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又一年过去,赵平安满四岁,个子相当于十岁少年了。
像十岁少年的赵平安不再粉雕玉琢,而是五官长开,身材修长,穿华美衣裳,头发束起,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公子,让无数少女看了就脸红怀春。
满四岁,赵平安终于可以再次接触武学。
姜闻亲自传了赵平安一套姜家祖传剑法——《灵星剑法》。
《灵星剑法》剑走轻灵且狠辣,与姜家风灵体血脉相得映彰,威力强大,是一套中品武学。
当着赵平安的面,姜闻先把《灵星剑法》完整地演练了一遍,然后收剑走回到赵平安面前道:“《灵星剑法》施展过程中需要用到真元,你还没开始修练功法,没有真元,所以你先把《灵星剑法》的招式架子记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意考校地问道:“你记住所有招式了吗?”
时隔三年半,他不确定赵平安是否还像半岁那样学武过目不忘,仅过一个夜晚就完全得到武技真意。
“全记住了,谢谢外公。”赵平安道。
姜闻不由微笑道:“你演练一次给外公瞧瞧。”
赵平安走开几步,拔出真正的长剑,然后认真演练《灵星剑法》。
他当然没有动用真元。
即使如此,姜闻也看得不由自主地点头赞许和捋胡子。
因为他看出赵平安演练的《灵星剑法》虽没有真元贯彻,但已经深得剑法真味。
赵平安只看一遍,并且是第一次演练啊!
赵平安演练完毕,姜闻忍不住开怀大笑道:“好好好,学得不错,已经得到《灵星剑法》真味了。只等你修炼出真元,就能发挥出《灵星剑法》的真正威力!”
“是外公教得好。”赵平安收剑走回到姜闻面前笑道。
姜闻又是高兴大笑,他忍不住道:“外公再传你一套姜家祖传身法——《分花拂柳》!”
说完,他就在赵平安面前演练起来,身形如随风柳絮,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掌握。
“所有攻击都是引起风,随风而动,敌人的攻击再快再诡异,也摸不到我们的衣角……”
赵平安认真观看,相比于《灵星剑法》,他对《分花拂柳》更感兴趣。
因为《灵星剑法》是攻伐之术,《分花拂柳》是保命之法,而活着比杀敌更重要。
等姜闻把《分花拂柳》身法演练完毕,赵平安眼睛微闭,打开脑海里的面板查看。
【技法:《分花拂柳》[中品](0/300)、《灵星剑法》[中品](300/300)、《罗汉伏魔拳》[中品]……】
他随手把《分花指柳》的熟练度加满。
……
半夜三更,万籁俱寂。
赵平安爬起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到院庭之中。
如今他已经和姜疏月分床睡了,虽然他才四岁,但他个子已经相当于十岁少年,并且早慧。
姜疏月是不舍得的,可赵平安坚持,她只好答应了。
拥有独立卧室后,赵平安终于可以晚上打坐吸纳天地元气修炼。
如今,他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已然超过了成年的元海境修士,并且吸纳速度仍在不断地攀升。
先天全身通脉就是非同寻常,优势十足。
在每天坚持不懈地吸纳天地元气和服用灵丹之下,他的先天元海终于有了千分之一真元。
占比虽很小,可真元数量却比普通元海修士所有真元还多。
院庭中央,赵平安眼睛微闭,在脑海打开面板,然后将《灵星剑法》的熟练度加点到一百倍。
一时间,大量关于《灵星剑法》非常深刻的感悟涌入脑海,并且推陈出新,感悟出一套更上一层次的剑法。
“就叫你《巽星剑法》吧。”赵平安给这套全新的上品剑法取了名。
下一刻,他睁开眼睛,目光如剑芒,“锵”地拔出佩剑,演练起《巽星剑法》起来。
只见《巽星剑法》剑气如风卷,剑尖攻势如飞星之击,威力强大,比姜闻演练的《灵星剑法》足足强了一个档次。
演练完《巽星剑法》,赵平安再次闭目,打开面板,给《分花拂柳》加一百倍熟练点。
不多时,他又领悟出一套更强的身法。
《分花拂柳》身法原是一套被动闪躲的身法,赵平安领悟出的新身法更上一层楼,可以利用风让自己身法和攻击更加锋利、快疾和鬼魅莫测,并且能主动进击。
“《分花拂柳》这个名字挺不错的,就保留原名吧。”赵平安在心里自语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宏大的啸声从远方传来,如龙吟九天。
赵平安惊得立即睁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眺目望去。
只见在城池中央区域方向,一股庞大而昂扬的真元从地面冲天而起,冲破云霄,高天上的云层被强势荡开,如潜龙出渊,声势很是浩大,令人震撼。
“好强,这就是传说中的化龙吗?”赵平安不禁惊叹。
宏大的啸声持续不息,将白帝城内无数人从沉睡中惊醒,纷纷披衣出屋,对着那股冲破云霄的庞大真元仰望、羡慕和膜拜。
“平安。”一个温柔悦耳的叫声从身后传来。
赵平安转头,向走过来的姜疏月叫了一声:“娘亲。”
姜疏月走到赵平安身边,抬头仰望那股庞大的冲天真元,眸底露出猜测之色:“真元是从镇南侯府发出的,难道他进入化龙境了?”
镇南侯府,所有人都起床了,他们走出卧室,仰望着那股冲天真元朝大鹏院赶去。
大鹏院内,苏璎珞一身白衣,头披白色法布站在院中仰望丈夫的如龙真元,脸上挂着淡淡的喜悦。
她怀里抱着刚被她从被窝里拉出来的三岁儿子——赵真命。
赵真命睡眼朦胧,但无损他粉雕玉琢和天生贵气模样。
苏璎珞身后,是秋水等一众大鹏院的丫鬟家丁奴仆。这些人脸上充满狂喜,甚至跪在地上,热泪盈眶。
主人进入化龙境,意味着他们今后的身份命运就不一样了,跟着主人鸡犬升天。
冲天的庞大真元终于渐渐消退,练功室大门打开,赵应鹏从里面走出来。
“恭喜夫君化龙,从今往后扶摇直上三万里,寻仙问佛若等闲。”苏璎珞抱着赵真命,向赵应鹏躬身祝贺叫道。
秋水等一众丫鬟奴仆一齐跪在地上,齐声大叫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哈哈哈……”赵应鹏仰天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他大步走到苏璎珞面前,伸手抱过儿子赵真命,对苏璎珞笑道:“这也有你一份功劳。”
他很是喜爱赵真命,因为前段时间赵真命满三岁,测量出九品顶尖根骨,身具两大顶尖血脉——神河体和螭龙体,两种血脉相辅相成,潜力更上一层楼。
“妾身不敢。”苏璎珞道。
就在这时,镇南侯府其他人进入大鹏院,领头的是镇南侯老夫妇。
看见镇南侯老夫妇到来,赵应鹏抱着赵真命带着苏璎珞迎上去:“拜见父亲大人、拜见母亲大人。”
“应鹏,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镇南侯高兴地道,“镇南侯府后继有人了。”
镇南侯继续道:“明日一天亮,为父就修表请奏乾皇,立你为镇南侯世子!”
原来,镇南侯的世子之位素来立贤不立长,通常是先达到化龙境立为世子,成为下一代镇南侯。
赵应鹏是镇南侯的几个子嗣之中首先进入化龙境的,再加上赵应鹏没有其他问题,所以镇南侯爽快地立他为世子。
镇南侯爵位世袭罔替,请奏乾皇立世子只是表面流程,乾皇无权干涉,因此赵应鹏成为镇南侯府世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谢父亲大人!”赵应鹏激动地鞠躬拜道。
第二天,赵应鹏晋升化龙境并将立为镇南侯府世子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白帝城,并向四周传播开。
镇南侯府在南疆极为重要,世子人选将深刻影响到南疆的方方面面。
消息也传进了姜府,赵平安和姜疏月都知道了。
不过,两人都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姜疏月内心的隐忧多了几分。
这份隐忧随着时间推移而越来越强烈,甚至让姜疏月连连做噩梦。
十多天后,姜疏月终于忍不住找父亲姜闻密谈。
“爹,我想带平安离开白帝城,远离南疆。”姜疏月异常认真地道。
姜闻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府里谁对你们母子不好了?告诉我,我……”
当初姜疏月嫁入镇南侯府,送的嫁妆确实掏空了姜家,但是后来赵平安交给姜府的香皂秘方让姜家这三年来赚得盆满钵满,假以时日姜家不仅能恢复元气,还能更上一层楼。
“没有人对我和平安不好。”姜疏月摇头道,“我是担心镇南侯府。”
姜闻皱眉道:“平安是凡体,那个姓苏的女人犯不着再对平安下手了吧?平安偷偷出府玩过许多次了,一直没事。”
“不是担心她,我担心的是赵应鹏。”姜疏月忧虑地道,“他如今要立为镇南侯府世子,我担心他会对平安不利。”
“这……”姜闻不由沉思起来。
他明白,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重脸子,之前赵应鹏不过是镇南侯的几个儿子之一,可如今马上是镇南侯世子了,是下一代镇南侯,脸面也就更重要了。
他长长唉了一口气,感到十分无奈和憋屈,自己的女儿明明没做错任何事,可命运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好吧。”姜闻无力地道,整个人精气神都颓了两分,“这两天你收拾一下,然后带着平安悄悄离开白帝城吧。”
姜疏月突然悲声哭泣:“女儿不孝,今后再也不能伺候您老人家了。”
如果可以,她绝不想远离父亲兄弟家人。
“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天大地大,哪怕你今后你再也回不了白帝城,难道我还不能去见你们?”姜闻安慰姜疏月道,眼睛潮湿。
第三天清晨,一辆没有姜氏族徽的马车悄悄地从姜府内驶出,朝北城门方向驶去。
马车内坐着姜疏月和赵平安。
赵平安内心有些不情愿,认为大荒世界这么危险,他还没成长起来,到处乱跑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他认为虎毒不食子,赵应鹏成了镇南侯府世子后不至于就把他杀了。
马车顺利出了白帝城,然后一路向北行驶。
姜疏月为了尽快离远白帝城,不轻易停车休息,一直到午后太阳太毒,马匹承受不住,不得不在官道路边的一个茶水摊点停下休息。
赵平安和姜疏月下了马车,走茶水摊坐下喝水透气。
“阿弥陀佛,老衲有礼了。”
一个宣佛号声音传来,赵平安转头看去,看见旁边多了一个肥胖如弥勒的老和尚拿着一只钵向他化缘。
赵平安随手往胖老和尚的化缘钵里放了一块碎银。
“多谢小施主。”胖老和尚稽首感谢。
赵平安摆了摆手,转回身继续喝他的茶。
然而,喝了两口茶,他发现胖老和尚并没有走开,他不由再转身看胖老和尚。
只见胖老和尚开口道:“老衲乃普渡山空念。老衲观小施主孽缘缠身,且慧根深种,乃是与我佛有缘,请小施主随老衲上普渡山修行。”
“老和尚,你这是恩将仇报啊。”赵平安不由笑骂道,“我好端端的,出什么家?”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空念老和尚道:“你印堂发黑,大祸临头,只是你不自知罢了。只要你随老衲上普渡山修行,有无量佛光照耀,一切灾厄皆可消除。”
姜疏月突然站起来,一把拉起赵平安,十分警惕地对空念道:“老和尚,我儿子不可能出家的!”
说完,她就拉赵平安向马车快步走去,要远离空念。
她对普渡山很敏感。
岂料,才走出两步,空念身形如神鬼一般,突然间出现在姜疏月和赵平安面前,用肥大的身躯挡住了去路。
“女施主,你可以走,但小施主要留下。”空念不容拒绝的道,透露出一股霸道,“他与我佛有缘,必须上普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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