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将军,这可万万使不得,你是三军统帅,岂能这般冒险。”
“是啊,将军,还请三思。”
“北林地势复杂,于我们十分不利,将军,夏蝉身手敏捷,今日初战还斩杀西戎名将,正是气势旺盛之时,我倒觉得可派她去北林阻止西戎军,说不定还能全胜而回。”
上官诩摇头:“不行,今日夏蝉已经疲累不堪,不宜再战。”
“夏蝉今日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应该没有大碍的。”
上官诩严肃地道:“她休战之后,一直在帮着处理伤员,你们看到她厉害的时候,也要想想她也是人,也要休息,也要恢复体力,我已经决定了不得有异议。”
他难得威严果断,底下的人也闭了口,不再对他的安排指手划脚插嘴。
其实不仅夏蝉需要用实力来证明她自己,他亦也需要。
朝纲不振,贪官污史多如牛毛,正直能干的早就被排挤,或是郁郁不得志失望离开的,走的走散的散,做官的大多都是无能之辈,只会须溜拍马一味逢迎。
文官是这般,武将亦如此。
如今新上任的武将,大多都缺少经验,而且也没有什么威望,如他一般。
三军,服的不是皇威,也不是主帅,而是能力。
赫赫战功和荣耀都会成来过去,他们想看的是,他有没有本事和资格坐在这个位置,能不能把他们平安带回家。
吃饭时分夏蝉也听到了他要去北林的消息,搁下碗就去找上官诩,很直接地问他:“北林地势复杂,你有多少的把握?”
那里处于低洼地带,险之又险,西戎如果把那儿包围起来,居高临下占据着有利的地势,那于带兵前去阻拦的人来说是很不利的。
换了她去,她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曾经满满的自信,今天让装备彻底地打击了一把,让她也有些气馁了。
可是该来的事,还是要面对。
西戎人绝不会坐等着云朝将战斗的装备打造好再来战。
上官诩抬头瞧了她一眼:“不是生气跑出去了吗?”
“那又如何?我们现在的敌人是西戎,上官诩,要不今晚我去守北林吧,你守丰州城楼。”
“我也需要拿出我的实力来,不然只怕底下三军不将我这个主帅放在眼里,夏蝉,你应该体会得到的。”
夏蝉欲想说服他:“你也知道你是三军统帅,上官诩,虽然威望很重要,但是你若有什么事,那必会动摇到军心,如今这里就是战场,有的是机会去证明你自己,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要冷静一些三思而后行。”
她那冷静的样子,让上官诩心莫名地柔和了几分。
这样的她,和以前哪会相同啊。
睿智而又冷静,自信且又勇敢,他都得仰望她啊。
现在的心情复杂极了,岂是简单的后悔两字可形容。
只是如今这地方这个时候,想这些有些多余了。
敛起心神正色跟她说:“西戎那边探不到更多的消息,未必在这里守城楼就是轻松的活,假若他们声东击西,举全军之力来破城,我们现在人力分散,离得也远未必就能赶得回来支援你,我们的粮草等尽数都在丰州城内,这里若被西戎攻下,那后果不堪设想。”
夏蝉跟他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让人打开城门。”
“那就好,我已决定,你无需再多言。”
夏蝉一咬牙:“好,即然如此,那你带上最好的精兵去,让张云庆跟你一块。”
张云庆很有经验,又是一员猛将,一块同去绝对大有帮助的。
“让他与你一起守城,丰州城也重之又重。”
“我能守得住。上官将军,虽然我该听你的安排,但是如果有更合理的,你也应该听从我的的建议,不能刚刚愎自用。”
他有些想失笑,声音柔了几分:“你还知道你该听我的啊,好吧,照你说的做。”
对她,好像硬不起心,总会退让。
“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拢拢头发,还是继续回去干饭吧,然后叫张云庆带些炸药瓶去,那东西杀伤力大,助战还是不错的。
正好稍微能弥补盾和铠甲不足的弱点,只是可惜啊,还是太少了,要是能做出更多来,西戎就算是有二十万人马又何惧之。
未世很多国家发展各种军s高端技术,不为战争也为了不挨打。
晚上静悄悄的,细雨又来了,更是冷得不行。
小谷拿了厚厚的衣服出来:“二小姐,现在外面可冷了呢,今天晚上你要守城,得穿得厚一点别冻着了。”
“不用,太厚了不方便,我走来走去倒是不怕冷的。”
“可是好冷啊,像要下雪一样。”
“你多穿些,我现在得出去了。”
寂冷寂冷,城楼上的风呼呼地刮着,打在脸上都生痛。
将士们穿得并不是很厚,大家也没有过多的东西来御寒,云朝给的物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四下皆安静,不像有人来袭的样子。
但也不敢大意,她还是到处巡逻着,也有些担忧地看着远处,寂黑的夜看不清楚那些地方,总之应该不像这儿安宁吧。
“县主,现在都是子夜了,他们现在应该不会来的了,你可以去歇息一会。”
“不用。”她摇头。
此刻很多人在丰州别处浴血奋战,她怎么能睡得着啊。
“县主,以我的猜测,他们现在一战不得,会回去休整几天,你不如好好歇息养精蓄锐,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夏蝉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
是个上了年纪的小领兵,一脸的沧桑。
“你从军多久了?”
“算一算也有十多年了,以前是在中州的。”
“哦,那你是跟过赵熙打仗了?”
“是啊,九殿下走了,后来恭王全面接手,乌烟障气的,辗转着我又到了丰州,大家逃的逃走的走,你们要是不来,我都不知要去哪儿呢。”
原来是赵熙的旧部下,赵蝉感叹地说:“让你们受委屈了,往后一切都会好的。你现在还能找到多少以前的人?”
“也找不到多少了,走的走,散的散,恭王并不喜欢我们,调整了几次剩下都是无足轻重的位置,大家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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