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回到家,便就听见顾母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家儿媳妇这样,整个睡在房间,连饭都不做的。”
严栀将自己关在房间,是不闻不问,全当听不见。
“娶到这样的儿媳妇,也是看顾家倒了八辈子血霉。”
顾母越说是越来气,恨不得冲进屋里,将严栀给哄出去。
“妈,你在干什么?”顾长安走了进来,神色语气都不是太好。
顾母见儿子进来,气性更大,上前拉着顾长安:“儿子,跟她离婚,现在你也正好闲着没事,回去跟她把婚离了。”
“妈,当初可以你撮合的我们。”顾长安提醒。
顾母没好气道:“那我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扫把星,害了顾家,更害了你。”
现在她是老后悔了。
“妈,严同志怎么说,现在也是我们顾家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就算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严同志之前所做事情的出发点,那也是为了我,为了顾家。”顾长安斥责。
顾母怎么也没有想到,顾长安竟然为了严栀这么一个女人斥责自己。
“长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为了表现,丢我顾家脸,还因嫉妒心,陷害首长夫人,这次又骗我们亏了这么多钱,还搞欺诈消费者这一套,害你丢了军衔。”
一桩桩事情,顾母说起来,是又气又恼。
想她堂堂营长母亲,却来这家属区,是就没有抬起头来过。
“妈,严同志挣表现,也是想我顾家有颜面,至于陷害首长夫人一事,确实是她的不对,事后也认知自己错了,诚恳道了歉。”
“至于亏钱一事,严同志的出发点更是为了家里,她也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里更好,只是她没有做过生意,这方面的处理太欠缺。”
顾长安的解释,并没有能让顾母满意。
反而气性更大:“长安,她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说话。你看看她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做,家也不收拾的。”
“我去做饭。”说完,顾长安便往厨房走去。
而在房间的严栀听到顾长安对自己的维护心里是暖暖的。
看来顾长安心里还是在意她的。
顾母见顾长安去了厨房,便匆匆跟了上去:“长安,你干什么?你可是男人,厨房这种地方怎么能是你进的。”
“我怎么就不能进了?陆首长在家也经常下厨,还收拾碗筷的。”顾长安反驳。
刚刚他有很认真想了陆首长给他说的话。
他一直想严栀能像首长夫人那样,通情达理,温柔体贴。
可他却从没有拿自己和陆首长对比过。
就像陆首长说的,感情是相互的。
虽然他和严同志还谈不上感情一说,可两人已经领证结了婚,那就是一家人。
严栀虽然做错了不少事情,可她为这个家做的,却也不能被忽视。
为了他,去跟首长夫人学做菜,伺候一家老小的。
就算生意失败,可在过程中,她也是努力在做。
反而是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做,也是连句话都没有为她说上一句。
顾母被噎了一下。
关于陆首长下厨,还洗碗,收拾家一事,她也听家属区的人说了不少。
一开始她还不信,可人人都这么说。
“妈,没有说厨房男人是不能进的,那家务活也没有规定说一定就是你们妇人来做,你去休息吧,今天晚餐我来做。”顾长安说着,便已经挽起了袖子,开始淘米蒸饭。
顾母看着是心疼不已,连忙上手夺了过来:“我滴乖乖,你哪里做过这些,怎么能会,你还是出去吧,我来做。”
思想已经固化的顾母,哪怕知道就是陆首长也下厨做饭,干家务,可她还是做不到看自己儿子辛苦。
男人天生就不会干这些。
这些天生就是女人该干的。
“妈,我会做这些,在部队我也上过炊事班帮过忙的。”顾长安解释。
可顾母根本不听:“你在炊事班做的和家里能一样吗?你出去,我这一会儿就好。”
顾母是直接将顾长安推了出去,然后开始忙碌起来做饭。
顾长安无奈,便也只好回到堂屋。
顾父冷沉着脸,看着他,低声斥责:“你现在就这点出息?那厨房是男人进的吗?”
“爸,难道这些就该我妈来做?”顾长安反问。
顾父理直气壮:“女人不做这些,要来干什么?”
顾长安被自己父亲的话震惊住。
或许这是早就存在的男女差异的观点,只是他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没有发现。
而如今,陆首长家的生活,对他造成了影响。
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在听到顾父这么说,才会如此感到震惊。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我们娶妻,就是为了让她到家里,当免费保姆?然后还给生儿育女?”
“谁家女人不是这样?男人有男人的事做,那这些家务活女人就应该做,她们不做谁做?”顾父说的是理所当然。
顾长安还要辩解,顾母从厨房里迎了出来,带着斥责的语气道:“儿子,别跟你爸吵了,你爸说的对,这些活本来就是我们女人应该做。”
“再说了,你说陆首长做这些女人家家的活,谁又天天在人家家里看着,说不定就是有人去,首长就帮一下忙而已,家里有客人在时,你爸也有帮忙照顾客人。”
从根本上,顾母还是不信,陆裕霆这么大一个首长,会做饭洗衣这些。
顾长安这才发现,环境使然,他劝说是没有任何用处。
爸妈根本就听不进去。
“好了,好了,洗手吃饭。”顾母将话题终止。
也是免得父子俩又吵起来。
顾长安也没有再多说,“我去叫严同志出来吃饭。”
“叫她做什么?”顾母将他拉住。
“她什么事都不做,还想吃白食,怎么可能。”
“妈,严同志现在还是我们家的人,你不可以这样。”顾长安斥责。
顾母生气道:“我怎么样了?我一个长辈做饭给她吃,她也不怕遭雷劈。”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顾长安怒斥。
之前还不觉得,如今是觉得妈说话也太过了。
难怪严同志一心想表现,事事与首长夫人攀比。
若妈不拿俩人对比,严同志可能也不会这样。
“妈,我和严同志现在还是夫妻,难道你非要闹的这个家鸡犬不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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