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窝不复以前的安宁,流放在这里的人也不能自做自的事。
要给官兵煮饭,烧水,照顾伤员。
下午有更多人回来,全身湿湿的,看来是落了江。
“你,你,你,出来。”
族里壮实的年轻男子都叫了出来,夏长风也在其中。
他不解地问:“要我们去做什么吗?”
领头的阴阴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带着人复又到周氏那边去,但是无功而返,走到上官诩的前面耳语一翻,上官诩皱了皱眉头,也不说什么。
傍晚分成两队,一队人马带进了山,一队人员从江边那儿走。
族人惶惶不安,担心着被带走的人。
月上梢头的时候,听到外面又乱哄哄的声音。
夏妍惊惶地坐起身:“姐姐,我听到有人哭。”
“我去看看。”
“姐姐,不要出去,那些走狗,都没有人性。”
“他们现在知道我是九殿下庇护的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躺着休息,肚子要是还痛的话就吃一个止痛药。”
“今天好多了,不怎么痛了。”
“还是得好好休息。”夏蝉掀起被子给她盖上:“乖哦。”
不是族人哭的声音,而是一群衣着褴褛的流民,拖儿带女一脸苦涩无奈,正跪在白虎窝田边求收留。
她听得其中一人哀伤地哭道:“我们是从益州那边逃乱过来的,死的死,伤的伤,也就只剩这么些人,路上又遇劫匪,真没办法安生了,求好心人收留我们,让我们在这里做牛做马,别的不敢求,能给口吃的就行了。”
一个妇人说:“我们会起得比鸡早,做得比牛多,比骡子还要好使的。”
“对对对,我还会做木匠活。”
个个争先恐后地说着,只想留下来。
夏蝉看他们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一个比一个瘦得更可怜。
她倒也是想留他们下来,这里土地还算广阔,秋收也需要人手,但还没有出声,脸上缠着纱布的朱定璋就叫了起来:“滚滚滚,这可是流放的地方,闲杂人等,一概给我走远点。”
“县官。”
妇人跪了下来:“就当我们也是流放的人吧,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再在这里胡闹,就把你们扔到山上去喂老虎。”
“大人,外面都是劫匪啊,真的…。”妇人泣不成声。
这里是虎,外面是狼,如何有路可走。
夏蝉转身匆匆往木楼跑去,等她拿了东西出来,那几个逃难的人已哭着往外走了。
“等等。”她叫住他们:“我这有几个鸭蛋,你们拿着吃吧。”
“姑娘…。”
夏蝉心有不忍,却也是无可奈何:“我是流放的人,也没有资格收留你们,不过你们可以去邺城试试运气,对了,晚上不要出去,一会就在窝口田地里歇一晚,等天亮再走。”
大白天的,拦路打劫的应该会收敛一点吧。
看着他们蹒跚离去,心里还是别不是滋味,若是身份是良藉多好。
一回去大伯母就紧张地拉着她:“小蝉,可怎么办,长风被带上山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这老虎叫得这么可怕,我真的好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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