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徐倩哼哧哼哧地背着一大书包的书，哐当卸在华锋语的桌了上。
“这是高一的课本……”徐倩还有些喘，这些书可不轻，“其他的我等会儿再给你送过来。”
华锋语看着小姑娘脸上的汗，撕下一段卫生纸递过去：“谢谢徐倩同学。”
徐倩有些别扭地接过纸，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说的是化妆品对皮肤有害的事情吗？是真的。”华锋语回答，特别是那种学生会买的杂牌，里面什么成分都敢放。
“那、那总不能不用吧。”徐倩小声说，就算现在上学不用，以后长大了呢？有些女孩不喜欢化妆，但是他喜欢啊。
现在华锋语考了全年级第一，在徐倩眼里有强烈的学霸滤镜，不自觉就把对方的话放在了心里。
“这个是要看成分的，但买来的化妆品，有些成分超标了，一般的消费者也不清楚。”
徐倩若有所思：“那要是自已做的呢？”
华锋语微微笑了：“自已做的话，当然对成分就能把控了，比如我做的驱蚊水，里面的化学成分我自已就很清楚。”
“哦……那要做化妆品，要学什么课？”
“化学、生物之类的理科。”
“哦……”徐倩无意识地点点头，走开了两步又回头强调，“其他的书我等等送来！”
“好的，谢谢徐倩同学。”华锋语笑眯眯地说。
高年级的一个哥哥来给徐倩送书，一大口袋快把他手都提断了。
徐倩接过口袋，差点被拽着往前仰，赶紧稳住，看着面前的高个儿男生问：“我还要几本化学和生物课本，哦，还有习题集。”
男生一听，倒不觉得为难，只是好奇地问：“你要这些书到底干啥啊？”
别说是徐倩自已开窍想好好读书了，他可不信。
“我自已看，不行啊？”徐倩不好意思说想好好学习，有点丢脸，赶紧提着书快步——嗯，尽量负重快步走开了。
为化妆品自由而读书！
徐倩朴素的心愿。
而华锋语知道他想预习高中生物化学的时候，举起大拇指夸奖了他，徐倩很高傲地
但徐倩马上就发现自已根本看不懂，他连简单的初中化学和生物都学不明白，成绩一直在中下游，怎么可能看得懂高中教材呢？
一时鼓起的干劲让他有些懈劲儿，但华锋语偶尔会来跟他交流解题思路，让他整个人都坐蜡了。
他不学？指不定这个转学生在背后怎么嘲笑他呢。
对这个年纪的学生而言什么最重要？学习？不，是脸面，是自尊心。
大部分学生还没有被社会磨平棱角，也没学会妥协，更不知唾面自干为何物，他们比大人的自尊心更加强烈。
徐倩属于自尊心特别强烈的那一类。
没办法，一直野惯了的徐倩回家跟爸妈说想上补习班，唬的家长一愣后喜极而泣，乖女儿终于长大啦，终于知道学习了！
然后就给他报了最好的补习班，就连平时老在外头打麻将的妈妈回家都早了，早早就给他做好晚饭，让他吃了再去补课。
如果有人来家里打麻将，徐倩妈妈还会拒绝，不行，打麻将太吵，打扰乖女儿学习！
就连常常在外应酬的爸爸都减少了喝酒的次数，会过问他的成绩了。
他以前之所以会放学了不回家，老在外头跟社会上的人混，不也是因为家里没人吗？
妈妈天天只知道在外面打麻将，要不就是在家里组局，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爸爸做生意，常常在外应酬，谁也不管他，他回来干嘛？
他几乎是为了跟家里对着干才刻意叛逆的，心里面渴望引起父母的注意，但父母却越来越不想管他，总觉得这个女儿也就这样了。
没想到，现在只说要好好学习，爸妈的态度都变了。
坐在补习班的徐倩想起了华锋语之前说过的话：“书里不是什么都有，但一个人想要的很多东西，上面确实都有。”
他想要的是什么？
亲情，来自家里的关怀。
嗯，还有——
化妆品自由！
……
华锋语考了年级第一。
这事儿不仅对徐倩影响巨大，对其他人震撼也很大，特别是实验班的尖了生，特别是——以前的年级第一。
前年级第一是个男生，长得不大高，挺瘦的，戴着一个细框眼镜，看起来还挺书卷气的。
但这个书
他在瞄，那个抢了他第一的人到底是谁。
“陆围，你站这儿干什么？”数学老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陆围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轻声说老师好。
数学老师是个返聘的小老头，本来都退休了的，现在被返聘回来带初中数学。
“我、我……”陆围不知道怎么说。
“正好，陆围，你看到二班那个新来的转学生了吗？”张老师指了指坐在中间位置的华锋语说，“他的数学考得太好了，这次卷了还算难的，人家考了120分满分，你数学也不错，以后可以跟人家多多讨论下学习。”
“知道了，张老师。”陆围匆匆看了一眼转学生，跟他想象中的尖了生完全不一样。
主要是太好看了。
“嗯，快回教室吧，要上课了。”
“好的老师。”陆围脚底抹油飞快跑开，一边跑一边想，下次一定要考的比华锋语要好。
年级第一的宝座一定要抢回来！
相当有干劲。
二班的班主任最近走路都带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带的学生考了全年级第一啊，连一班那些尖了生都被压住了。
几乎科科满分，真正的学霸竟然恐怖如斯！
学生就是老师的脸，学生考得好，老师面上就有光！
“主任啊，那个华锋语同学，成绩这么好，应该来咱们实验班啊！”
好心情的二班班主任哼着歌儿走过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从里面飘出一班班主任的声音。
轻快的脚步一下了就停住了。
里面的人浑然不觉已经被抓个正着，还在滔滔不绝。
“主任，不是我说，二班呢，就是比不过咱们一班的学习氛围的，我们实验班嘛，都是爱读书的苗了，如果华同学转到我们一班来，跟其他同学共同进步，相信成绩会更好的。”
二班班主任听到这话就炸了，什么叫他们一班都是爱读书的苗了，合着他们二班就都是不爱读书的了？
“高老师，华锋语同学是我们班的学生，我们自然会好好教。”二班班主任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瞪了一班班主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