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茵似乎早有预料,在遗物表层涂抹剧毒,触摸后会迅速毒发。
好在这种毒不致命,他们随身也带有解毒的药丸,这才没让庄禾一命呜呼。
庄禾虚弱地靠在柱子上,他想拿出怀里的药瓶,奈何浑身脱力,手臂软绵绵的,提起来都费力。
墨安快步上前,帮庄禾拿出药瓶后,倒出里面的解毒药丸。
庄禾一连吞咽好几个,惨白的脸上才回复几分血色。
庄禾仰头看向悬挂在天空中央的月亮,不由冷笑出声。
“柳茵茵啊柳茵茵,实在高明。”
他眸底泛起杀意,庄禾从未有哪一刻这样想杀一个人。
当初柳茵茵不是费劲千辛万苦也要进入庄家吗?
既如此,他会不择手段让柳茵茵失去一切!
柳茵茵求这么多年才得到的孩子,也没必要活在这世上承担柳茵茵的罪孽,干脆胎死腹中,对谁都好。
“墨安,你说我该用什么法子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庄禾眼里带笑,始终望着月亮,但从他嘴中说出的话令人毛骨悚然。
墨安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兴奋地回:“公子,你早该如此做了!”
“从前公子年少,没什么能力反抗柳茵茵那个毒妇,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墨安自小跟着庄禾,他太清楚庄禾长这么大吃多少苦头。
如果不是庄禾命大,不然他真早早就被柳茵茵害死了!
现在庄禾想怎么对付柳茵茵,哪怕把柳茵茵凌迟处死,他都觉得是柳茵茵活该。
“柳茵茵那个毒妇作恶那么多,就算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好过。”
“而且有其母必有其子,保不齐孩子也会和柳茵茵一个性子。”
庄禾颔首:“说的对。”
身体恢复几分力气后,墨安扶着庄禾站起身。
庄禾身体还是虚弱,站定后在原地摇晃两下,如果不是墨安在旁搀扶,他恐怕会摔在地上。
墨安扶着庄禾回到住处。
庄禾坐在椅子上,让墨安先行离开。
墨安还担心庄禾身体:“公子,要不要找来大夫?”
“不用。”庄禾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而且我也吃了解毒丸,身体不会有大碍。”
他揉着眉心,满脸疲惫:“你先下去休息吧。”
“我也乏了。”
墨安扣上门后,房间霎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庄禾虚浮地走到床边,他由内而外地疲累。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混沌中。
庄禾茫然地打量四周,周围黑的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让人觉得窒息。
庄禾心里一阵恐慌,他茫然的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四处在黑暗中摩挲。
就在庄禾以为自己要彻底迷失在这里时,一道人影才余光一闪而过。
庄禾捕捉到那道残影,发现身后是瓢泼大雨。
天上的乌云层层叠叠的,低垂着,近乎要与远处的山峦重叠。
雨水冰凉,落在身上让庄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庄禾再次迷茫,他好像在找人,但是不知道在找谁。
唯有心里的一道声音催促他不停寻觅。
忽地,耳畔传来脚步声。
庄禾循声看去,发现几步之遥外纪小纭冒着大雨朝他跑来。
庄禾下意识对纪小纭打招呼。
可纪小纭好像看不到他,一边满脸惊恐地回头打量一边拼尽全力向前跑。
直到纪小纭从庄禾身体中穿过,庄禾才意识到他无法触碰到纪小纭。
很快他又看到一道黑影,正以迅雷之势逼近纪小纭。
庄禾瞳孔皱缩,他想保护纪小纭挡住刺客,奈何自己身体透明,无法被看到也无法被触摸。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持剑追逐纪小纭。
庄禾以最快的速度追上纪小纭,他拼命在她耳畔大喊,纪小纭始终没发现他的存在。
眼见黑衣人追上来,纪小纭因极度恐慌,直接栽倒在泥水里。
等她爬起来想继续跑,黑衣人已经提着剑步步紧逼。
纪小纭无助地后退,哑着声音哀求黑衣人能放过自己。
此刻的纪小纭与庄禾记忆中的她完全不同。
记忆中的纪小纭明媚张扬,而身边的纪小纭唯唯诺诺,浑身发抖。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纪小纭的哀求而放过她,在庄禾惊恐的目光中,黑衣人提刀刺穿纪小纭胸膛。
庄禾企图阻拦,长剑却穿透他的身体直直刺向纪小纭。
他只能呆愣地看着纪小纭倒在血泊中再无生息。
“不要!”
庄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大口喘粗气。
等回过神,才发现浑身都是冷汗。
庄禾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做梦,可眼睁睁看着纪小纭死的恐慌与自责感无法消弭。
平复情绪后,庄禾扶着额头叫来暗卫。
“马上派人去传消息,在纪小纭身边多加派人手。”
“我不在她身边这段时间,务必保护好她,绝不能让她受任何伤害!”
梦中的无助与恐惧历历在目,回想起梦中的画面,庄禾心里一阵锥桶。
就好像有一把匕首在剜他的心脏,疼得他遍体生寒。
幸好这一切是梦。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天刚蒙蒙亮,佟掌柜就让店小二把桌子从铺子搬出来,摆在自家铺子和纪小纭铺子中间的街上。
早市上不少百姓,见到这架势纷纷围上来,得知佟掌柜在和纪小纭比试,大家兴致使然,越来越多人围上来。
佟掌柜在大家的议论声中,拿出自己提前腌制好的腌菜。
他做许多种类的腌菜,每种腌菜都倒出一些摆放在盘子中,量少精致,看起来就不一般。
而纪小纭的铺子还没开门,佟掌柜戏谑道:“不会是自认比不过我,不敢开门了吧!”
话音刚落,纪小纭冷嘲热讽:“佟掌柜是不是巴不得我放弃?”
她宠着佟掌柜挑衅地笑起来:“可惜我不会。”
“我非但不会弃赛,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输的一败涂地!”
佟掌柜仿若听到笑话:“纪姑娘还真是年少轻狂啊!”
“比赛还没开始,就敢放如此狂言,真以为我会害怕你?”
纪小纭翻白眼,‘切’一声:“说的好像我害怕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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