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你这么躲着她也不是个办法。”孟琳下班回来,看着还瘫在自己家要死不活的云深,叹了口气,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果汁,走到云深身边,递给她一瓶说:“我这几天下班路过你那小区看了,她一直在小区门口等着呢,要不你俩把话说清楚,分就分地干脆点,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嘛。”
云深接过果汁,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打了个颤,她轻声说:“我已经跟她说了分手了。”
“卧槽??什么时候?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孟琳说着又觉得不可思议,“那她还在你家小区门口守着,她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死缠烂打吧。”
“就我俩看到她的那天,至于死缠烂打,她应该不会吧。”云深是真的没想到秦司到现在还守在她小区门口,她直播怎么办?岂不是已经断了好几天?而且……
她那天穿的那么少,最近几天降得厉害,不是刮风就是下雨,她身体能扛得住吗?
估计脸和嘴唇又苍白的吓人。
云深喝了口果汁,觉得现在这个情况,的确如同孟琳所说的那样,应该去见一见秦司,说清楚分手的事,大家以后好聚好散。
可是,面对着那张脸,她能说得出来吗?
“我怀疑她再在小区门口这么待几天,估计里头的人要报警了。”孟琳说,“你俩都分手了,她这样有意思吗?我是真的搞不懂。”
云深没说话,只是眼睛盯着茶几的一小块地方失神。
是啊,有意思吗?
她声音再像,也不是尹桐,有意思吗?
国庆的时候,急切地提出同居要求,有意思吗?
明明她就不是尹桐,还能对着她又亲又做的,有意思吗?
云深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些,眼睛也有些酸涩,她知道自己感情的事很难如意,她也交往过好几个对象,但每一个都陪她走不到最后。
她遇到秦司,对方对她那溢于言表的照顾和喜欢,让她误以为,无论如何,这份感情是可以值得托付的,而秦司这个人也是可以跟她走到最后的,她之前有时觉得自己对秦司的感情和秦司对自己的不对
等,对方那种像是要灼烧了她一样的感情,浓烈地将她包裹起来,而她只不过是对秦司有着最初的朦胧的喜欢,她也会苦恼这种感情上的不对等会伤害到恋人,然后去做一些讨好恋人的事。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统统都是笑话。
秦司对一个人的爱的确是很浓烈,但那至始至终都是给那个名叫尹桐的爱,而不是她云深的。
她清晰地明白这一点,却在这次的事件里更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她对秦司的喜欢,不止她想象中那么浅。
所以云深才想逃避,逃避秦司这个人和有关这个人所有的信息。
她怕,对方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看着她,她就会把人抱住,然后收回分手的话。
云深就这么在孟琳家住了一个星期,而秦司也终于不在她小区门口守着了,像是得知了一个事实,无论她怎么等,都等不来云深的。
孟琳送云深回小区,因为孟琳不住这,进来还得登记,登记的时候,门卫见到云深还熟络地跟她打招呼:“哎哟,好多天没见到您了,还以为您是出差了呢。”
云深没心情唠嗑,她坐在副驾驶上只轻声嗯了声,余光却是四处瞥着。
车窗开到了底,冷风灌进来,云深裸露在外的脖子上面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由得想,这几天,秦司是怎么在这里从早站到晚的呢?
就穿着那一件薄外套,是怎么度过的呢?
“得亏您今天才回来,不然估计也能见到一个怪人了,说是她女朋友住在这,但在这站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人,我怀疑她肯定是被网骗了。”保安却是热情不减,跟她聊着这几天小区里最大的新闻八卦,“要不是里头好多客户把这事投诉物业那边,保不准今儿个你也能见到那个女人呢,是长得真漂亮,可惜脑子不太好。”
“这么说,是你们保安把人赶走的?”
心脏那里像是被又细又长的银针猛地扎了下,云深手都不自觉得握紧,她平复了下心情问着。
“哎哟,我们也难做,这上头有吩咐,我们不做要被开的。”
说话的这功夫,孟琳已经登记回来了,她视线在两
人之间打了个转,挑着眉问:“聊什么呢?”
“没啥没啥,就最近小区发生的一些事。”保安笑着回答。
孟琳直觉聊天内容跟秦司有关,她开着车进了小区,余光瞥了一眼云深。
云深眼皮子垂下来,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
两人进了云深的房子后,首先打开窗,让屋子里通通风,孟琳担心哪天秦司又不知哪根筋搭错跑到这堵云深,还是提议说:“要不你几天换个房子吧,万一哪天她又发疯在小区门口等着怎么办?”
发疯两个字听到云深耳朵里,格外地刺耳,她眉头皱起来,生硬地说了句,“她不会的。”
“你怎么就知道……”
“她这次是被保安赶走的,下次她要是再过来也是一样的结果,她又不傻,何必呢。”云深睨着孟琳说。
“被赶走?”孟琳惊了惊,但还是觉得不放心,“最好还是换个地方吧,对了,她不知道你是ys战队的老板吧。”
万一秦司在小区门口没堵到人,跑到战队去那堵人那可真的是闹大了。
云深摇头,“她不知道。”
秦司在感情上欺骗了她,而她在这一件事上也欺瞒了秦司,就当是抵消了。
窗帘被风吹起来,外面还是乌压压的天空,孟琳开口问,“话说,秦司有向你解释了吗?”
解释?云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怎么解释。
孟琳拧着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思索了会,看了一眼还是低迷状态的云深,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晚间,云深点了外卖,等待的过程中,觉得无比漫长。
她不想碰手机,也不想看电视,就搁在沙发上坐着。
耳朵里仿佛有个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
在孟琳家可能还好,有孟琳陪她说说话,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孟琳的存在。
云深不想这么沉闷下去了,她刚起身想给家里的绿植浇浇水啥的,手机就响了,是程莫亦打来的。
“你明天能来战队吗?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