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
南边旱了,比起北边,没下雨的时长还更要早些,从五月末就不下月了,而那边的夏收庄稼,也都已经旱死了。
可更严重的是,一开始那边的官员认为只是小旱,&nbp;&nbp;没往上报,而等到旱情严重大发了,则是抱着侥幸之心会很快下雨,瞒报。
结果瞒报的结果是导致灾情泛滥,流民四起,民怨冲天,&nbp;&nbp;有些豪富的庄子,&nbp;&nbp;更是被流民强闯,&nbp;&nbp;强抢粮食不说,连妻女侍婢女都遭受了淫辱,事件极其恶劣。
瞒不住的灾情经过重重关卡和阻碍被送到了御前,而这呈递上来的,是贵阳一个同知,颜子笙。
颜子笙是宋致远的门生,这些年一直在外放攒资历,如今在贵阳任同知,如今敢顶着压力上折通报灾情,可想其秉性。
事实上,颜子笙也早就上过预警的折子,可上峰却没当回事,把折子压下去了,甚至要挟他不可胡说,&nbp;&nbp;结果导致灾情泛滥。
眼下,&nbp;&nbp;灾情如此严重,楚帝自然震怒,立即撸了几个相关官员的官职,又点了钦差马不停蹄的前往南边,赈灾平民怨外加揪不作为的贪官蛀虫。
这是南边,而北边,同是如此,只是还在控制当中,尚未波及开来,但也已有流民离乡别井,往上京涌来了。
这大旱,才叫刚开始,也不知要旱到什么时候,上京那可是权贵最多的地方,是天子脚下,反正都要死,说不准能在这讨上一口吃喝才死呢。
宋致远一直在宫中待到快要宫门下钥才出宫归府,满脸疲惫。
宋大夫人让人张罗水洗漱及膳食。
“简单些吃食就好,一会还得到议事厅和先生们议事。”宋致远疲惫地道“这天不下雨,各地已起了灾,南边更严重些,你要警醒,&nbp;&nbp;管好家中中馈人事。”
宋大夫人手一抖“南边也起了?”
宋致远点了点头。
“那琪儿那边?”
“琪儿在江南府城,府邸也近总督府,应该不会被波及,你倒不必太担心。”宋致远揉了揉眉心。
宋大夫人松了一口气,道“今日母亲也说了,这次大旱怕是很严重,要持续很长时间,也传了我们过去说话,让早做准备。现在这真是,都被她老人家说中了。”
“哦?”宋致远的手一顿“娘说了会持续很长时间?”
宋大夫人点点头,沉着眉道“母亲今日到水榭纳凉,发现咱们府中湖里的水位降了手指长。”
宋致远的呼吸一窒,他近日也在宫中忙碌,是不会注意到水位这样的小事的,朝中也无人禀报上来。
水位降,是一处还是各处,这可是大事。
若是到处都降,天又不下雨,水井迟早会干涸,到时候,可不就是流民四起那么简单了,而是白骨无数了。
人不吃东西,熬几日没事,不喝水试试?
水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宋致远也坐不住了,道“我去议事厅。”
“不先垫垫肚子?”
“让人送到议事厅去。”他急匆匆的往外走。
宋大夫人留不住,也只得让人把膳食送去议事厅,又坐在罗汉床上,眉心紧蹙,这都是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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