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哪里的千金小姐,不过我瞧着她对你却是颇有敌意的,想必到中州来,主要的目的也是冲着你。”梁君子跟夏蝉说:“她身边人数甚多,有好些可能是练家子,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叫上官诩多派几个人在附近巡逻。”
夏蝉挥挥手:“不用,我也看得出来,章小姐应该是有几分冲着我来的目的,但是呢她也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这中州城谁不知道我夏蝉一呼百应,一个富可敌国的千金小姐,不可能那么无脑的。”
如果只是一个冲动的人,想必她家不会让她出来的。
“二小姐,你见过这个章小姐吗?”
夏蝉摇头:“不曾呢。”
她也奇怪啊,她明显能感受得到章小姐的怒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章小姐字如雪,章老爷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以前皇上也想将他召到京城来的,但是这个章老爷说独女孱弱,离不得故土,皇上送了几个好看的宫女过去给章老爷做妾,章老爷倒是收下了,但是一直也是无所出,我还记得章老爷给皇上送过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可大了,晚上放在宫里,连灯火都不用点的。”
阿银絮絮叨叨,把她知道的所有事都一古脑儿说出来。
“如今她一个人敢出来,还真是胆子大了。”
夏蝉笑道:“因为想打她主意的赵恭,已经被杀死在漠北了。”
“对哦,我倒是没想到,还是二小姐脑子转得厉害。”
“瞧瞧,这事儿也捧着,不好哦,阿银,你再去做奶茶给看房的客人喝吧。”
“好喽,二小姐。”
夏蝉皆梁君子出了售楼部,慢慢往州府那儿走去。
梁君子故意笑她:“人家一出手就要买光这里的房子,这或是很划算的一件事,这样你也不用伤脑筋了,干嘛不答应她呢?”
夏蝉低头看着裙摆上精致的绣花:“如果她说要你这个人,那我就直接答应她了,要你一只手可不行。”
“你想打什么主意?”
“没啊。”她笑笑:“其实清水道的房子,不愁卖,如今都卖了好一部分了,玻璃宴之后,势必会一扫而空的。”
“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这一点必须要有的,现在都有人看到中州的商机了,便想着定居在这里,难道到时来这里的人,就不想吗?要知道现在玻璃这东西稀罕得很,来这里的人,一进中州城看到家家户户都是玻璃窗都惊呆了,若是让他们看到我们的玻璃制品,那肯定更惊为天物的,这东西并不是大批量烧制出来,也只有中州有,而且做得慢,他们想要就得盘桓在中州,虽然有客栈,但是精打细算的人都会知道,这里有商机,也适宜住下来做生意。”
她是真的没有愁过,若不是人工有限,她早叫人做很多小别墅出来了。
云朝很多穷人,却也有很多有钱的。
但是世道不好,都低调得很,这会赵熙做了太子,也大推新政,很多人看到了一些希望,开始蠢蠢欲动了。
越是精明的人,越不会甘于吃老本的。
慢慢来吧,中州还要起很多房子,工匠在这里算着长年有得做,也会乐于定居在这里的。
其实人就是一个地方最好的风水,人多了,一切就能旺盛起来。
客栈那边的章含雪也没闲着,对于夏蝉她是知晓,但是那个冒犯她的男人,她却是不知晓的,便立马叫人去查。
也不费什么功夫,一打听就知道了。
那人叫梁君子,苗州的南化的洪水就是他治理的,还有现在中州的水利,包括清水道那些地方都是他和他的父亲一块打理的。
怪不得夏蝉不愿意剁了他的手呢,原来是个千金不换的人才。
倒是奇怪了,这夏蝉给了什么药梁家父子吃,怎么一个二个都来这里给她效命呢。
她记得梁家好像不喜欢给官家做事,也清高得很,不会为了七斗米折腰,她父亲还三番二次想请梁家到颖川来做客,甚至送上了各种珍贵的礼物,但是人家原路送回,还说不喜出远门。
这中州离京城,可是真够远的了。
“小姐,你尝尝这奶茶做得怎么样?”丫头端上了茶。
章含雪喝了一口,奇怪地问:“你怎么做得这么快?这个是很简单吗?”
“说简单,也是有些复杂的,奴婢做了几次都觉得味道差了一些,拿了银子去问那边的人,那个夏郡主身边侍候的人亲自出来告诉我配方和份量。”
“哦,这么大方?你给了她多少银子?”
丫头愧疚地说:“小姐,奴婢起初给了十两银子,她把银子还回来了,我还以为给得少,然后又一咬牙,给了她一百两,她还是推了回来,并且跟我说,夏郡主交待了,若是小姐你叫人过来问,只管给方子便是,那侍女说这不是钱的问题,就算是给她一千两,她也不会收的。”
章含雪手指轻敲桌子:“这夏蝉可真是,有意思极了,怪不得呢。”
不仅她有意思,便是她身边的人也极不同。
不过是宫里打发出来敷衍她的,也许还有监视她的另一层意思。
可是眼下瞧着,那宫女眉头眼底却是舒爽自在的神色,半点对立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她家里可也不少宫里送来的人,这种换她来做,直接凉一边去,反正不打不骂也不理,视作无物,她们什么作用也起不了,年数久了迷茫得都恨不得循入空门了。
可她身边那二个宫女,倒是自在啊,一脸笑盈盈的,哪怕年岁大了似乎也不担忧什么一样。她看夏蝉那般忙,似乎也没有心思去驯她们。
章含雪把一杯奶茶慢慢喝完了,转动一下脖子,后面站着的丫头很有眼力劲,立马就走了过来给她按着肩膀。
“这地方不错,我瞧着也有几分喜欢的,去吧,给我置办个十间八间的屋子。”
“小姐,你不是说这里是臭水沟吗?”
章含雪垂眸看着手腕,还有些红肿呢:“算了,臭水沟就臭水沟吧,无妨了。”
小睡片刻管家跟她禀报:“小姐,屋子买了,不过只买了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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