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礼神情一怔,阳陵侯府纳妾这么频繁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却是瞬间通透了,纳妾多了还不好吗,毕竟放眼整个盛京这种美差除了沈倾这里有哪还能找到第二家去?
于是江司礼满脸笑意的应下,“那小人就静等少夫人的消息了。”
沈倾点头,示意蝉衣将人送走。
临出门时,沈倾看了神情复杂的青衣小厮一眼,眉眼含笑,“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青衣小厮眉头蹙起,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老爷竟然真的是当朝侯爷,一时间心头思绪纷杂。
“今日小人多有得罪,还请少夫人见谅。”
“无妨,我看你倒是衷心,不如来我这里办事?”
因为怕暴露身份,所以青衣小厮一行并不是阳陵侯手下之人,而是临时雇佣的。
青衣小厮一愣,没想到沈倾竟然会向他抛出橄榄枝,正在犹豫,就听沈倾开口道,“你可以先想一想,若是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沈倾同秋姨娘离开正厅。
……
听澜院。
一众丫头将膳食准备好后,沈倾就把所有人都遣退了下去,只留下了蝉衣。
“林雪芙小产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前几日莲蕊自缢之后阳陵侯便将林雪芙小产一事结了案。
因为在莲蕊的房里,搜出了一封认罪信,信上写的很直白,她之所以会对林雪芙下手,是因为林雪芙发现了她的秘密。
莲蕊在府中有一个相好,是看管马厩的小厮,可就在一次偷情时,却意外被林雪芙看到了,莲蕊怕她说出去,便狠心下了杀手,却不想只是让她失了孩子,并没有要了她的性命。
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之后,莲蕊怕穆家对她施刑,便直接选择了自尽。
事后,林雪芙和马厩小厮都证实了确有此事,而马厩小厮也说那几日莲蕊的状态确实不太对,每天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和信中所写完全对上。
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疑点可言,阳陵侯便让人把莲蕊的尸体扔到了乱葬岗,又将马厩小厮驱逐出府,才算了结了此事。
不过穆子谦却是说什么都不认,虽然眼下所有证据都指向莲蕊,但穆子谦总觉得一定是沈倾收买了莲蕊,又费尽心思策划了这一出,为的就是不让他和林雪芙好过。
沈倾虽然懒得搭理穆子谦发疯,不过想法却是同他一致。
沈倾见过莲蕊那个丫头,一副忠贞不二的模样,而且,就算偷情被林雪芙发现了,按照林雪芙在府中立下的良善人设,只要求一求未尝不能有个圆满结局,可她却决然的彻底,彻底的像是有人在幕后操控。
所以沈倾让蝉衣派人将莲蕊的尸体捡了回来,又让蝉衣细查此事,至今已有三天。
蝉衣先给沈倾盛了一碗乌鸡汤,才开口道,“奴婢让人细细查过莲蕊了,虽然身体上没有一丝挣扎过的痕迹,但在她的肚子里却是查出了还没有消化掉的迷药,所以应该是先迷昏再把她吊死的。”
换言之,莲蕊并不是自杀,所以那封认罪信,自然也是障眼法。
慢悠悠喝了一口鸡汤,沈倾示意蝉衣继续说,“除此之外,奴婢还让人去查了那个马厩小厮的下落,奇怪的是,那人被侯爷驱逐出府之后,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奴婢派人寻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沈倾应声,“不用找了,人估计已经死了。”
对于幕后之人的身份,沈倾已经猜出来了。
能把事情办得这般干脆利落又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的,阳陵侯府里除了穆雪柳,沈倾想不出来第二个。
“这些日子你盯好府里,看看都有哪个同穆雪柳频繁接触的,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蝉衣应下,随即疑惑出声,“小姐觉得,此事是太子侧妃的手笔?”
沈倾点头,“按照我的猜测,府中怕是还有不少她留下的眼线,先一个个都揪出来,至于如何处置,日后再说。”
沈倾虽然对林雪芙的死活不感兴趣,却也容不得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穆雪柳的手,伸的太长了,所以沈倾不介意帮她修剪一番。
“陈姨娘那里,阳陵侯最近可有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沈倾也以为阳陵侯只在外面养了秦鸾一个,可直到跟踪了小半个月才发现,除了秦鸾之外,阳陵侯还在城南养了个陈姨娘,城外应该还有一个,具体下落沈倾暂时还没有查到。
所以沈倾今天才会对江司礼说,过些日子阳陵侯府还有一场喜事要办。
秦鸾已经进府了,也不怕再多一个陈姨娘,沈倾已经隐隐可以预料到,阳陵侯府未来的日子会有多热闹了。
和秦鸾不一样,陈姨娘一开始就是阳陵侯的妾室,只不过因为阳陵侯夫人嫌恶她的容貌和出身,便寻了个由头将她送到了盛京百里外的庵子里。
陈姨娘不甘心后半辈子都伴青灯古佛,偷偷找人送了信,才被阳陵侯接了出来,而后便被阳陵侯养在了城南的蕉花巷,至今已有五年有余。
蝉衣如实开口,“只在十日前去了一次,待了小半日,之后便没有再去过了。”
沈倾点点头,“这些日子阳陵侯府乱作一团,估计他也没精力去会那些莺莺燕燕了,不过也不要掉以轻心,我很好奇,咱们的这位侯爷,到底在外面养了几个。”
……
沈倾用过午膳,便睡下了,醒来后便听蝉衣来报,秦鸾被阳陵侯安置在了距离齐福堂最远的拂春堂,而自打从正厅回去之后两人便再没有出来,估计阳陵侯还在苦苦解释;阳陵侯夫人中间醒过来了一次,听说是被院中护卫抱回来的时候,当场气的直接又昏死了过去;穆子谦的腿伤又严重了,大夫叮嘱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动了,否则怕是真的会落下病根,穆子谦吓得脸都白了,信誓旦旦保证除非是鸿雁堂塌了否则说什么都不会再下床了。
见蝉衣说的眉飞色舞,沈倾忍不住笑了笑,“这下可开心了?”
蝉衣点头,脸上喜色难掩,“可痛快了。”
沈倾笑笑,“既如此,那便侍候我穿衣吧。”
蝉衣一边给沈倾穿上外衫一边询问出声,“小姐打算出去?”
沈倾点头,眸底笑意似点点星子一般耀眼闪亮,“嗯,阳陵侯还欠咱们一千五百两银子呢,我得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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