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长公主如此高赞,众人看向季颜礼的目光也不一样了起来。
要知道长公主当年也是出了名的才女,要不然当今圣上有那么多姐姐妹妹,也不能就封了她为长公主。
“快拿去给大家都好好悄悄,本宫瞧他们的脖子啊,都要伸断了。”
下人闻言刚要将这幅字接过来展示给大家看。
这活计却是一下子被人抢了去。
江临北将字画重新拿到了手里,朗笑几声。
“这幅字我江府可是要用来传家的,可不能让你们给摸坏喽。”
他向来混不吝惯了,如此举动倒是没人说什么。
只顾氏在江老夫人耳边耐人寻味的说了句。
“这表兄妹之间的感情,当真是不错啊!”
诸位佳人才子哪敢凑到长公主面前细看啊……
是以只能听到上位的夫人们交口称赞的声音,却不明所以。
如今看到江临北手中的字画,瞬间连空气都寂静了起来。
众人震惊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难怪江小将军想要用来传家,这字写的当真好啊!”
“流传千世有些夸张,但流传百世却是万万使得的。”
原本他们还担心季颜礼的字配不上这上等的文房四宝,如今却觉得这些死物配不上这百寿图的惊艳了。
所有人看向季颜礼的目光都充满了欣赏,不少男子想到刚才江老夫人说的话。
心中都不由热切了起来。
此孤女虽是身份地位低了些,但娶进府做个红袖添香的姨娘岂不美哉!
长公主招招手,示意季颜礼走到近前来。
温声道:“听说你前几日住在了琼辉寺里听住持讲经,为老夫人祈福?”
“嗯,”季颜礼点头,她毫不意外长公主会知道这件事,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
“祖母待我极好,能为祖母祈福是我的福分。”
“你是个孝顺的。”
“哎呀,看看这手,可是下过苦功夫的呀。”
长公主握住季颜礼的手,心疼的说道。
季颜礼的手指上有常年握笔,练剑留下来的老茧。
比不得京城其他小姑娘十指纤细白嫩。
只不过长公主不识剑茧,还以为都是练字弄出来的。
“都是祖母教导有方。”
谁不知道这季家孤女半年前才来的京城,住进的骠骑大将军府?
如此说辞不过是给江老夫人脸上增光罢了。
等所有人都看完字,江临北将其交到了玄祁的手中,让他去将这幅字裱上。
众人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只不过有了季颜礼这幅字的震撼,之后的表演都乏善可陈,没什么看头了。
季颜礼坐在自己位置上该吃吃该喝喝,好像刚才带来如此震动的人不是她一般。
忽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凑到她面前来,小小声的道。
“颜礼姐姐,这百寿图,你可以教我吗?”
季颜礼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对上十皇子历景晨明亮又期盼的眼睛,她连连摆手。
“十皇子言重了,我怎当得起殿下的一声姐姐?”
“当得起,母后说不学礼,无以立。本殿下想要从颜礼姐姐这里学本事,自然要有礼貌!”
小少年嗓音里还带着些许稚嫩。
听的季颜礼眉眼弯弯,想起了小十。
此小十非彼十皇子。
“十殿下想学,颜礼自然十分愿意。”
教这个字太重,她不愿说。
“哇哦,太好了,你愿意吃荔枝是不是?我这荔枝也给你吃!”
历景晨拿出自己剩下的一颗‘拜师礼’拿出来,惹的季颜礼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可是……要如何教给殿下呢?”
季颜礼看着这一刻红润饱满的荔枝,问十皇子道。
“这……”
他一时之间也没了注意,“等我回去问问母后再说可好?”
季颜礼点了点头,“自是没有问题的。”
历景晨高兴的蹦蹦哒哒的跑了两步,随即又像是想起了皇子威仪,迈起了四方步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从她写完字之后,柳春许和郑文莹便像是忘了她这号人一般,开始各自带着丫鬟和相好的小姐玩到了一处。
不过季颜礼也乐得清闲。
宴席直到下午酉时才散,一行人回到骠骑大将军府,江老夫人都不愿意撒开季颜礼的手。
“颜礼啊,你不知道祖母今日有多高兴!”
“你啊,像你祖母,聪明伶俐。”
江老夫人眼角逐渐湿润,看着季颜礼像是瞧到了自家妹妹的影子。
她同季颜礼的亲祖母年纪相差不过两岁,打小一起长大,情谊远飞别人可比。
没人知道她在得知自家妹妹要离京时心里有多么难受。
也没人知道季家人来报丧时她是如何的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季颜礼心中也生出几分难受,她的字确实是季祖父教的,但她却从未见过季祖母。
那时季祖父带着一个小姐姐住在他们隔壁小院子里,她便日日缠着秦朗哥哥带她去找对方玩。
久而久之,季祖父许是怜他兄妹二人年幼无父无母,乞儿一般。
便时常叫两人去吃饭,教二人识字念书,敲打身体。
颜礼姐姐,秦朗哥哥,还有她黎言便青梅竹马一般长大。
她这才有机会顶了颜礼姐姐的身份,来这偌大的京城,寻求一个真相。
“祖母最是惦念您,您可莫要伤心了,教她老人家心里也不好受。”
季颜礼只能捡着好听的说,她脸上尽是安慰的笑意。
“祖父祖母两人伉俪情深,如今二人在地下团聚,再续前缘是好事。”
江老夫人摸着季颜礼的头,哽咽着连连点头:“你是个好的,你祖父祖母若是瞧见你今日如此出息,定也会为你高兴。”
她拉着季颜礼的手不放,任由季颜礼拿着帕子给她擦去泪滴。
话说这帕子还是长公主府的帕子。
郑文莹像是忘记了要给季颜礼几条帕子的事了,还是她亲自去找郑文莹要了来的。
这上好的料子,一条锦帕恐是就要七八两银子了。
白捡银子的事,季颜礼怎么可能不干?
江临北坐在一边太师椅上,看着两人如同亲祖孙一般的举动,眼中多了抹温情。
无论季颜礼带了什么目的来的骠骑大将军府。
给这个冷清的将军府带来几许温情这件事都是无法磨灭的。
这也是他几次三番容忍对方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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