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品清意思意思丢下这句话后,冲着陈颖芝抛去一个眼神,兄妹俩左右夹攻,搀扶着母子俩就打算离开。
“慢着。”吴世宗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邹家的事,自然交给你来善后和处理,而我,负责送他们回家,有问题吗?”陈大少爷挑眉反问。
“那几个人不归我管,我熬了大半夜,赶到这地方来,自然是为了姜小姐。”
姜海吟确定儿子没什么大碍后,刚巧听到这句,正准备走过来,却被陈品清拦住,抢先一步表态道:“我知道谁让你来的,我也谢过你的相助了,如果你们真的为了他们母子俩好,就应该让我赶紧带他们离开这里,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再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上一觉,而不是凶神恶煞地挡在前方,一副要把他们带走送进狼口的架势,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允许的。”
吴世宗简直气笑了,大手一挥,就要去抢人:“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今天姜小姐我必须要带走!”
“她不是你邹家的人,却是我陈家人,我劝你动手前掂量掂量!”
“放屁你!她什么时候变成你陈家的人了?陈大少我也劝你一句,别惹不该惹的人,你现在觉得我凶神恶煞,真把那位惹火了,到头来你会觉得我才是最和蔼可亲的!”
“我知道你背景不干净,可别以为这样就能唬得住我,我警告你——”
“放手!都住嘴!”
女人的嘶吼声穿破上空,终于令争执中的双方安静下来。
但彼此,还保持着推搡的姿势。
姜海吟往后退了两步,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有些气喘吁吁。
其实她夹在中间已经劝了很久,显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我认为……作为当事人,我应该……拥有选择权,对不对?”
吴世宗和陈品清互瞪了一眼,点点头。
前者想了想,没忍得住,又添上一句:“我是不了解你和二少之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但我希望你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跟我走一趟,他真的……情况不太好。”
“行,既然你开口了,那我也说一句。”陈品清冷笑一声,“确实,我也不了解全部的情况,但据我所知,情分应该已经耗尽了,毕竟以邹二少做过的那些事,现在还没进该进的地方待着,那就是我表妹的仁慈。”
“而且如果我没听错,那些想要绑架她的人,是温总派来的,温云虹,邹二少的亲妈,由此可知,这件祸事的来源,便是他自己。”
“还有什么情况不太好,说这种谎话,不会感到心虚?今天可是他的好日子啊,等股东大会一结束,就会宣布谁是新任董事长,坐上那样的高位,还有什么不舒坦的呢?”
吴世宗是个大老粗,不喜欢这种舌枪唇战的场面,以他的脾气,早就一个拳头砸过去了,但对方姓陈,不得不说,确实有些顾忌。
这说也说不过,砸又不能砸,一时间憋得眼睛都红了:“姜小姐,二少他真的……”
“好,我知道了。”
女人淡淡一句,吴爷以为是没戏了,整个人顿时如同丢失了魂魄般,垮下了双肩。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他喃喃着,神色不宁。
正考虑着要不要一狠心,先把人弄回去,回头无论是陈家找他麻烦还是小言那边怪罪,他再去扛,忽然听到女人又开口说道:“颖芝,小臻麻烦你带回去照看会儿,我去一趟,忙完了会直接到陈家找你们的,别担心。”
说完,转身过来,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眸闪动着果断决然的光芒:“走吧。”
悍马在高架桥上飞驰,吴世宗伸手到置物箱里去翻。
翻出只烟盒,打开后,里面满满一盒香烟形状的糖果。
他眉头一皱,骂道“臭婆娘,就爱管老子,这样下去,肺是保住了,回头怕不是要得糖尿病……”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乖乖挑了一支,塞进嘴巴里咬着。
啜了两口,抬眼瞥向后视镜。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凌乱,卧蚕泛青,一张漂亮的脸蛋怯生生地,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感,像是稍微一用力,就能将人给拧碎了。
不过显然,人不可貌相。
他砸了砸嘴巴,道:“姜小姐,其实陈品清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是二少母亲做的,为什么还敢跟我走?就不怕……有什么其他阴谋?”
姜海吟正在想事情,闻言抬起头:“之前,您帮邹言做过事,他很少请人帮忙的,那么,您肯定是他信任的人,至于其他阴谋……”
她淡淡地笑了笑:“虽然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有一点能够肯定,他不会害我,如果连这点,我都怀疑,那……也太没良心了吧。”
“有意思……”
“吴叔,能告诉我,邹氏目前的真实情况吗?”
一声吴叔,细细柔柔的,叫得吴世宗心里面直发软,忽然觉得生个女儿也挺好。
他轻咳两声,努力摆出威严地表情,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二少不可能无缘无故背叛家主的。”
“嗯。”姜海吟点点头,“您没来之前,那几个人无意中说了几句话,我听着分析了下,有一个猜测。”
“什么?”
“邹……邹璟言并不会自己坐上董事长的位子,他应该会把所有权利,让给他的母亲,也就是温总,温云虹,就在今天的股东大会上。”
吴世宗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这臭小子……”
他立刻抓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一声又一声,始终无法接通。
“妈的,那女人肯定是在会议室里安装了屏蔽信号的设备!”男人低骂一声,把手机往旁边一掷,大声道:“坐好了啊,我得再提提速了!”
会议室。
“……下季度,预计整体浮动会上涨百分之……”
“邱经理。”温云虹扬声打断了男人的侃侃而谈,“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长篇大论,就不要在这种场合说了,回头直接写篇报告,交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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