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废什么话?赶紧脱了。”他话虽说得镇定,但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的心境。
看到他紧张,我反倒镇定下来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怕他吗?
他把露在外面的箭折去一半,转过身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身上的血已经干在衣服上了,每动一下,都如同皮肉在撕裂,半晌,才脱了一点点。
我疼得浑身冒冷汗,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拽着他的衣服求他转过身来,“我自己下不了手,殿下来吧。”
5
说完,我捡起一根木棍儿咬在嘴里。
“那你忍一下。”
他拿匕首小心地割破我伤口周围的衣服,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栀柔拿着匕首在我身上游走的那段时间,我努力地保持清醒,呼吸却随着恐惧和仇恨越来越急促。
“啊!去死!”
“啊!”
我跟泽逸双双闷哼一声。
他一把帮我拔掉断箭止血,但我却趁着他给我止血的瞬间把他当成了栀柔一把撞了上去,他没防备我,一下子撞在凸起的石块上,好一会儿都没起来。
“你……为什么?”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我回过神来连忙要扶他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痛苦地移动身子往后躲了一下,我站在原地没敢继续往前。
“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是殿下您的人。”
“那你刚刚的行为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前世经历的一切,如果说了,说不定我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活活烧死。
我只能挑些能说的半真半假的解释,“奴婢从前被人凌虐,也曾有人拿着匕首在奴婢身上游走,稍有不慎,便是刮骨剜肉,拳打脚踢。”
我把上衣脱掉,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上面刚好有一道陈年刀伤,饶是他见惯生死,但这样斑驳的后背,在一个妙龄女子身上出现,也难掩震惊。
“你们离国去都,为百姓免于战乱而受苦,质子府竟如此肆意凌辱你们。” 他气急,吐出一口血来。
我赶紧过去扶住他,“质子府只是缺衣少食,并不曾虐打我们,只是泽国遗忘我们之后,一个有特殊癖好的老太监知道我和承仪两个孤女住在质子府,买通了守卫进来欲强暴我们。”说到这儿,我顿了顿。
“之后呢?”泽逸看着我,似想到了什么,又摆手示意我不用说了。
我松开他,走到他身旁跪拜。
“还请殿下恕罪,当时那老太监并未得逞,我跟承仪联手杀了他,尸体就埋在质子府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下,守卫因贪污受贿也不敢上报,殿下若要治罪,奴婢无话可说。”
“起来吧,是我泽国先对不住你们,你们为家国远来我泽国作客,不该受此折辱,回去之后本宫会让人把尸体挖出来处理掉,以后,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谢殿下。”我看着他,又似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但他们的身影又渐渐重合。
少年泽逸已初显帝王胸襟和气度,所以我更要替他铲除异己,助他稳坐高台,他该干干净净地成为无可指摘的王,而非只知儿女情长庇护妖女的暴君。
泽逸的手下查了许久,也不曾查到幕后主使,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射中我的那支箭上的图腾‘羽落轻鸿’,这是前世后期燕承泽暗地里培养的一支暗卫,没想到这么早这支暗卫就被他打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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