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笑话你啊?娘,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还有这个朱红的,肯定也很适合你。”朱红色最显肤色了,还有红萝卜色,这些看起来都精神。
末世女人对口红的追捧可也是欣赏得很,其实女人对美的追求,不管是古还是今都不会变的。
只是现在没有口红,很多女子想要染唇色只能口含朱砂纸,那个喝口水或者风吹晒晒一会儿就淡得没了,朱砂要是不小心吃得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小蝉,娘不用,是丧寡之人,这般让人看到了,会说三道四的。”
夏蝉就不喜娘这样的思想:“男人死了女人就不要活了吗?娘,你管人家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不行的。”
“哪有什么不行啊,好看就好,不用管那么多的,皇上都不会管寡妇再嫁呢,你更不应该总是这样约束你自己。”
阮氏知晓她想法不同,也不争辩,只是笑笑不说什么。
不过夏蝉也知道娘的思想禁固,不可能几句话就想得通。
慢慢来吧,等她从中州回来后有的是时间。
娘才三十多岁而已,末世这个年纪还很多单身未嫁的呢,别整得像个老太太一样,就一心想着以后一个人终老一生的。
第二日变天了,细雨纷飞,冷意也袭人。
她陪着娘和弟弟下山去新家那里,素王妃叫人日日来帮着搞卫生,如今看着齐整又暂新,她订的家具也都送了过来摆好了,还有各色花儿把屋子里衬得葱葱郁郁,细心的丫头们连叶子都抹得干净净的,被子,衣服,锅碗盆都送了过来,院子里栽种了一株桂花树,她弄了些灵泉水放在大水缸里,叫婆子到时用那儿的水浇,希望这株黄金桂花能早点缓过来。
“素王妃总是担心我们,怕新买来的丫头不懂规矩,硬是叫了二个婆子过来这里。”
“这样也更好啊,她们年纪大了有经验,做什么事都不会手忙脚乱的。”
“是啊,我叫人看了日子,五天后就不错,到时我们就搬过来吧。”
“好啊。”正好她赶得急搬了新家再出发。
“娘,那我可以请我的朋友过来玩吗?”小全抬起头问着她的意见。
阮氏有些犹豫,这个她可没有想过,夏全进宫去交的那些朋友,全是门第极高,身份非同一般的,而她一个丧之妇,没有什么身份地位,若是请那些人,好像不太合适。
她也不知要怎么做,看着夏蝉想问问她的意思。
夏蝉笑道:“小全,你可以请你的小伙伴过来玩,但是那天可能不太合适的,我们搬新家也算是一件大事,也不想劳师动众的,就自家人热闹热闹而已,这样吧,等搬进来住习惯了,你再请你的小伙伴过来玩。”
“是啊,你姐姐说得对。”阮氏也觉得这样甚好。
也不是她不会招呼,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合适。
买丫头的事,也索性就交给这里的婆子去看,夏蝉给了些银钱她们:“你们瞧着合适就好,要听话乖巧的,但凡是那种泼辣点的都不行。”
她娘性格太温驯柔弱了,她不在家只怕丫头们会欺负娘的。
“二小姐,我明白的,素王妃也有交待过。”
阮氏却说:“小蝉,娘现在身体越发的好,哪里用得着还买丫头照顾啊,娘会照顾好自己和小全的。”
“娘,京城不同白虎窝,也不必什么事都自己来。”
雨越下越大,出了京城到西山天也黑透了,素王妃留她们在庄园里用了晚饭,看到雨大得很,说什么都不让她们回去,叫人收拾了厢房等明天雨小了再上山。
银蛇飞舞雷声轰轰,像是要把天给劈破一样,雨大得一点都不带停顿的。
素王妃感叹地说:“今天的雨格外的大,开春到现在我就没有见过京城下这么大的雨。”
“是真大的雨啊。”阮氏眉头微皱,像是别有担忧。
“没事,这西山地势高,不会积水的。”素王妃安慰她。
阮氏只是扯起唇角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夏蝉带着她去房间休息,看她依然是眉宇不展,便问:“娘,你是不是担心张云庆啊,他昨天出发的,现在也大抵到湖州一带了吧,要不我去问问他是坐船,还是走官道?”
阮氏微微咬着唇,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也不回答。
夏蝉出了去,一会进来说:“严管事说张云庆这一次去苗州诸多马车随行,是从官道走的。”
肉眼可见的,她看到娘松了口气。
张云庆对娘的照顾和好,娘也不是无动于衷的。
这么大的雨,也莫名的让她心有些不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安心,索性坐了起来,窗外的银蛇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忽然听到除了雷雨外还有别的声音传来,越来越是近。
她穿上鞋子就去开门了,正巧看到一身湿淋淋的守卫跑了进来,她拦下了:“什么事?”
“二小姐,宫里来人了。”
“现在?”
“是,是找二小姐的。”
“好,我跟你出去看,别忧醒了素王妃。”
这么大的雨,这三更半夜的宫里忽然来人,定也不是什么好事,莫要吓着她们才是。
大步出了去,大门僻雨处,几个太监装扮的人也是一身湿淋淋的。
“夏蝉听旨。”
一见到她,那公公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夏蝉也规规矩矩地跪下,公公便念了起来:“西戎忽犯丰州,烧杀抢掠,丰州,端州告急,特封夏蝉为苗州县主,带精兵五千立时赶往丰州,以解丰州之困。”
一些名号不用在意,她只要明白什么事就好了。
接过圣旨那个公公便给她说:“奴才恭喜夏小姐成为县主。”
“劳烦公公了。皇上的意思是让我马上带兵出发是吗?”
“正是。”
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耳朵都给震得有些嗡嗡响的。
这事忽然得叫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夏蝉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好,我立马去告诉我娘一声,马上就可以出发。”
她问清了一些流程,也没绕着长廊走了,冒雨往里面的厢房去,进了房间在空间里拿出些东西放在桌上,又过去敲她娘的房门:“娘,娘,你醒醒。”
“小蝉。”阮氏起来开了门:“是不是雷声太大,吓着你了?”
“不是娘,我现在就要去军营点兵了,皇上派人来,让我立马带五千精兵现在去丰州。”
阮氏还懵得很:“现在?大半夜的还下这么大的雨?”
“是啊,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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