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绍一下?”邹远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蓦地笑了,“我知道了,是你那位未婚妻,小言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订婚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请大哥?”
邹言笑了。
这话可真有意思,毕竟他连亲爹妈都没请。
“你们聊,我先走了。”他毫不迟疑继续往外走。
白芊犹豫了下,小声地说了句抱歉后,拎着包包追了出去。
他们身后,是邹远良充满兴味的笑容。
“大少,要不要……”
“去安排吧,等下次见面时,我要给亲爱的堂弟补送一份订婚大礼,哈哈哈哈……”
下坡路难走,白芊踩着细高跟,踉踉跄跄,差点崴了脚。
“邹哥……是倪姐让我来的,说下一部剧的投资方在这边度假……你走慢点,等等我嘛!”
她在心里面不止一次地咒骂着前面那个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亏她放弃了那么难得的好机会,特地追过来。
临近酒店大堂时,邹言终于放慢了脚步。
顶着许多双眼睛,他到前台取了自己的房卡,然后领着白芊来到五楼套房。
这番操作,直接把白小姐的怒火给浇灭了。
她心里面的小兔子开始旋转跳跃,面上羞羞涩涩:“邹、邹哥,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咱们只是订婚,还没结婚那……”
忸怩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抬头一看,邹言已经坐在茶几前,打开笔电开始办公。
小兔子一下子就死了。
白芊绕着自己的发尾,决定趁这机会干点正事。
她走过去坐下,以毫不知情地口吻说道:“你和刚才那位老板是认识的?我听他自称是你大哥。”
“嗯。”
“亲大哥?我听人家说,他也姓邹的。”
“对。”
邹言倒是有问必答,没有丝毫地不耐烦。
白芊暗喜,继续道:“那,你们这个邹,该不会是……那个邹吧?”
“想说什么,直接点。”
她努力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板起脸:“你好像一点都不心虚啊,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对我隐瞒身份!”
邹言一边将编辑好的邮件发出去,一边随口道:“我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小律师么。”
“你还想装傻!原来你真的是邹家人,京圈四大家之首的那个邹,你们家族企业每年的资产有上千亿……”
他合上笔电,几不可闻地冷笑了声:“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白芊咽了咽,支支吾吾地组织着语言,“我也没其他意思,我就是想着,你要是回邹家,拿到一部分继承权,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嘛,我爸和我叔伯他们肯定不会再有意见,到时候我们早点结婚,你喜欢小孩子,我就给你多生几个,你也快三十岁了,不想拥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嘛……”
“呵……”邹言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也不知哪一句戳中了他的笑点。
女孩见状,以为是高兴的表现,忙挪了过去,试图用柔软去贴蹭男人的手臂。
可刚一靠近,对方就站了起来。
她一时没刹住车,直接翻下了沙发。
“唉哟……”
白芊抱着胳膊肘,狼狈地坐在地上。
好在有铺厚毯子,否则明早肯定要落下淤青,连戏都没法拍。
“邹哥,你干什么呀。”
她娇嗔着抱怨,想让男人扶自己一把。
邹言抬腕看了下表,道:“你有工作在身,现在却擅自跑出来,回头被公司知道,恐怕要为难你,今天就先别出去了,等会儿我会让人送饭菜进来,你吃完早点睡,用右边的房间,左边的不准动。”
交代完,他便抬脚出了门。
白芊傻愣在原地,望着满屋子的空旷,气得拍了下地面,结果又弄疼了自己的手。
可气归气,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很对。
再转念一想,邹言能把自己带回套房,说明还是很在意她,关心她的。
否则直接叫辆车,把她送回去不就得了?
白小姐又欢喜了起来,权当偷懒给自己放个假。
山间地夜晚来得早,刚过六点,天色就差不多全黑了。
但很快,大片大片的灯珠亮了起来,将整个草坪照得宛如白昼。
“来来来,刚出炉的肉串,谁要的?先到先得啰——”
“赵甫!你丫不讲武德,把盘子还给我!”
“琴姐呀,你跟你老公结婚这么多年了,感情怎么还那么好呀,有没有什么小秘诀啊?传授传授呗……”
“唱得好!再来一首!下个月的案情总结报表我替你写!”
自从傍晚踏进这片草坪之后,姜海吟就没闲下来过。
先是被女同胞们拖过去研究了半个多小时的护肤,当得知她只用最基础的水乳,还是平价款时,一个个露出了妒忌的“丑恶嘴脸”,非要每人摸一下,美其名曰蹭蹭美色。
接着赵律师塞给她许多水果,她吃不完,便到每个帐篷里去分,结果换回来更多的零食。
后来实在吃不下了,她主动申请去帮忙烤串。
本来只是打打下手,谁知道烤着烤着,所有人都跑到自己这边来排队。
“张律师,你那手法太传统了,不适合咱们年轻人的口味!”
“加1,连中年人都不适合。”
“没错,还是小姜烤得香,要不你给她打下手呗?”
姜海吟笑得很是尴尬,也就在这时候,她才第一次见到了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身的张新民,张律师。
张律师长得……的确有点像块砖。
乍一看,神情方面和邹言略有相似,都是习惯性没表情的那种人,难怪能得到大老板的赏识和重用。
不过他显然要憨实多了,听着大家的揶揄和玩笑,一点也不恼,转身从箱子里翻出条新围裙,连着手里的工具,一并递给姜海吟。
“第一遍交给我,你负责撒调料就好。”
好不容易把一群嗷嗷待哺的食肉动物们给喂饱,姜海吟这才想起被遗忘的新任男朋友。
她拿着张新民给的一大把压箱底的好料,急忙四下奔走寻问。
草坪上的人实在太多了,转悠好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陆茂筠。
此刻的陆公子,已经被灌成了一滩烂泥。
“茂筠?醒醒,你还好吗?醒一醒……”
她蹲下身,轻拍着青年通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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