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莺不回答石宽的话,拉着慧姐走到了独木桥的另一头,她语出惊人,说道:
“我数十下,你们谁要是第一个冲过独木桥,我就和他跳一支舞。”
话语一出,人群立刻炸开了锅。这可是文家的小姐啊,能和她一起跳舞,那不是癞蛤蟆吃到天鹅肉了吗?
队员里有个叫小申的,应该是见过点世面,他的心怦怦乱跳,就像是要从嗓子眼飞出来似的,他紧张的问道:
“三小姐,你说的跳……跳舞,是不是城里面对面搂得很紧的那种?”
文贤莺也不脸红,下巴尖一扬,挑衅的回答:
“正是那种舞,谁想和我跳的,可就要卖力点咯。”
人群再一次炸开了锅,他们不知道这种是什么舞?还以为只是简单的舞几下,让大家饱饱眼福,哪里想到还可以紧紧的搂抱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去省城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还知道有搂抱在一起的舞。”
“这还是女子吗?这种事也能说出来,真是世风日下。”
“你们都别瞎操心了,小姐要是没有把握,能说出这种话吗?谁知道她数多快,都还没有跳上木头,十个数就已经数完了……”
文贤莺虽然站得远,但也听到了一些大家的议论。她又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
“我不会数很快,就按照这样,一……二……三……这样的节奏来,保证大家有充足的时间。”
听文贤莺刚才间隔的节奏,中间还真的隔得蛮长时间的。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手的阿彪,按捺不住了,把别在腰间的菜刀取出来扔到一旁,拍了一下那健硕的胸脯,急不可耐的说:
“行啦,行啦,规矩大家都明白了,快点开始吧。”
以前的热闹,那都是简单无趣的,今天的热闹才是真正的热闹。看得全神贯注,一言不发的慧姐,好像想起了什么,跑到了石宽身边,傻里傻气的说:
“跳舞是什么?我想看你和三妹跳舞,你一定要冲过去。”
石宽心里本来还有点跃跃欲试,被慧姐当着众人这么一说,就没有那想法。
他要是第一个冲过去了,搂着文贤莺跳舞,那倒是件十分美妙的事。可他是文家的准姑爷,当众搂着文家另一个小姐,这成何体统啊?
“我是队长,要看着他们,我就不参加了。”
慧姐有些失望,但也不再说什么,捏着石宽的手,就在这边观看了。
石宽没有参加,这倒让文贤莺有点意外,还以为石宽和这帮俗人一样呢。她手指着那些队员,瞪着眼喝道:
“排成一排,我叫一二三开始了才开始,谁要是抢跑的不算。”
那些队员们个个都想搂抱文贤莺跳舞,争先恐后挤向最中间的位置。
小申挤不到最中间,但他不气馁,排在旁边做好了随时向前冲准备。
文贤莺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眼睛里冒着光,就像是等待主人扔下骨头的恶狗一样。心里好想笑,但还是举起了右手,慢慢说道:
“听我口令,我喊到三你们就开次跑。来咯,一……二……三!”
文贤莺的话音刚落,那帮人就蜂拥冲向独木桥。
阿彪力气又大,还占据了最佳的位置,到了独木桥头,双手一拨,把两边的人都拨倒了,率先跳了上去。
美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拥抱的,阿彪才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另一个人推掉下来。
不过即使是后面来的那个人,也被身后紧追着的另一位搂抱住,双双滚落下来。
那些人,不管是谁,只要是站上的独木桥的,都走不了多远,最后还是被身后的人赶上推倒。
已经掉下去的,又爬起来重新坐上去。短短的独木桥,很快就乱成一锅粥,你推我挤。
文贤莺在那头不紧不慢的数着,脸上尽是鄙夷。她在心里想,就这帮人,连乌合之众都称不上。
看热闹的人发出一阵阵哄笑,但也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陈管家。他觉得这个文贤莺不是简单的人,没有哥哥文贤安那么阴险,却也是个有谋略的人。
这时候的石宽,似乎明白了文贤莺为什么要用独木桥来测试这帮人。但是具体是什么道理,还琢磨不透,便又继续看下去。
文贤莺那边已经数到“七”,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冲过去。小申急啊,大声喊了一句:
“牛镇长来了,大家快看。”
那些人果然中计,停止了争斗,纷纷扭过头来。
瞅准了这空隙,小申一个健步跳上了独木桥,蜻蜓点水几下,在文贤莺还未喊到十之前,冲了过去。他得意的笑了,说道:
“三小姐,我过来了,你还没喊到十哦。”
滚落到独木桥下的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骂道:
“小申你这家伙不厚道。”
“三小姐,他耍诈的,不能算。”
“对呀,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文贤莺没有理会那些人,看了一眼小申,觉得这个人倒是还有一点计谋,她说道:
“你是在我数到十之前过了来,现在你想怎么样?”
小申心情激动不已,晃着脑袋色色的说:
“你刚才说过,在你数到十之前,谁第一个跑过来,你就和谁跳舞,那就跳舞呗!”
石宽知道文贤莺不可能和小申一起搂着跳舞,但他也想看文贤莺怎么解决这事,所以也没有阻止,搂着手臂看热闹。
文贤莺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伸出一只手,还做了个妩媚的表情,对小申说道:
“那就来吧。”
看着那白里透红的小手,小申整个人身体都发抖了,结结巴巴的说:
“真……真的吗?那我……我抱……抱咯……”
文贤莺不说话,神情暧昧,眼神里有种风尘的感觉。
小申不敢置信,以为真的可以搂抱香喷喷的三小姐了,手颤颤巍巍的伸了过去。只是衣服都还未触碰到,脸上就“啪”的一声,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鸦雀无声,全都定在了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