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坊里,紫鸯听到满大街的议论声,脸上竭力隐忍着匆匆的去了房间内。
到了房间里,脸上的笑容确实再也忍不住了。
凑到宁安的面前说道:“姑娘,你猜奴婢刚在门口听到了什么?”
宁安看着面前的账本,头也不抬,“听到了什么?”
紫鸯忍着笑:“奴婢听见百姓都在议论姑爷一大早上光溜溜的在城里跑呢,都说姑爷私德败坏,不要脸,平白的污人家姑娘的名声。”
宁安听着,沉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她昨天晚上让叶平把他扔城墙跟儿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的场面,她就是要让他难堪。
只不过幸灾乐祸之后,紫鸯脸上又闪过一抹忧心。
“不过姑娘,你这样不怕姑爷他找你对付你吗?”
宁安淡定的看着手头上的账本,“放心,他找不到我头上。”
紫鸯想想也是,只要姑娘不承认,温子衍他也没有办法。
况且身边还有叶平在,也不怕姑娘会被欺负了去。
紫鸯毕竟是宁安身边的贴身侍女,早就在宁安的潜移默化中厌恶了温子衍。
再加上她之前跟在宁安身边,时常见萧翎对宁安的好,反之再对比温子衍。
宁安明明是正妻,是少夫人,可偏偏温子衍就独宠那妾室陆迎娇,还让妾室在正妻前有了身孕。
原本紫鸯还对萧翎是个宦官耿耿于怀,可现在她明白了,人好与不好,不在于身份,只在于人心。
只是想着若是之后宁安跟随这萧翎,往后没了自己的孩子,始终是个憾事。
想着,紫鸯也不由得问出了声:“也不知萧大人到了江南没有,又得何时才能回来。”
宁安手中的笔微顿,思绪也随之放空了一些。
过了一会才重新下笔道:“估算着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吧,只是不知过年前可还能赶回来。”
紫鸯也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在旁边替宁安整理着账本。
中午,宁安正用着午膳,宁安从窗户处见首饰铺子的小娘子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娘子跑的急,哪怕已经十月清凉的天气,还是跑得满头大汗。
让紫鸯去把人引进来,小娘子缓了好一会才说出话来。
“宁东家不好了,候府有人过来闹,说是找您。”
宁安一顿,她倒是没想到。
宁安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起身吩咐紫鸯。
“你去一趟衙门,就说铺子里有人闹事,请他们维持治安。”
紫鸯应了一声刚要走,又被宁安叫住。
“对了,用宁府的名义请。”
紫鸯点头,表示明白。
宁安又转头看着那个小娘子,道:“你先回去吧。”
小娘子一愣:“宁东家不许我一起过去吗?”
宁安摇了摇头,“又衙门的人,我无需出面。”
她也不想出面,上次跟温子衍说了首饰铺是她在管理,但她不想让温子衍觉得她有多在乎首饰铺子。
只是低头思索着,不知需不需要宁父再出个面。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紫鸯回来了,告知宁安,衙门的人已经将候府的几个府卫带走了。
候府里得知这件事后,还是程氏出面去了衙门说了些好话,才让衙门放了人。
几个府卫,放在以前说不管也就不管了,可如今今非昔比,衙门的人要不是看在已故的老侯爷面子上,这才将人放了的。
程氏不知那首饰铺是宁安的,只想着难不成温子衍是知道那件事是首饰铺里的人做的?
只是她不知道温子衍是怎么得罪了首饰铺里的人,想问,可见温子衍一整天都阴沉沉的,便又问不出口了。
下午,宁安早些回了候府,主要是想看温子衍的笑话。
只是宁安看着房间里丫鬟正在收拾的满地狼藉,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婉晴上面低着头,“是少爷干的,少爷今天早上回来之后便过来了一趟,后来说在外面找不到您,又来了一趟,就砸了不少东西……”
婉晴的话音刚落,便看见院子门口出现了温子衍的身影。
面色阴沉了下来,冷声道:“放那吧,先别收拾了。”
丫鬟应了一声,见温子衍气势汹汹的过来,纷纷退了出去。
温子衍走到宁安面前,咬牙切齿的抬手便要打宁安。
“贱人!”
宁安后退一步,躲了过去,面上也染上了戾气。
温子衍一掌落空,看着宁安面目狰狞。
“贱人!你怎么敢!”
宁安看着他,“我又不是傻子,你要打我,我还不能躲了不成?”
温子衍似是咬着牙在说话,“我说的是昨晚!”
“昨晚?”宁安面装作不解,“昨晚我睡的好好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温子衍瞪着眼睛指着宁安。
“你放屁!我昨晚来的你这,结果你拿东西砸了我的头,今天早上醒来,我就……躺在了城墙跟!”
程氏原本就派人一直注意着温子衍,听下人说温子衍气势冲冲的去了宁安的院子,程氏就满心疑惑跟了过去。
刚到宁安的院子里,便听到了温子衍的这句话。
当即满脸怒容地指着宁安。
“好啊,竟然是你这个贱人干的!我就说平白无故的谁会针对子衍,原来是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之前温子衍来宁安的院子里砸了东西时,她就在想着,难不成这件事跟宁安有关?
倒是想不到啊,竟然就是宁安干的。
宁安其实现在心里一点也不气,反而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还有些高兴。
转身越过满地狼藉,走到后面的主位上坐下。
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笑容:“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是温子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说来听听?”
温子衍看着宁安的样子,明显就是知情,而她说这话就是想要羞辱他,当即气的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程氏宛如一个泼妇一般,上前指着宁安,说道:“刚刚子衍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他是来找了你之后发生了这件事情,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你少在这给我装傻充愣!”
宁安掏了掏耳朵,说道:“哦,我知道了,你们说的难不成是今天早上有人光溜溜的躺在城墙根?听说还衣不蔽体的在京城的大街里走了一遭,怎么?难道那人是温子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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