那肚兜的花色尤其好看,要是沈微慈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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