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凶手不行
广和裕自然不愿意让女儿一个人去锦衣卫,哪怕这时的陪伴广沫儿已经感觉不到了,他也不能让女儿一个人。
广沫儿被送进了锦衣卫停尸房。
慎正卿和谢春晓站在停尸房门口,看着广和裕跪在女儿尸体前哭的身影,一起叹气。
就目前广和裕这个样子,能让慎正卿检查广沫儿的尸体,都已经要让卫青寒好好做工作了。想要让他同意让慎正卿剖尸,怕是比登天还难。
谢春晓叹口气。
慎正卿也叹了口气。
慎正卿道:“我只是个仵作,给我尸体我就验,要是不给我尸体,那我可没办法啊。”
咱们得先把话说清楚,不是我不专业,而是没有机会专业。
谢春晓道:“我也能理解广和裕。”
别说这个年代,就算是相对开明的,她以前的那个年代,大部分人也受不了别人对自己亲人的尸体开膛破肚。
就算验尸之后,会给缝合上。
但那不是一回事了。
慎正卿实在道:“我也能理解。”
谢春晓又叹口气:“慎哥,这里我暂时也帮不上忙,我先去看看现在有的线索,能不能找出什么来。”
根据广和裕说,推了他一把,将他推的摔进灌木丛的,是个小乞丐。
这种小乞丐在京城大街上是不多的。卫青寒已经派人去查了,只要找到小乞丐,统统带回来。
再其他,就是那几根树枝。
谢春晓过去的时候,大家正在议事堂商议。
如果能用现在的这些线索,找到凶手,那是最好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谁也不想看见她被开膛破腹,死后都没有安宁和尊严。
可凶手虽然在广沫儿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口,却没有留下其他的线索。
卫青寒将慎正卿的记录给大家传看。
广沫儿,死因暂时不能确定,但是,她生前受了许多折磨,这不会错。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她死于哪一种折磨。
深究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是他们必须心冷如铁。
廖安看着,道:“死者……没有被侵犯过?”
“对。”谢春晓道:“是我验的尸,我可以确定,死者一直到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如果非要说的话,她的清白,就毁在这根树枝上。”
“这很奇怪啊。”廖安道:“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凶手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凶手。”
传统意义上的凶手。
对一个姑娘有如此凶残虐待的行为,凶手多为男性,虐待伴随的最常见行为,便是侵犯。
单纯的虐待致死,是不多见的。
卫青寒道:“凶手这么对广沫儿,要么,有一个特殊的原因。要么,凶手有一个特别的身份。”
比如宰永逸。
宰永逸只杀,但是从来都不碰那些女人,因为他心里有一个人。在他心里,自己是属于白月光的,一旦碰了别的女人,那就是对白月光的背叛。
这个凶手,又是因为什么呢?
谢春晓道:“因为身份。”
廖安道:“身份?”
“对。”谢春晓道:“因为他的身份,他要么是个太监,要么不举,要么,有其他原因,总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不能对广沫儿怎么样,只能用树枝。”
虽然谢春晓是个姑娘家,可谈论案情的时候,谁也不会觉得她是个女子而有些避讳。
廖安不由的道:“小谢,为什么你会有如此推断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凶手有和宰永逸一样的心病呢?”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但是,身份的可能更大一些。”谢春晓道:“因为就算是用树枝,也是对白月光的背叛。”
所以宰永逸,碰都不会碰那些受害者。
一个人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无论男女,都觉得自己是对方的。
女人如此,男人也是如此。
守身如玉这个词,其实是不分男女的。
谢春晓道:“大人,要是有个姑娘对你动手动脚行轻薄之事,难道你会愿意吗?”
卫青寒一脸空白。
这叫什么比喻。
“我怎么会愿意,我又不是疯了?”
谢春晓道:“那你会觉得,对不起我,我吃了亏吗?”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卫青寒。
卫青寒只好认真的回答:“会。”
这不是两个人谈情说爱的时候,谢春晓从不在干正经事情的时候分不清轻重。
“对,答案就是会。如果不会,那么说明这个人人品有问题。”谢春晓道:“而且是很大的问题,这个人,可能轻薄,滥情,花心。”
众人点头。
廖安道:“那不是证明,确实有这种可能吗?因为这样的男人也挺多的吧。这世上的男人,像我们大人这样专一的,才是毛峰麟角好吗?小谢你赚到了。”
廖安不愧是卫青寒身边第一亲信。
只要逮着机会,无时无刻不在赞美上司。
但是,谢春晓道:“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转回来了。凶手既然是一个如此轻薄花心的人,为什么要用一根树根来做这种事情呢?他若非不行,为什么不亲自上呢?”
廖安张了张嘴。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身体没毛病,对感情专一的人,就算是想要折磨一个女子,也不会对广沫儿做如此猥,亵之事。
如果凶手是个对感情不专一的人,不会用树枝。
那更可能的,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卫青寒缓缓点头:“如此说来,嫌疑人的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不少。”
但还是很难找。
因为这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
一个男人,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他不能满大街的宣传自己不行,除了最亲密的人之外,旁人也不知道啊。
就算锦衣卫去问,也问不出来。
而且没法子一个人,一个人的去验证。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卫青寒道:“既然有了这个方向,就去调查这段时间和广沫儿接触的人。男人不举,这虽然是个秘密,可有时候,也是有风言风语的。”
“是。”
“还有,昨天晚上,根据和广沫儿较好的姐妹的供词,她是在从上工的城府街,到自己家门口,这一段路上失踪,被绑,被害的。虽然是半夜,但是未必就没有晚上睡不着瞎逛的人,廖安,你派人在这一条街上,多看看多问问,看看有什么线索。”
廖安道:“是。”
谢春晓道:“大人,我想查一下那几根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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