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将军,今日我娘来了,我便不送你下山了,不过等我大战回来,你就得来接我哦。”
于老将军开怀大笑:“好,一定一定。”接,便是躺着他都会叫人抬到城门去迎接她。
夏蝉叫了人送于老将军下山,还叫小谷拿了东西去给于老将军。
于老将军一看里面的人参就不高兴了,板着脸:“不用,你拿回去给二小姐。”
小谷苦着一张脸:“于老将军,你要是不收奴婢怎么跟二小姐交待啊。”
“我给你们家二小姐说这些,不是为了回报。”
“可是我家小姐说了,于老将军身体长年累月的战争伤得严重,气血亏得很,这里面有山参给于老将军好好补一补,还有二小姐给于老将军配的一些药,我家小姐还说了,于老将军必须收下,必须好好吃,她回来不止要吃你一顿着肉汤的吃,可能是十顿,八顿,你到时可不能借着说身体不好就罢了。”
小谷不会太婉转地说话,只会夏蝉说了什么,她就原话转告。
所幸于老将军也没觉得这是得罪,这么一说他倒是改变了态度,笑了:“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这二小姐是不是特能吃?”
“啊?二小姐还好吧,遇上喜欢吃的,就会多吃些。”
“看来老夫现在开始去找几只不错的羊养着先了。”
小谷听不懂,抓抓脑袋等于老将军下了山便又回去。
夏蝉在走廊上看了一遍又一遍:“紫云,我娘怎么还没有醒来啊?”
怎么天都黑透了,娘还不起来吃东西呢,一直没动静估计睡得香,她又有点不忍心去叫醒,可又有些担心会饿着娘。
小谷便问姜紫云:“姜姐姐,二小姐都等了许久了,晚膳也拖了好些时候,要不要看看夫人是否醒来啊?”
姜紫云在瓶子里插着花,左看右看的不断摆弄着:“这有什么好看的,夫人又不是小孩子,醒了自然会出来,小谷,你在这看着,要是九殿下回来了你就跟我说一声,我把这刚插好的花送到九殿下的寝室。”
小谷点点头:“好。”
姜紫云小心地端着花进去,摆放在桌上,细心地揭开铜炉看,又往里面加了点香。
一个人坐在干净诺大的房里,惬意地四下看着。
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是她清扫的,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她摆放的,像是她慢慢渗入他的生活一样。
如果可以永远留在这那该多好啊,瞧瞧,那架上的一个瓶子,漂亮又高贵必是皇宫才有的贵重物品,这些她在苗州是看都没有见过。
以前她爹总说京城好,原来是真的好啊,叫人来了就不想走了,哪怕是要低头弯腰侍候人又如何,比苗州做织娘不知好多少啊。
如今多少人奉承着她,见了她都客客气气叫她一声姜姑娘。
如果她不走,一辈子大约注定了就是那样,手里的线像是永远都纺不完,布也是永远织不完。
走了,命运可以完全不一样。
轻轻地将床铺抚了遍又一遍,半点折子都瞧不出来吧,她也不怕人闯进来,这可是九殿下的寝室,一般的下人都不可以随便进出的。
“姜姐姐。”
小谷的声音在外面忽然响起,姜紫云赶紧转身出去:“小谷,怎么了?”
“夫人醒了,马上就要用晚膳,我们得赶紧去侍候,二小姐说小少爷好像有些不舒服,让你哄着点多吃些饭。”
“哦,好。”姜紫云有些不乐意,不过出去还是端起了笑容。
见了小全又笑又夸,使出浑身解数来让夏全多吃了几口饭。
“娘,你尝尝这个,可香了。”
阮氏吃了一口:“是真香,这是什么蘑菇啊?”
“这也是菌类的一种,不过不叫蘑菇,是松茸,赵熙特地弄来让你尝尝鲜的,喜不喜欢?”其实这是她空间里采摘出来的,开始她也没有想到,等娘等得无聊的时候进入空间去看,居然发现了一大片,于是挖了些出来让灶房的刘大娘烹制。
卖个人情给赵熙吧,就当是替他先在娘面前卖个好啦。
“挺不错的,这些吃的也不用麻烦九殿下了吧,想当初我们在白虎窝的时候,吃了上顿还愁下顿的,让他不必去费心想这些。”
“娘,不费心,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只要你觉得好吃,那就值得了。”
阮氏吃在嘴里香,甜在心里。
夏蝉忽然又说:“娘,你同不同意我跟赵熙的婚事啊?快则三个月,慢则三个月以上也说准。”
阮氏笑道:“你喜欢的,娘都赞同。”
“可不也得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是我娘,我的事我自然都得你同意的。”
“你爹爹不在了,娘也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只要你觉得好的,娘都觉得好。”真好,听女儿都这般说了,她一颗心也都落定了。
她知道女儿的性格,如果事情没到那个份上,她是不会去多谈的。
再能干,再强大,她也还是想女儿有依靠,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在乎。
也就是九殿下对小蝉真是太好了,让她总是不敢相信。
她想可能是夏侯渊从来没有待她这般吧,成亲前没有,成亲后也没有,都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生孩子床都起不来,他都不当回事,还会责备她只会生没用的赔钱货。
可是赵熙对小蝉不是这样的,他会给女儿带好吃的,他也会叫人给女儿做漂亮的衣裳,居说女儿受伤了,他还会照顾,会叫人做补汤给女儿,还会给女儿处理恩怨。
堂堂九殿下啊,身份如此高贵,真的是弯得下腰。
“小蝉,那娘得好好先给你准备,给你做漂亮的嫁衣,给你打最好看的首饰。”一般女孩子都是自己做嫁衣的,可她也知晓现在的女儿啊,舞刀弄剑还行,让她拿针线估计是要她的命。
罢了,何必守旧阵规呢,她也不舍得女儿被针扎到手指。
夏蝉也不客气的,倒是一口就应下了:“好啊娘,正好我怕极了做针线活,如果你给我准备这些,那我就不用去想了。”又夹了松茸给阮氏:“娘,多吃一些。”
打仗的事她想不急吧,过些天再跟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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