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裕霆点头应下:“好,那明天早上你去厂子里安排一下,我们就去。”
“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吵闹声,隔着距离,听不清在吵些什么,但能分辨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夏羽珊脸色微微变了变,她放下碗筷,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陆裕霆起身,大步跟了上去。
院门外,其他家,也都站在门外,看着热闹。
吵闹声是从村长家传出来的。
能听到罗梅君和土狗奶奶的声音,听不到张福贵的声音。
“自从这土狗奶奶来后,张村长家就没有消停过。”
“谁说不是呢,土狗奶奶向来跋扈,当初没去小儿子家时,不也吵的不可开交。”
夏羽珊神色凝重,蹙着眉头,看着村长家的方向。
“要不要去看看?”陆裕霆走来,在她身后停下。
他知道她很担心张家嫂子。
吵闹声小了些,现在只能听到土狗奶奶委屈的哭声。
夏羽珊转身,摇了摇头:“不了。”
陆裕霆看着她。
夏羽珊勾了下唇,低语:“就像你说的,这是张嫂子的家事,我们外人出面,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激化矛盾。”
如果张嫂子有难,来找她,她定会帮忙。
张嫂子对她的照顾,她时刻都记在心里。
只是,村长还有土狗奶奶本就对她有意见,这才不让张家嫂子来鸡厂做工。
她现在也确实不适合出面。
陆裕霆说的话,她都有好好的去想。
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她是人,她也会有不理智的时候。
“那走吧,我们回屋。”陆裕霆牵起她的手。
夏羽珊点点头,跟着陆裕霆回了屋。
只是进屋之前,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张家嫂子家的方向。
心里总还是担心的。
罗梅君每天早上出门去田里做工,都要经过陆家院门外的那条小路。
夏羽珊起来的早,陆裕霆去了厂子里后,她便也出了门。
“张嫂子。”
见罗梅君扛着锄头走来,夏羽珊迎了上去。
“妹子,你在这儿做什么?”罗梅君惊讶。
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颓靡不振,反而精神头比之前还要好了些。
夏羽珊微笑道:“我在这儿等你呢。”
罗梅君怔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
“嗨,妹子,我没事。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何必去较真为难自己,她要吵要闹随她,吃我的,喝我的,她也不敢做太过分。”
“嗯。”夏羽珊点点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一个人突然想明白,不是因为真的想开了,其实是失望透顶了。
罗梅君上前握住夏羽珊的手,感激道:“妹子,谢谢你,还惦念着我。”
“张嫂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之前遇难时,你也是无条件的站我,帮我。”
对罗梅君所做的,她都记在心里。
“张嫂子,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知道吗?”
“嗯。”罗梅君含着泪,感动的点点头。
“妹子,这大早上的露水重,你快些回去吧。”
“好。”
夏羽珊回到家时,陆裕霆已经从厂子里回来。
陆裕霆没有问她去了哪儿,去做了什么。
“敬峰敬月都已经起了,我们走吧。”
“好。”夏羽珊点点头。
有了小轿车,要方便很多,不用掐着点等班车。
陆裕霆开车,夏羽珊坐在副驾。
敬峰敬月坐在后座。
第一次坐小轿车,陆敬峰也很是惊奇。
而已经坐过一次小轿车的陆敬月,现在再坐也还是很欣喜。
陆裕霆直接开车去了省城。
他们在省城过的早。
吃过早餐后,便一道去了之前谈好的商铺。
之前夏羽珊就看中了百货大楼旁的商铺。
百货大楼沿街是市中心地段,加上到百货大楼的人又多,这里的人流量也非常的大。
地方好,商铺的价格便也贵一些。
但夏羽珊还是决定租下,毕竟人流量大,也是能赚钱的。
可是都已经和老板谈好,结果对方又反悔了,说不租了。
想在这再找到合适的,也不是很容易。
今天过来,她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般租房老板,谈好后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除非是有人从中拦截。
还真是被她给猜中了。
在她和陆裕霆来到老板家时,秦秋山也在,跟老板是相谈甚欢。
老板见到夏羽珊和陆裕霆来,尴尬的笑了笑。
“夏同志,陆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老板,我们是来想问一下商铺出租的事。”夏羽珊开门见山道。
这下老板更为尴尬,不好意思的都不敢与夏羽珊对视。
“陆厂长,夏羽珊。”
秦秋山起身走了来,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
“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商铺我也看上了,出了更高的价,老板便将商铺出租给我了。”
说完,他还不忘捋了捋自己身上的西装。
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将夏羽珊和陆裕霆都没有放在眼里。
夏羽珊看向老板,厉声道:“老板,我们之前可是都已经谈好了。”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深知是自己的问题,也不知道说什么。
“夏羽珊,你这话说的,谈好了,又没有签合同,老板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可以选择更好的?”秦秋山替老板不平。
“你要是价格能高过我,老板把商铺出租给你们,我也没有意见。我可是一个月租金二十块。”
他这价格,直接高了夏羽珊给的价格的一半。
仿佛是料到夏羽珊没有钱出更高的价格,他脸上得意的笑更胜。
夏羽珊与陆裕霆对视一眼。
好似在想什么,彼此都知道。
夏羽珊笑了笑,看向老板:“竟然有人出了这么高的价,那我们就先走了。”
听她这么说,秦秋山脸上得意的笑更深。
宛如是打了什么胜仗。
夏羽珊与陆裕霆出了老板的家。
夏羽珊嘟了嘟嘴,有些无力道:“看来我们只能再重新找商铺了。”
“为什么不高价租下,那间商铺的地段是最好的。”陆裕霆问。
夏羽珊笑了笑:“确实是最好的,可高过二十,便就超出了成本以外,租最好地段的商铺,做亏本的买卖,那意义是什么?”
“我们做生意,那想的不就是赚钱吗?何必跟不相干的人去赌这口气呢?”
拿钱去赌这口气,那还不如拿这钱,一家人去吃好吃的,买好看的衣服。
陆裕霆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中是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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