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阿珠老爹怎么死开始说起。
阿珠的老爹虽然不能出门,但是之前牯牛强去张球家闹,以及张球去龙湾镇逼阿珠回来完婚,等等一系列的事,他都是知道的。
他觉得是自己害了阿珠,以前害,以后还继续害。想要阿珠过得好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死去,那就解脱了。
活着太累,一想到死,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竟然能下床,慢慢的挪动。
这可能是一个久病的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吧。他出了近十年没出过的家门,爬到了屋后不远处。
在他的记忆里,那里有一棵茂盛的断肠根,每年十月,开着黄色的小花,引来无数勤劳的蜜蜂采食花蜜。
到了那棵断肠根藤下,他艰难的扯下几片叶子,塞进了嘴巴里,慢慢的嚼啊。脸上露出笑容,眼睛里放着光彩……
等到干活的人路过,阿珠爹的身体都已经僵硬。
阿珠回到家时,她老爹已经被人抬了回来,放在屋前的坪子上。这一带的习俗是,在外面死亡的人是不能进屋的。
不满寿的人,也是不会预备有棺材的,那尸体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外面。阿珠母女都是女人,根本没有什么主见,只会哭得死去活来。
还好后来赶上的小申和牯牛强,征询了村子里的老人,借了一副棺材来,这才把人装殓入棺。
对于被借棺材的老人,这不是什么坏事。这一带还有这种说法,谁的棺材要是被借走,那定会长寿,只是别人来抬棺材时,自己要拿刀在棺材头劈一下,表示棺材自己用不到了。
当然这种事很少发生,谁没什么事会去借棺材呀。
阿珠家办白事,张球竟然不到场。他去龙湾镇嫖娼不给钱的事,已经在附近几个村都传得沸沸扬扬,他哪里还有脸出来见人。
到了事情结束后,宾客们都散去,他才由一个族上的叔叔陪着前来。不是来逼婚,他心胸狭窄,还胆子小怕事,有文家三小姐帮阿珠撑腰,哪里敢再逼婚。
张球是来退婚的,不过这近十年的照顾,不能白干,必须要补偿,他提出要三百五十个银元。
在农村干活,一年是很难挣到几个钱的。年轻力壮,有点板路的,出去给人打短工,每个月能挣到四五个。只是不管长工短工,都不那么容易找,能找到活干的,少之又少。因此三百五十个银元,虽然算不上狮子大开口,那也是多要了。
牯牛强和小申自然不能答应啊,小申只同意给二百八十个。
张球那边其实也知道三百五十个太高了,不过这只是开价嘛,互相谈呗。
你来我往,谈了近半个时辰,各种列举,最后双方都各退一步,以三百个银元结束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
本以为这是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一直埋着头不说话的阿珠,竟然不同意了。她执意要按张球最开始说的三百五十个银元来算,不过这个钱一下子给不了,要分多年还清。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张球。不过就是阿珠自己说的,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
人都散了后,牯牛强找到了阿珠,说要帮阿珠一起还这个账,阿珠没同意,但非常的感谢牯牛强和小申前来帮忙。
阿珠还要留在家里,陪母亲一起给父亲过完头七才能来。牯牛强和小申就先回龙湾镇了,牯牛强所说的不怎么完美,就是阿珠拒绝他这件事。
石宽听完了小申诉说整件事,笑着去拍满脸愁容的牯牛强。
“只要你口袋里有钱,你还害怕送不出去呀,好好干,听我的,保准珠姐以后成为你的老婆。”
牯牛强半信半疑,脸上提起了一点精神,说道:
“真……真的啊?”
“那当然,珠姐又不讨厌你,这事还不简单吗?以后领了月钱,通通交给我,不许拿去乱花。”
石宽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屁股团上的草屑,朝老太太的院门走去。这里也等于是他的家,两天不回来,还怪有点想念的。
进了门,和那些下人打招呼,又转回到自己的小屋。
才进小屋,包袱都还未往床上扔,就感到背后一重,一个热乎乎的身体跳到了他的背后。不用猜,那么软,那么的肉,肯定是慧姐了。
为了不向后摔去,他反手回来托住那屁股,向上抛了一点,说道:
“你躲在哪里的?把我吓了一跳。”
“没有,你根本没有吓一跳,你都不吃惊,放我下来,不好玩。”
慧姐双腿乱甩着,那言语中还真透露着一丝不高兴。她可是从石宽回到大坪子就发现了,一直躲着想吓一下石宽,酝酿了这么久,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自然是不高兴了。
石宽没有把慧姐放下,而是走到床前,旋转身子,向后倒去。压在慧姐软软的身上,舒服的享受着,反正没其他人看见。
“我吓到了,不信你摸我的心,看是不是跳得很快?”
“砰砰!砰砰!真的比我的跳得快,你真的吓到了,哈哈哈……”
慧姐这傻子,一下子就被石宽忽悠住了,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对呀,再跳快一点就死了,不行,我得躺一会,缓一缓。”
石宽假装着,张开双手,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这么柔软的“垫子”,他真不想这么快就下来。
“你心跳快一点吧,我要看你死是什么样的。”
慧姐抓住石宽的衣服两边,把石宽使劲摇晃,兴奋的叫着。
这就让石宽更加舒服了,只可惜是仰躺着,不然会更加的舒服。
“死啦,死啦,别摇啊,再摇我就真的死了。”
“快死,快死,我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哈哈哈……”
石宽的激将法,对慧姐是最好用的。越不让她摇,她就越摇得厉害。
“我就要死了,死了,你看,我死了,啊我死了……”
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小夫妻俩尽情的享受着婚前时光。只是这种享受,一个是偷偷摸摸的,一个是不知不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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