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儿被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有想到陆夏兰竟然会这样做。
回过神来之后,她赶紧扶着陆夏兰的胳膊,想将她拉起来。
可陆夏兰明明那么虚弱,这会儿力气却是很大。
最重要的是,曲婉儿不敢太用强,她担心自己太过用强的话,万一伤着陆夏兰,那就更麻烦了。
“二姐,你先站起来。有什么话,我们起来再慢慢说。”曲婉儿强忍着情绪劝着。
陆夏兰哭着就摇头,“二弟妹,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不然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但凡我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找你说这事儿。你就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帮帮我吧!”
曲婉儿彻底沉下脸来。
就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却是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曲婉儿回头看去,却发现是米秀。
米秀一张脸因为生气都涨红了。
见状,曲婉儿忙冲着米秀摇摇头。
倒不是说她心里不生气,只不过陆夏兰这个身体情况,确实是有些麻烦。
不能硬碰硬。
米秀恶狠狠地瞪了陆夏兰一眼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米秀转身离开之后,曲婉儿这才放开拉着陆夏兰胳膊的手。
陆夏兰一愣,立刻抬头看着眼前的曲婉儿。
“二弟妹,你……”
曲婉儿皱着眉头,冲着她摇摇头。
“二姐,你的情况我很同情,也能够理解。但是,想让我把孩子过继给你,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你还是去想想其他的办法吧,对不起。”
话说完之后,曲婉儿便不再停留,直接转身出去了。
她不敢对陆夏兰用强,实在是因为陆夏兰的身体情况有些吓人。
既然不能让她走,那就自己走呗。
曲婉儿走到外面院子里,刚站了没有两分钟,陆夏兰便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曲婉儿回头看过去,发现陆夏兰已经稳定了情绪。
“二姐!”
陆夏兰抬头冲着曲婉儿抱歉一笑,“对不起,今天是我唐突了。二弟妹,请你忘记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吧。对不起,原本我就不应该说这些事情,是我强人所难了。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说完这些话,陆夏兰便踉踉跄跄的走远了。
那背影看起来特别的萧索,也看起来特别的无助。
曲婉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她倒是很同情这个陆夏兰,但是,这种事情就算是同情也没有用,她怎么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陆夏兰。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婉儿,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来抢孩子吗?她哪里来的勇气?”米秀很生气的问。
曲婉儿微微摇头,倒不是她不想跟米秀说这件事,只是,这会儿,她自己都还想不通陆夏兰为什么会这样做。
陆夏兰跟她才刚认识,怎么会突然间就跟她说这么大的事情。
而且,陆夏兰应该明知道以陆峰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将自己的孩子过继出去,那她又为什么要过来走这一趟?
曲婉儿一时想不通,所以也不敢贸然多说些什么。
“陆夏兰这个女人我也就只是见过几次,病歪歪的,虽然脾气还可以,但我总觉着太阴郁了一些。”米秀提醒着。
曲婉儿微微点头,“是的,大姨。”
“婉儿,你以后跟她接触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像她这种性子比较阴郁的人,不知道哪一句话就有可能会引起她的极大反应。”米秀极其在意这件事。
“而且,这次过继孩子的事情,你更要小心点,我看着女人没啥好心思。”米秀不高兴的提醒着。
曲婉儿轻轻点头,“大姨,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其实,不只是陆夏兰,陆家的所有人,曲婉儿都对他们保持警惕。
这件事,等陆峰回来之后,曲婉儿也没有跟他说。
毕竟,陆夏兰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才提出的这个请求,不得而知。
所以,曲婉儿还是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一早,曲婉儿跟陆峰两人带小花儿去医院复诊。
他们带着孩子,走着路过去的,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远远的,曲婉儿就瞧见一个女人,捂着自己的肚子,踉踉跄跄的朝着前面慢慢的走着,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因为那女人走的太艰难,所以,曲婉儿特别关注了一下。
“陆峰,你照看一下小花儿,我过去看看。”曲婉儿回头对陆峰说。
陆峰冲着她微微一笑,“好,放心去吧。”
曲婉儿淡淡一笑,这才快步追上那女人。
她追上去,从旁边扶住了那女人的胳膊,“同志,你没事吧?”
那女人一脸虚弱的抬起头来看着曲婉儿,面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太痛的缘故,脸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同志,你是不是肚子疼?”曲婉儿又问。
那女人艰难的点点头,“肚子疼。”
“是哪个地方疼?”曲婉儿忙问道。
那女人尴尬一笑,“我身上来了,肚子疼。”
“你每次来都会疼的这么厉害吗?”曲婉儿总觉着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是的。”那女人虚弱一笑。
曲婉儿下意识的扬起手去摸了摸那女人的肚子,“这里疼吗?”
“啊!”
曲婉儿的手才刚按下去,那女人突然就猛地痛呼了一声,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这会儿瞧着是更加苍白了。
她死死的抓着曲婉儿,身体不住的打晃,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
“同志,你头晕吗?”曲婉儿神色大变,忙反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同志,你可有心慌?”
那女人已经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站着了,她整个人靠在曲婉儿的身上,两眼微闭着,浑身发颤,一只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心口,呼吸格外的急促。
“我,我……我好难受,我,我心慌,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女人靠在曲婉儿的肩头,已经难受的快要说不出来话了。
“别睡,别睡。”曲婉儿忙伸手去拍了拍那女人的脸,“同志,同志,你保持清醒,你告诉我,你肚子是怎么个痛法?下腹部坠痛还是撕裂般的痛?”
那女人极其艰难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艰难的开口说道:“是,是撕裂般的痛。”
“我按你肚子的时候,你是不是痛的更加厉害?”曲婉儿又问。
那女人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曲婉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我没事。”那女人艰难的冲着曲婉儿咧起唇角,“我,我就,就是痛经。”
“你这可不是痛经。”
曲婉儿丢下这话,直接拉着那女人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头,随后将其用力背起,迈开大步便朝着医院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