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决定,让书局先把这一本给印刷出来。
书是宋悠然给的,是给她一笔银子买断版权,还是按利润分成呢?
子玉那天拿来的望远镜,虽然没说从哪得到的。
他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宋悠然给的。
对了,皇庄里那些南瓜、土豆什么的都长势很好。
要是按老祖宗的书札所说,土豆能亩产几千斤的话……
这可都是宋悠然这位福星带来的。
他一定得好好供着福星,千万不能亏待了她。
皇上愣神的功夫,太子悄咪咪的伸手将书挪到了自己跟前。
等皇上收敛心神,发现书被太子拿走。
他吹胡子瞪眼的看了眼太子,刚准备要伸手抢回来
“吭、吭!”
邓太傅早就将这爷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了。
见皇上不好生监考,还要打扰太子看书,忍不住清清嗓子提醒他。
皇上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邓太傅用不赞成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只得讪讪的收回手来!
说实话,监考这个事的确是挺无聊的。
解闷的书被逆子抢走了。
在太傅的监视中,他又不好意思腆着脸抢回来。
枯坐了一会儿后,皇上准备履行一下主考官的职责。
站起来走走,巡视一下考场。
今日策论的题目是论西部十二州治理之策。
打江山是武将的活计。
治理江山却要靠文官出谋划策。
东西两国战争结束三四个月了,关于怎么治理刚打下来的西陵十二州,朝堂还未拿下定论。
经皇上与内阁大臣商议后,将如何治理十二州作为了此次殿试的内容。
皇上在考场上慢慢踱步,偶尔停下来看看考生答卷。
他走到最后一排角落,扫到考生名字宋德宣时顿住了脚。
宋德宣?
东陵福星的爹!
子玉他老丈人!
宋明燊这个探花郎的爹!
皇上来了兴致,站在一旁看宋德宣的文章。
宋德宣沉迷在写作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皇上站在他考案边盯着他的考卷。
皇上看着宋德宣的考卷,满眼全是赞赏。
不同于大部分考生的纸上谈兵,这篇策论既务实又巧妙!
为了不影响宋德宣答卷
皇上站了一会儿便走开了
不过他人虽然走了,却依然在回味着宋德宣的文章
暂时把那只石缝里蹦出的猴子抛到了脑后。
……
殿试的考卷,只用了一天就批改出来了!
五月十八,南城宋家。
宋德宣、裴氏、宋明燊,一早就忙着准备去荣亲王府下聘的事。
刚收拾妥当了准备出门
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嚣,门房小厮满脸喜色跑进来:“咱们三爷中状元了!”
“恭喜三爷、贺喜三爷!”
满府的下人齐声朝着宋德宣道贺!
裴氏听着声声报喜声,喜极而泣:“夫君,你中状元了!”
“念柔,我中了!我中了!”宋德宣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也想不到自己有重返科举之路的一天
更没想到,自己还能高中状元!
裴氏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快,你们父子走得快,快去迎接报喜官。”
然后又问:“喜钱备下了吗?”
白鹭扶着裴氏慢慢坐下:“您放心,七姑娘早就备好了。过会儿该放炮竹了,您先别出去。”
裴氏颔首:“我晓得。就是不知夫君要不要立即进宫?”
已经推迟了一次下聘日期,可不能再推了。
“奴婢让人去打听……”白鹭话音未落
黄莺笑眯眯的进来了:“太太,皇上口谕,让三爷为少爷下聘后再入宫。”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裴氏喜不自胜:“我要去给佛祖他老人家烧个香。”
得了慧净送的菩提手串后,裴氏对佛祖更虔诚了。
……
宋德宣高中状元的消息,飞速传遍盛京城。
一个茶楼里,许多学子正在议论……
“宋德宣高中状元!”
“宋德宣是哪个?”
“清远伯府分出去的那位宋三爷,镇国公世子夫人的……义父啊!”
“竟然是他?以前在学子中,怎么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声?”
“听说是他那个做世子夫人的女儿找回来后,才重新摸起书本的。”
“就算有孔大儒指点了两个月,这进步也太大了。”
“兄台的意思,莫非是觉得此事有异?”
“不才只是觉得,一个十几年没摸书本的人,能高中状元,实属难得!”
“我可去你的吧!”
一张油腻脸,猛地怼到刚才说话的书生面前。
把那书生吓了一跳:“你是谁,怎的如此粗鲁?”
东昌伯:“我是替你祖宗管教你这个长舌妇男的人!”
“你,你,有辱斯文!”书生指着东昌伯道。
东昌伯切了一声:“那也比你在这搬弄是非强!人家世子夫人的爹中了状元,那是因为人家有才华。”
“殿试的考卷不都誊抄张贴出来了?你看人家宋状元的文章了吗?就在这叨逼叨、叨逼叨的!”
方才差点被那书生说动的人,都恍然醒悟:差点儿被忽悠了!
开国女皇曾说:“要让科考,成为学子们一生中最公平的一次竞争。”
建朝三百多年,科考舞弊的事有,但寥寥无几。
先帝时那么荒谬,科考都没乱了规矩。
围观者之一:“我怎么觉得这书生不是个好人呐!”
围观者之二:“我也觉得他别有用心!”
围观者之三:“他该不会是西陵奸细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书生见自己被吃瓜群众包围,吓得瑟瑟发抖:“别打我,我自己交代,我,我是同州来的,可我们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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