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生了孩子万一又产生了感情,又或者因为孩子的牵绊,他们离不了婚呢?!
周岁时只能说他是真的会打如意算盘。
“除了你,我不想和别的人生孩子,岁岁,我想做爸爸,想做你孩子的父亲,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周岁时说:“好,我答应你。”
不管怎么样,都得离婚。
霍聿森心脏紧缩的厉害,疼得快要窒息,刚刚提出要求后,害怕她答应,又怕她不答应,左右为难,简直给自己挖了坑。
现在她答应了,意思就是得分开一年,这一年里,他不能出现在她的生活,不能打搅她……
漫长的一年,他得怎么度过……
怕他反悔,周岁时再度和他确认:“说好的,一年,你不能反悔,更不能找任何借口打搅我的生活。”
“不会,我保证。”霍聿森保证,“一年,不会多一天不会少一天,你放心,岁岁。”
周岁时冷淡道:“从明天起算,你不要再来了。”
“不行,等你出院,等你身体好出院那天开始算,给我几天缓冲时间,我没法一下子习惯,岁岁……”
周岁时轻扯嘴角,默认了。
第二天,霍聿森陪周岁时做身体各项检查,她这次住院就是情绪激动导致的问题,不严重,但放任不管是会出事的。
何况周岁时的身体本就虚弱。
医生开了很多单子做检查,抽血的照ct的,尤其是抽血,周岁时贫血,抽了一管晕了过去,还是霍聿森及时抱住她,等她醒过来,喂她喝了点葡萄糖水。
她回过神来,像是水里泡了一圈,她只记得昏过去之前耳鸣的厉害,胃里恶心,想吐,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霍聿森心疼望着她,“好点了吗?”
“嗯,谢谢。”
周岁时从他怀里起来,刚要坐着腰,又被人扣了回去,掐着她的腰,他的头贴着她的头顶,说:“别动,你再休息会。”
主要是他想再抱她一会。
再让他贪恋一会。
周岁时没有拒绝,反正没几天时间了,她马上就能远离他了。
休息了会,霍聿森陪着周岁时做完了剩下的检查,回到病房,霍聿森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周岁时摇头:“不吃,不饿。”
霍聿森俯身吻她的额头,她躲没躲掉,动作很小幅度,他不是没察觉,全都察觉到了,苦笑一声,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亲一下,你知道的,我忍不住……”
“我保证,只是亲亲,不会做其他事。”
周岁时紧绷全身神经,不相信他,很怕他禽兽上身,警惕得不行。
霍聿森在她额头亲了亲,又往下,吻上她的唇,温柔撬开入侵,她不配合,不给回应,口腔里全是他的气息,浓烈,存在感极强,她不舒服皱着眉头,他却吻得愈发深入……
“唔……”
她不舒服反抗,他吻得太久太过分,没有停下的征兆,她双手推搡他的肩膀,他干脆禁锢她的双腕高举过头顶摁在枕头上,他上半身压在她身上,吻变得汹涌急切,很想将她拆封入腹。
只有这样,她才能留在他身边。
但他不能,最后关头,找回理智。
乔楚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悄悄躲开,生怕惊扰里面的人。
周岁时红着眼瞪他,“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说好的,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
霍聿森直接了当说:“抱歉,控制不住,我实在没法控制,和你在一起,实在没办法……”
周岁时可不听这些话,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的人,脑子除了那事,就没有其他事了。
乔楚等他们俩没亲了,敲了敲门进来,要单独和霍聿森聊周岁时的情况,和他预判的一样,周岁时的身体主要还是情绪引起的,还有抑郁症。
病房门口,霍聿森脸色沉着,说:“都是因为我引起的?”
“目前的情况看,周小姐对你的反应最大,估计是的。”
“果然。”
霍聿森自嘲一笑,这不就是让他放手么,她说的对,和他在一起,她都不像个人。
霍聿森长长叹息一声,说:“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乔楚不好发表意见,毕竟是他们夫妻俩自己的事。
只是周岁时的遭遇未免太让人同情了。
乔楚都心疼周岁时,再这样下去,她的情况很危险。
……
转眼,周岁时要出院了,出院这天,是她和霍聿森约定生效的开始,离开医院,她就要和霍聿森分开一年。
赵欢来了,顾曜也来了。
都来送周岁时。
赵欢问周岁时:“那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好吗?”
“不用,欢欢。”周岁时有自己的安排,“等我稳定好了,我再联系你。”
“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吗?”
“真的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我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的身体……”
“我心里有数,你相信我。”
赵欢见此不再好说什么。
顾曜看了看霍聿森,手肘捅了捅他,“不上去说几句话,人家都要走了。”
他们一年的约定,赵欢和顾曜都听说了。
霍聿森目光贪婪锁定在周岁时身上,她穿着米色的长裙,外面搭了件防晒衫,长发温柔挽到一边,垂在胸前,清瘦白净,在风中摇摇欲坠。
周岁时没看他一眼,只和赵欢说话,微笑着道别。
霍聿森喉咙上下滚动,话在嘴边,却就是说不出来,只能咽回去,沉默看着周岁时和赵欢挥了挥手,提着行李上了车。
她走了,跟一阵风一样。
顾曜看着霍聿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赵欢狠狠恰了顾曜的胳膊,顾曜疼得几哇乱叫,赵欢恶狠狠的,“你少怂恿霍聿森,他这么多年唯一做的一件正确的事,你还给我火上加油!”
顾曜很委屈,“我开个玩笑的,不是认真的……”
“少说话,你不说话,没然把你当哑巴,给我闭嘴!”
赵欢气得要死,看这两个男人,愈发看不顺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去。
而霍聿森慢慢点了根烟,仿佛没有听到赵欢说什么,他点烟的动作缓慢,手指微微颤抖,风吹过来,烟灰到处都是,他眯了眯眼,眼睛酸涩,不知是风吹得还是什么,眼睛眯了眯,一行清泪无声息落下来。
在周岁时走后,他的心脏仿佛被掏空,没有任何知觉,又有股不安强烈涌起,他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有种要永远失去周岁时的感觉……
一年时间,对他来说,无比漫长。
……
周岁时离开后,清空所有社交账号和微信,工作室交给小助理处理,她写了一封长信,感谢小助理这段时间的付出,知道小助理很有能力,她决定让小助理接管工作室。
而她自己,出于各种不得已的情况,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得离开。
走之前小助理打了个电话过来,毕竟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小助理和她是有感情的,小助理很舍不得她,问她去哪里去那么久。
周岁时云淡风轻说:“不知道去哪里,去到哪里算哪里。”
“那我等你回来吧,工作室我看着,我会等你回来的,老板。”
“谢谢你。”
解决好工作室的事后,周岁时回了趟住处,联系房东,处理房子的事,她很担心霍聿森会反悔,所以得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好,而后离开。
花了一天处理好房子,周岁时走了。
……
转眼,两年后。
春暖花开,又一年春雨绵绵的季节。
雨水浸满狭窄的小巷子。
周岁时在四线小城市里生活,租了一间面朝大海、有院子的二层小房子,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了。
她在小城市开了家手工银饰店,店面不大,请了一个人手,节假日人才多,人很少,平时店里很清闲,没有什么纷杂,她来了这里快一年时间,日子平淡,没有波澜。
是她一直渴求的生活。
没错,她失约了。
失了霍聿森的一年之约。
如今她二十九岁,快三十岁了,皮肤保养得好,长得显小,周围的人都不像二十九岁的人。
生日刚过,一场春雨就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了,还是周围邻居和店员小张一块帮她过的。
怎么说呢,很感动。
手机号码社交账号,全部都注销了,没再上过,但不妨碍她能管住到霍聿森的消息。
两年前,霍家倒台,出现巨大的丑闻,事关霍父霍太太,一时之间,全网沸腾。
她当时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立刻想到是霍聿森的手段。
他狠起来,六亲不认。
霍父的下场比霍太太好很多,因为很多事都是霍太太做的。
霍太太很狠,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还和亲戚搅和在一起,有知情者开了小号爆料出来的,第二天账号就被注销,但爆料内容已经传遍网络。
霍聿森在这场风波里差点没有撑过来,他家的事,全部爆了出来,一时之间,人人喊打。
就在一年前,霍聿森突然一跃成为身价数十亿的富豪,就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崛起。
网上全是他的报道,很高调,至于对自己家里的事,只字不提,网上舆论还说他是故意炒作,为了赚钱,收割韭菜,骂他就是个资本家。
可没几天,舆论又翻转说霍聿森对自己母亲所作所为并不知情,在出事第一时间,是他举报的,还是他大义灭亲,要不是这样,霍太太还逍遥法外。
加上霍聿森从五年前就在做慈善,捐款众多,又低调,又谦卑,人生最低谷期都没有说他做了什么,更没有解释捂嘴,一副躺平被嘲,立正挨打的态度。
这让舆论慢慢转变。不少人站出来帮忙说话……
这些事,周岁时都有关注,她不担心霍聿森,只觉得他挺会忍的,也狠。
不管是对自己家里人,还是对自己。
从来不手下留情。
过去两年,周岁时身体恢复不错,心态也不错,按时吃药,作息规律,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身边也不乏追求者。
优秀的不少。
只是她从未心动,也从未和他们约会。
因为她不想,不想再沾染感情,也不想再连累别人。
一个周阖之,已经很惨了……
这两年,她上网搜过周阖之的情况,得知他到国外发展,有关消息很少,她搜到了他在外网的社交,他有更新过动态,还是近期的,得知他过得不错,她也算是能放下心来。
只是心里的愧疚自责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少一分一毫。
反而与日俱增。
“周姐,周姐!醒醒!”
店员小张的声音将周岁时唤回现实,她看向小张,“怎么了?”
“周姐,你怎么了,眼眶红红的?”
“刚在看小说,看得太入迷了。”周岁时面不改色撒谎,想起以前的事,还是会忍不住红眼。
“你看我做得这条怎么样?技术怎么样?”
小张对手工制作很感兴趣,只要闲着就会练习,虽然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还没有绘画功底,但她爱学,肯学,耐得住寂寞。
周岁时就愿意教,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难入门的东西。
周岁时拿过来她做的项链看,“可以,不过你看这里砸的不均匀,一大一小,坑坑洼洼的,要注意一点,这里……”
周岁时指出问题来,小张明白,继续修改去了。
店里不是每天都有生意,周岁时在忙的时候会过来帮忙,不忙她就去海边逛逛,要么回家撸猫。
手机响起,拿来一看,周岁时叹了口气,让小张帮忙接一下。
小张停下手头工作,早就习惯了,熟练接过电话,说:“你好,陈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有约会,出去了,手机落在店里,你有什么事吗?”
“哦,好,行,那老板回来我和她说一声。”
挂断电话,小张调侃道:“周姐,这个陈先生对你很上心呀,我看陈先生长得也可以,也有钱,你怎么就不尝试一下?机会都不给一个。”
“你看我给过谁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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