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敬没回去,这白虎窝的各种价值不妨让他留下来慢慢研究,以后好发扬光大。
梁君子就跟着她一块回去了,现在春种下去,也算是忙一段路,河水也逐渐恢复以往的水位,可以着手修南化的水利了。
暂时还抽不出太多人,阮盛和去跟地主们协调了,让他们出些部曲一块做,夏蝉和梁君子就先去了南化。
此次人多,也没有让人空房子出来了,直接在河堤边安营扎寨。
她也没搞特权,大家住草屋她也一样住。
梁君子比她所想的能吃苦,也不介意住得简陋,吃得粗糙。
他跟她说:“这条河从上游到下游,我都早考看清楚了,南化的地势我心里也有个大概,真正要把这里修好,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这河道浅,一逢大雨就必淹。”
夏蝉看了看地图,也觉得有些头痛:“如果要把两边加宽加高一些,那真是大工程啊。”估计几年都未必做得完,这个时代可没有机械化,都得靠人力而行。
苗州大多的人力都放在耕作上面,而且巡逻稳定边界的事也不能轻怠。
“我是这样打算的,先把河道清理,挖深,哪里淤堵先把哪里清一清,保证现在到粮食收成不被水淹,但是春夏暴雨多,若不加高加固,明年洪水一到还是会淹浸上农田。”
“先治标再治本吧,这是最好的,这个你擅长的,你作主就好,我听你的调配,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一声。”
梁君子一笑:“你就不怕我骗你?”
夏蝉也笑:“我这个人做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也没有这样的闲心思来开玩笑。”
“那还等什么呢,走啊,清河道去,有个转弯的地方迫在眉捷,堆了太多垃圾在那,有得你忙的了。”
“走。”来这不就干活的吗?一天她都不想等。
说干就干,下游有个地方真如梁君子所说的一般,中间成了个小岛一样了,河水开了叉变成几道小水沟了,上游水一大这里必堵,然后水就会一直往上涨漫上农田。
跳下去和大家一块清理,一箩箩的淤泥,烂木头什么往上面搬,用人力传递着比较快,但是也着实是辛苦,一上午都没清三分之一。
大家累得吃了饭谁也不想多说话,吃完躺平争取时间休息。
夏蝉也躺了会,然后爬了起来。
后勤几个妇人还在忙碌着洗碗洗筷,见到她赶紧招呼:“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这是刚煮好的茶吗?”
“是的,加了点金银花,清凉下火还能止渴。”
“辛苦了,对了,今天在河泥里挖出来的河蚌清理出来吧,晚上给大伙做个鲜汤。”
“好的二小姐。”
“这茶我提出去吧,一会你们也争取时间休息一下。”
在茶水里倒入灵泉水,让大家体力和状态都更好一些,做这些事真的挺辛苦的。
下午接着清理,接着连干了二天,这个地方终于清得干干净净,河道也顺便加深了。
夏蝉把末世看到的一些河道美化样子跟梁君子说:“这样用石头斜修,一格一格再填上泥,种上一些草方止水土流失,还挺好看的,而且斜修的话还可以起到一定的安全作用,不会怕一不小心就摔下水里去。”
资金人力都不行,要不然细致一点,弄个防护拦是更好的。
“倒是不错,我先记下了,眼下重要的还是清理,如果两边竹子太多,还得砍了,挖了,不然慢慢拦积着垃圾和淤泥越来越多,河道也会越来越小。”
“没问题。”一会她就去磨刀。
她的开山刀是真的辛苦,这种刀的工艺很高的,可是也经不起她折腾,现在又是卷边,又是缺口了。
磨一磨,还是又可以用的。
“夏蝉。”
她转过头:“怎么了?”
梁君子看着她一笑:“也没什么,忙吧。”
日子就在忙碌里,不知不觉地过去,累得叫人有点想摆烂,可是她又喜欢这样累的日子,每日结结实实的辛苦让她忘了那人对她的戏弄。
一晃六月就到了,谷子沉甸甸地弯下了腰。
叶子也渐渐变黄,也就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收到粮了,想想就愉悦啊。
也要开始进入紧张的防备时刻了,苗州境内现在处处都是丰收的景象,也很安宁,招得外面的人虎视耽耽的。
阮盛和叫人来让她回去,要相商护粮的事。
大家也累了很久,回去休息几天。
骑着马和梁君子并肩而行,走过田间地道他感叹地说:“也不知为什么现在我看到这一片丰收的田地,会有一种喜悦的心情,以前我祖父跟我们说过,当我们懂了,那就明白了。我先前一直在参悟着,就是想不通,这一段时间也没有想过这些事,就一直埋头苦干的,没想到忽然之间我看着这一切,我就明白了。”
“好事啊,人和稻子都一样,成熟了,就低头了。”
他笑着点头:“对。”
“梁君子,辛苦你了,回去苗州城我让人把我妹妹接来住几天,让她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你。”奋战那么久,梁君子这个贵公子都变了个人了,又黑又瘦的,一点也不复以前斯文悠闲的模样。
“好啊。”现在熟了,他也不跟她客气。
又走了一会,她总感觉他在看她一样,一回头她他赶紧就移开了脸。
一回苗州城看到护卫多了些,城里也都凝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小蝉儿,你可回来了。”阮盛和一看到她松了口气:“快快快,有急事要跟你说。”
“这么急啊,洗把脸行不行?”
“有什么好洗的,洗不洗都是这么黑,反正你也难嫁出去的了,形象面子要不要都无所谓。”
无语了,这是什么表哥,真想一拳打晕他。
梁君子也瞪了阮盛和一眼:“阮盛和,你是不是吃了砒霜,我发现你的嘴又更毒了。”
“你帮我表妹说话?哟,你是不是对我表妹有什么心思啊?”
夏蝉忍着想踹他的冲动:“表哥,还记得那神棍我是怎么处理吗?说话得三思啊,我和梁君子在南化河道共同奋斗几个月,艰苦里培养出来的革命友谊,你可真是,别以己心度他人,不是说有急事吗?还有心思在这瞎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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