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藏着一个像是宫殿一样的地方,只有一个大门进去,而且好像里面的房子,都没有窗户一样,还有挺重的腥臭味散发出来。
是竹子遮了光线吧,有些黑,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阴森。
再往里面走,像是一个圆形的观景台,而中间挖得很深,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正是从地底传来的,一面面的墙那都是纯铁打造,里面关着狼啊,还有猛虎等物。
那些命妇围着周贵妃坐下,面带惧色,但是也瞧得出来好像不喜欢这里,个个笑得好生的牵强难看。
那些年轻的公子哥,脸上也有些戚戚然,仿若好生紧张。
看戏,看的不是一般的戏吧。
驯兽人出了来,一身红衣刺眼极了,夏蝉听到了轰轰的撞门声,眯起眼睛朝底下幽黑的屋里看,好像是牛吧。
那驯兽人在中间跳跃了起来,然后将一个小丑的面具戴上,好生喜庆的样子。
坐的位置离底下甚高,下面的猛兽想跳上来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如果不慎跌下去,也就上不来了。
牛的铁栏开了,那高大的公牛撒开蹄子,发了疯一般地冲撞上来,要用尖角将那小丑给撕碎,那小丑还在嬉笑玩着,公牛却是立马就要冲到了,他不慌不忙,一手抓着牛角轻松地就避了过去。
看得真叫人捏了把汗啊,同时观看台上也是
“夏郡主,这戏,你可喜欢?”
夏蝉淡淡地说:“谈不上来多喜欢吧。”
“呵,那想必是不够精彩,再往看吧,这也不过是个开场戏呢,精彩的还在后面。”
夏蝉便认真看着台下的戏,那公牛红了眼,力大无穷一般,偏得小丑还在中间翩翩起舞,还一边喝着酒,像是要醉了一样。
刺激得公牛嗷嗷叫,只是那小丑身手还算是不错,一次次精彩地避开了攻击。
大家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甚至开始还有人叫起了好。
这里面有些闷热,妇人伴摇起了小羽扇,一边喝着茶,吃着瓜果糕点,一边颇有兴趣地看着台下的争斗。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往下看,越来越多的人也往那边看,夏蝉瞧过去,有人在开铁门,那铁门里面,关着两只同样壮实的公牛。
门开了,那两只公牛一起冲了出来,踩地的声音呼呼震动着,叫人忍不住心一下又悬了起来。
那小丑却还在喝酒,等到两只公牛一块儿朝他冲撞过来,他这才往上一跃,一脚踩住一只牛,生生在它们背上来了个高空一字马。
这精彩的一幕,也引得喝彩阵阵。
于是贵妇们将一些赏银和彩头扔了下去,那小丑骑在一只公牛上面,高兴地笑着,朝那些打赏的人致谢。
那公牛咆哮着,要将他从背上甩上来。
他掌握得却不错,好生的稳,另外两只公牛也红着眼,猛地冲上来。
尖利的角刺进了同伴的肚子里,鲜红的血带着肠子一块勾了出来,台上叫好阵阵,不仅是贵妃们了,就连那些年轻的公子,也都纷纷投了彩头进去。
那小丑得意地笑着,从负伤的公牛背上跳了下来,弯身朝上面的贵人们作揖致谢。
起身的时候,踩到一绽银子,身子有些不稳,他赶紧起身站好,一只公牛撞了过来,他赶紧往边上一避,可是又踩到东西,脚下一痛差点没站稳。
又一只公牛接着过来,他想轻松避过,脚底还在痛,身手慢了一拍,被公牛撞得飞了起来。
这忽然而来的变故,让现场诸多人尖叫出声。
小丑落在地上,那肚破肠流的公牛居然还有力气冲上来,一脚就踩在那小丑的肚子上。
又一只冲了过来,牛角扎了下去,直接就将人给顶得高高的。
小丑的面具,甚至还在笑,但是肚子上的血却如水流般滑下。
又一个小丑笑着上了来,像是十分得意能代替被公牛顶得肚破肠流的同伴。
场里三只公牛,一只杀伤力不强的了,代替的小丑对付得,也还算是轻松有余,大家也看得兴致高了起来。
夏蝉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这样的戏,真的是好看吗?他们就那么无聊吗?那角落里躺着的人,给公牛贱踏得面目全非。
“夏郡主,这戏可好看?”
“不知怎么说。”夏蝉道:“我是不太喜欢的。”
“呵,那想来还是不太刺激啊。”
“不,我比较喜欢看比较向上的。”这些太黑暗,太血腥了。
不是电影,而是现实,活生生就在眼皮底下上演着。
“夏郡主,你有所不知啊。”周嬷嬷道:“一些戏文,太是一般了,也不叫人喜欢的,你瞧,这最后一个驯兽的人多厉害,轻轻松松的,就将所有的彩头都羸了。”
夏蝉低头往下看,果然,那最后的小丑应该是羸了。
他引诱着两头壮实的公牛互相撞在一块,尖利的角刺进了彼此的身体里。
看戏的都鼓起了掌,又扔了些彩头下去。
周贵妃也道:“周嬷嬷,去,赏银千两。”
“是,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赏银千两。”公公的声音洪亮地响起。
那小丑喜得不得了,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然后跪下,恭恭敬敬地高喊:“谢贵妃娘娘赏赐,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果然真的是胜者为王,死的人甚至没人再多看一眼。
周贵妃笑道:“夏郡主,你看,他只需要一些勇气耍一场,这一辈子就吃用不愁了。”
“这赌局,未免太大了。”
“这才有趣嘛,夏郡主,我这人啊,倒也是赏罚分明的。”
夏蝉点点头,只是笑着没答话。
但是不用她去说什么,也自会有人顺着周贵妃的话往下搭台子,让周贵妃把要说的事说出来。
周嬷嬷道:“贵妃娘娘是最明是非的。”
“只是有两个人,本宫却是有些头痛得很啊。”
夏蝉心里立马就警示了起来,两个人?脑子里浮出了阿金和阿银的样子。
“说起来,也是夏郡主你的故人,本宫倒是想交给夏郡主去办,只是兹事体大,非同小可,便是本宫和夏郡主,都是不好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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