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一大早的,后宫妃嫔便来请安。
上官烟心情不好,脸色更是不好,抓着这个训一顿,那个说一顿,不管是谁都是灰头土脸离开的。
热得有些不透气,她也是坐不住。
“娘娘。”宫女跑了进来,小声地说:“太后娘娘来了。”
上官烟一怔:“她没事过来这里干什么?”
“娘娘。”宫女轻摇头,示意她不能这么说。
上官烟瞪了她一眼:“本宫说什么,还得经过你同意吗?”当她真那么笨吗?这不太后还没有到吗?难道到了她还会这样说不成。
不过也赶紧的,整了整发鬓,然后端庄地行走,到坤宁宫前去迎接太后娘娘。
现在的太后并不多管事,成天烧香拜佛的,也不苟管着她,让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喜欢被人管着,一举一动都被说教呢。
“母后。”行了礼她便上前去,甜甜地叫了一声。
都说嘴甜顶用,进宫的时候,她母亲千叮万嘱的,叫她要嘴甜一点,要学会撒娇,这样人家就不会抓着她的小毛病说,反而还会觉得她天真可爱。
素孝太后生生挤出一抹笑,声音冷淡:“烟儿,哀家有些话要跟你说,进去再说吧。”
“母后,儿臣本也想过去给你请安的。”
她这句讨好的话,太后并没有赞赏,而是径直往里走。
进了屋里,素孝太后这才开口了:“昨晚上听说你去了太明宫。”
“母后。”上官烟掐着手心,逼着自己冒出些眼泪,显得可怜兮兮的:“昨天晚上是初一,母后你说的,儿臣也不敢不听,怕是皇上忘了,便到大明宫去请皇上。”
字字句句,都在理儿,也是无可奈何一样。
可是素孝太后却拧着眉,不太高兴地说:“你身为皇后,六宫之主,本是要在后宫做个表率,可你这般行事,却是好生不妥。”
而且还打了小敬子,她听到的时候,都有些叹气了,这皇后的作派,怎么这样轻率。
上官烟听太后这样说,好生的委屈:“母后,儿臣也是不得已,你不知道大明宫里的那些狗奴才,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母后,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太后叹了口气:“你啊,当初太皇太后给你指了几个宫女,若是还在倒也好,也还有指教你一二,往后行事,还是三思而行,昨晚之事,可莫要再起。”
传出去,可真是贻笑大方。
可是她素来温和,也说不出太严厉的话,也只能这样敲打敲打。
“母后,明明是你说初一十五之事,要不然我也……。”其实想想,好像也是有些不妥,她打了皇上最信任的公公,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呢?
“皇上是皇上,他跟前的人,都是他的脸面,皇后,打狗还得看主人啊。”太后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上官烟轻点了点头:“母后,我知晓了。”
“罢了,你还是找几个年长处事稳重的人在跟前吧,哀家也是年纪大了,你们的事,哀家也不想多插手,但是你记着一件事,你的言行举止,大家都看着呢。”
“是,母后。”
“这几天,你就在宫里好好思过吧,做上位者,还是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别把怒气发泄到别人身上。”
素孝太后也没有说多久便离开了,她一走上官烟更怒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就知道,她是不喜欢我的,她喜欢的,只有夏蝉。若是这个皇后之位是夏蝉,若是夏蝉做出这样的事,她肯定会偏帮着,肯定不会如此来教训的。”
“娘娘,请慎言啊。”身边的宫女,吓得脸色苍白。
虽然现在宫里无人,可是这般说话,也实属不妥啊。
上官烟却气得不管那么多,直接一挥手,狠狠一巴掌打在那宫女的脸上:“就连你也敢要本宫慎言,都是什么东西,本宫最讨厌别人对本宫指手划脚的。”
以前不喜欢,可是得忍着,因为那会什么都不是。
做了太子妃后,她那个姑姑又说她做事不沉稳,派了宫女在她的身边教导着,一言一行她们都得管,她已经烦不胜烦了,好不容易身边清静了,没想到太后居然也这么说,现在就连这些下贱东西,也敢说让她慎言。
她慎什么慎,她是皇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最讨厌别人对她指手划脚,小时候被规劝着,长大后,还如此,她可忍不了。
“皇后娘娘,奴婢当真是为了你好,这坤宁宫里,多少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啊,奴婢们都是侍候娘娘的,只希望娘娘好。”
上官烟吸了吸气,把烦燥的心情压了下去。
进宫的时候,她娘跟她说过,必须,必须,要学会控制住脾气,不然成也是她,败也会是她。
上官家现在不若以前,如今她也无人相扶,只能自己慢慢在后宫走好每一步。
这宫女说得,也并不无道理。
她坤宁宫里的人,定是想她好,要不然深知她脾性,也断不会说出这些话。
那些精明世故的人,早就逃了,如今留在身边的,也是忠心于她的。
“好了,你起来再说吧。”
“是,娘娘。”宫女起了身,脸上一点怨言也没有。
上官烟火气也消了些,便道:“今日本宫心情甚是不好。”
“奴婢明白的,娘娘,这事真是怨不得娘娘,初一十五的规矩,又是祖上传下来的,皇上登基三年,如今膝下犹空,娘娘也是压力甚大,只是想替皇上解忧而已。”
上官烟神色一黯,又叹了口气:“本宫也知晓,皇上是不喜本宫,如今他不近女色,从不召后宫妃嫔侍寝,已是引人非议,若不是前有死去的瑾妃怀过皇室血脉,宫里宫外的人,可不知要将皇上说成什么样。”
“皇后娘娘,奴婢有一计,不知娘娘可否相听?”
“你说便是。”
“娘娘,皇上先前那般喜爱瑾妃,瑾妃福薄,可是奴婢听说,她还有个妹妹叫高颖颖,生得也是十分秀美,不若娘娘将她召进宫里侍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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