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群大老爷们站出来质问苏月婵,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苏月薇大喜。
戏台已经搭好,轮到她上台唱几句了。
苏月婵,敢动男人的特权,你这是自找死路。
也不想想,女人若是能继承家业,公主岂不是也能继承皇位了?簪缨世家的贵女们,岂不是也能继承爵位了?
这怎么可能呢?
苏月婵啊苏月婵,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呢,原来,还是这么蠢。
敢跟男权制度叫板,你是不想活了。
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苏月薇挽着萧靳延的胳膊,一步三扭地从人群中走出,柔柔弱弱地道:
“婵儿妹妹,你是女子,就应该有女子该有的样子。”
又来唱大戏了?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苏月婵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
“女子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是像你这样,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夫,还与别的男人手挽手这样吗?”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哄然大笑。
萧靳延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心情畅快。
听听,听听,苏月婵分明是吃醋了!
就说她是在欲擒故纵吧?终于憋不住了吧?
萧靳延正想开口,却听苏月婵又道:
“今日又不是休沐日,你们不去书院上学,怎么跑这来了?还手挽手这般亲密?二殿下知道吗?记得二殿下曾当众明明白白表态,让你们要注意避嫌,你们就是这样避嫌的?”
“你不也没去书院吗?怎么,你能旷课,我与薇儿就不能?”萧靳延理直气壮地道,“至于避嫌,我与薇儿乃兄妹之情,没什么好避嫌的。真要避嫌,反倒显得我们真有什么了,我们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苏月婵哼笑一声道:
“你就继续掩耳盗铃吧。”
“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把二殿下的眼睛耳朵都蒙住,否认,若是让他知道,影响苏月薇的正妃之位可就不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月薇气急败坏地道,“我与泓哥哥好着呢,你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就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像你这般没用吗?今日,你不好好在书院学习,跑这来多管闲事,非要搅得天下大乱你才高兴吗?”
苏月婵原本不想解释的。
可她现在代表的,不是她个人,而是赤燕国全体女官。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名声,可女官的名声,绝不能因为她而受到任何玷污。
她冷冷地看着苏月薇,一句一顿地道:
“我乃大理寺女官,维护京城治安,惩恶扬善,保百姓安居乐业是我的职责,在紧急公务面前,学习退居次要位置。那些落下的课程,我自会补全。倒是你们,无故旷课,才是对书院,对师长,对知识的不尊重。”
一席话,堵得两人无言以对。
萧靳延甚至觉得,苏月婵说的似乎挺有道理,自己好像的确不应该旷课。
见萧靳延一言不发,苏月薇气得鼻子都歪了。
明明以前那么蠢笨的一个人,如今怎么会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深吸一口气,她一脸委屈地道:
“婵儿妹妹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不尊重师长?我之所以旷课,完全是为了你啊。”
“知道你跑来处理钱家宅子一事,我才不放心拜托大殿下与我一起追过来,就是怕你吃亏。”
“自古以来,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一户人家,男人死绝了之后,女人是肯定会被赶出去的呀,这是规矩,你不要觉得不公平。”
“女人原本就是不能继承家业的。钱家族长把宅子收回族里,那是天经地义的。如今,他又将宅子分发到钱家男丁手中,也是完全合乎规矩的。”
“就算你是女官,也不能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若是女子可以继承家业,天下就乱了。”
苏月薇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听得老百姓频频点头。
的确,虽说宅子是董氏辛苦攒钱买的,可谁让她家男丁全死绝了呢?
成了绝户,自然是护不住家产的。
这怪得了谁?只能怪她命不好。
见老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几乎都站在自己这一边,苏月薇得意极了,目光挑衅地看着苏月婵。
苏月婵轻轻地啧了一声,感觉苏月薇蠢得没救了。
她的牌,早就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她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看懂呢?
苏月婵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地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我又什么时候说过女子可以继承家业?”
居然想否认?
苏月薇鄙夷一笑,柔柔弱弱地道:
“婵儿妹妹,你是没直接说出来,可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败坏规矩啊。”
“王氏只不过是一个死了儿子的寡妇,有什么资格抢婆家的家产?你这么做,不是坏规矩又是什么?你是想让女子继承家业吗?你这是要颠倒乾坤啊!”
苏月婵冷冷一笑,道:
“苏月薇,脑子不好使不是你的错,可非要跑出来丢人现眼就是你的错了。”
“王氏能继承宅子,是我用平定瘟疫的功劳换的,跟女子有没有继承权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平定瘟疫的功劳,不配赏赐一个宅子?皇上都没意见,你又有什么资格有意见?你算老几?”
苏月薇身子一僵。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难怪她敢这般明目张胆帮王氏抢宅子!
真够狡猾的!
她知道祖宗的规矩无法撼动,所以用平定瘟疫的功劳进行交换。
她可真够狠的。
那么大的功劳,换什么不行,居然换一个破宅子?
而且,这个破宅子,甚至都不是给她自己的,而是给王氏的!
她脑子进水了吗?
苏月婵的脑子当然没有进水。
她不是什么圣母,不会无缘无故帮人。
之所以帮王氏,是为了兑现当初在鹿城的承诺,也是为了不辜负董氏和王氏对她的信任。
想当初,钱氏男丁死绝,只剩董氏和王氏四处逃窜。
她们谁都不敢信任,却不远千里,乞讨为生赶到鹿城找她。
正因为有了她们提供的证据,母亲当初被司画毒害的真相,才能证据确凿,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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