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绣在外面骂骂咧咧的,她充耳不闻。
不过后来就没声音了,容易端了粥进来跟她说:“小姐,她们终于走了。我瞧着老太太给她们塞了些钱,带去客栈那了。”
“这些我不管,别来惹我就行了。”老太太就是所有私房钱给夏绣,那都是她的事。
现在也没力气管这些呢,就只想快点养好伤。
“二小姐,你受罪了,奴婢会好好照顾你的,要是能跟着二小姐去就好了。”她想着夏蝉伤了好几天,一直这样也没有什么人贴心照顾,就觉得很自责。
“你怎么跟张云庆一个德性,是不是赵熙培训你们的时候,都是用同一本手册的,好了,把眼泪收起来吧,真想哭,等我某一天死了再哭也不迟。”
“如果二小姐有事,那奴婢也不活了。”
夏蝉深吸口气:“容易,一块死会比较热闹吗?”
容易忘了哭,愣住了。
“傻傻的,好端端的活着不好吗?好了,你现在也很多事要忙,不用在这里照顾我的,我那祖母估计也是不会走的,有她和我大伯母照顾我就好了。”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的,现在办重要的事好,你总不想看到我躺在床上,还得想各种的事,还得操不完的心吧。”
“小蝉。”
夏大伯母在外面敲敲门,轻唤了一声。
“伯母,进来吧。”
夏伯母进了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蛋羹:“太晚了也没找到什么好的,小蝉你先吃个蛋羹吧,长风说一会和我回白虎窝,明儿个一早我就捞鱼让他带过来给你好好补身子。”
“大伯母你要回去了吗?”
她挤出笑:“在这里也住了好些日子,总归也是要回去的。”
夏蝉道:“可是我还想大伯母能在这里多留些日子,要是方便的话就照顾我一二的,我现在伤得有点严重,这件事也不想让我娘知道了。”
“好。”夏大伯母也没多考虑,爽快地点头:“你想让伯母照顾你,伯母就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大伯母,我让你住到这里来并没有要赶你的意思,我是很不喜欢姑母一家,什么好事想占尽,又还瞧不起人,什么都理直气壮的。”
夏大伯母感叹地说:“倒也只有你才能治得住她,她是你祖母唯一的女儿,我们什么都得让着她,倒也是习惯了。”
“我可不惯着她。”
容易烧了热水,给她擦洗身子,看到腰间的伤口,泪珠儿又落了下来。
“很快会好的。”现在都比开始好很多了。
容易还给她洗了个头,让她整个人轻松得多了。
舒舒服服地睡到天大亮,进入空间看白虎,瞧起来也比前些天精神得多了。
伤口也恢复得不错,没有发炎。
还是不敢大意,给它消炎,换药。
江御医过来看她:“二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恢复得还好吗?”
“还挺好的。”
“二小姐,我带了女医过来,方便给你换药。”他往外叫:“林语之,你进来见过二小姐。”
门口进来一个白衣女孩,垂眸走了进来,也不敢胡乱看,弯腰见了个礼:“语之见过二小姐。”
这个就是和夏龄哥有点小暧昧的女孩,这会瞧着规规矩矩的,大约警示过后都悬崖勒马了吧。
“江御医,不用这般安排,一般的换药什么我都会,我也并没有那种怕看男医生的观念。”说医术,江御医排第二,苗州城谁也不敢排第一。
而且现在诸事皆忙,没必要专门安排一个人给她,太浪费人力了。
谁知道那林语之却抬起头,咬咬唇鼓起勇气说:“语之知道二小姐不喜欢语之,可是语之过来,也真是想给二小姐尽一份心,请二小姐相信语之,语之一定会尽心尽力照料二小姐,绝不会藏有私心的。”
这个女孩,似乎想法有点多啊。
“我并没有不喜欢你。”
可是她就说了这么一句,那林语之的眼泪就滑下来了。
夏蝉顿觉头痛:“我这边我大伯母,我祖母在已经足够了,我不用人来照顾侍候了,容易我都打发出去做事了,无关喜不喜欢的事。”
别再哭了吧,她可不擅长去安慰人。
幸好她祖母也回来了,提着一篮子的鸡蛋:“小蝉,小蝉,哎哟,江御医你来看望我家小蝉了,快坐下,我给你倒茶喝。”
老太太可热情了,江御医这种身份的人,要是换以前在京城,她可是请都请不来的。
“不必了,我过来看看二小姐。”
老太太拍胸脯:“放心吧,我家孙女儿,我一定会照顾好的,这一大早的我就出去找人借鸡蛋要给我家孙女好好补补。”
夏蝉严厉地跟夏老太太说:“你要是借了不还,你就给我回白虎窝去。”
“乖乖,祖母当然还,祖母照着你们说的,不敢说你受伤了,要不然现在肯定一院子的人来看望你了。”
“知道就好。”
江御医知晓她要静养,也没有多呆,带着林语之就走了。
夏伯母在院子里洗衣服,她祖母在灶房忙着,刚才她那不靠谱的表哥让人送了只老母鸡过来给她补身体,老太太正在杀鸡炖汤呢,这会院子里已经一阵阵的香味在飘着了。
她却在想,要是娘知道她伤得这么重,只怕是吃不下睡不着了。
争取快点好吧,不然纸包不住火,迟早娘都会知道的。
等她生龙活虎了,往轻里说她娘也不会那么忧心的。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夏老太太叫醒她,说是吃饭了。
怕米饭不好消化,还特地给她做了小米粥。
“小蝉啊,你别动,祖母喂你。”
“不要。”夏老太太愿意喂,她还不愿意享受呢,一点都不自在。
垫着被子在背后慢慢坐起身,痛得还是有点倒吸气。
“你看你,这动来动去的伤口又痛了吧?”
“还是要活动一下才会好得快的,你也去吃饭吧。”
老太太也不去,等着她吃了收拾碗筷下去,这才将就着剩下的吃。
其实吧老太太也没糊涂透顶,还是分得清好赖,也就是太明白了,所以现在才会盼着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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