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蒹葭咬着嘴唇,感觉眼睛酸的厉害,任凭她如何眨眼,都压不住那股酸意。
苏秀娥将她拉上了马车,找葡萄跟西瓜追了出来。
赵蒹葭只是冲她们摇摇头,示意她们不要紧张,随即便跟着苏绣娥离开。
“首领,要是陆源那王八蛋对陛下图谋不轨怎么办?”
“这里是北凉,咱们能怎么办?”赵葡萄给了她一脑瓜崩,“说话注意点,在外叫小姐,要是让旁人听去,有你好看的!”
西瓜捂着脑袋,吐了吐舌头,“哦,记住了!”
不多时,苏秀娥带着赵蒹葭回了家。
不过,从头到尾,陆源都没有露面过,似乎没有见赵蒹葭的意思。
“小勇,去把你大哥叫来!”苏秀娥向陆勇使眼色。
陆勇应了一声,匆匆跑去了后院,很快,陆源就出来了,看到赵蒹葭直接略过,对苏秀娥道:“娘,您叫我有事吗?”
“蒹葭来了,你不用露面?”
“来了就来,又不是第一次来,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陆源淡淡道。
“你......”
“苏姨,陆源说的没错,他是大忙人,日理万机,没必要因为我这个外人浪费时间!”赵蒹葭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陆源的态度。
“我还有几份公文要看,就不多陪了。”陆源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蒹葭,这小子也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你别跟他一样!”
“苏姨,这样挺好的,他要是围着我打转,我还难为情,毕竟给不了他任何承诺和身份,我也不能干耗他,对不对?”赵蒹葭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但是内心却莫名的难受。
她不懂,陆源跟自己划清界限,这不挺好的?
自己又为什么出这种不该有的情绪?
苏秀娥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就不掺和了,但是你记住苏姨说的话,无论何时,这里都是你家,都有你的房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遇到困难,随时回来!”
“谢谢苏姨!”赵蒹葭笑着道。
晚上,欢欢趴在赵蒹葭的耳边,小声道:“娘,其实你不在的日子,爹爹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你呢!”
赵蒹葭好笑道:“念叨我什么?”
“爹说你漂亮大方,心地善良,人又好,还特别的懂事!”
赵蒹葭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谁教你这么说的?”
小丫头眼睛咕噜一转,“没人教呀,就是爹爹说的。”
“赵欢欢,你今年六岁了,在幼儿园上了一年的学了,是不是忘了娘教你,小孩子不能撒谎?”赵蒹葭生气道。
“真的呀,欢欢真的没有撒谎!”小丫头摸了摸屁股,委屈道:“爹爹还说,说娘生下欢欢,很辛苦的。
不管怎么样,以后都要让欢欢孝顺娘亲呢!
爹爹天天夸娘,虽然我早就知道,我娘是天下第一好的娘,但是我爹也太肉麻了吧。
这么多话,他当面跟你说不就行啦?
非要跟我说!”
小丫头咕噜滚到了一旁,然后翘起了二郎腿,任由风扇呼呼的吹,“奶奶也这么说,姑姑也这么说,就连叔叔也这么说,他们都说娘亲很好......”
赵蒹葭心下一动,也许,孩子没有撒谎呢?
他们几乎决裂,陆源还不在孩子面前诋毁自己吗?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有些感动。
这样也好,大人的恩怨,并没有牵扯到孩子。
欢欢被照顾的很好,白白胖胖,无忧无虑,越发的天真烂漫,那童真谁看了都羡慕。
陆家人是真的把她宠爱到了骨子里。
单冲这一点,她就得感谢陆家人。
“你爹......他也很好!”
“我当然知道啦,我爹爹是天下第一好的爹爹,虽然爹爹很忙,但是每天都会抽时间来陪我,周末还会带我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他还给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小玩具呢。
有时候忙呢,爹爹工作,就让我在一边玩,我最喜欢跟爹爹去巡查工作了,特别好玩!
不过,我还是喜欢爹爹给我讲的睡前故事,有开飞机的舒克贝塔,有七个葫芦兄弟,有天书奇谈,还有哪吒闹海......”
小丫头掰着手指头算,“太多啦,我都数不清!”
赵蒹葭很是惭愧,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关注过孩子想要什么。
她没有做到的,陆源全都做到了。
就算陆源在忙,都会把欢欢带在身边。
她以前瞎忙活,却把孩子丢在宫里,任由别人欺负。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迷茫,自己跟陆源抢孩子,意义何在?
“娘,你什么时候才嫁给我爹爹呀。”欢欢歪着脑袋,“如果你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把我的玩具,全都分享给他。
我还可以说故事哄她睡觉呢。”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赵蒹葭道:“你这么想要弟弟妹妹,让你爹跟其他女人生去!”
“才不要呢,我就要娘跟爹爹生!”
“死丫头,存心气我是吧?”赵蒹葭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也不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跟谁学的。
她觉得在聊下去,这小丫头没完没了了。
好不容易把她给哄睡着,可赵蒹葭却失眠了。
等睡着了,赵蒹葭却又被梦给吓醒了。
梦中,她跟陆源生了一堆孩子,足有七八个,陆源还嫌弃不够,说他们基因好,得多生,要不然就浪费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幸好,只是梦!”
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微亮了。
把小丫头叫醒后,赵蒹葭洗漱一番,便来到了餐厅。
陆源手里拿着最新的报纸,手里端着一杯豆浆,红姑坐在他的旁边,李无忧则是站在陆源身后,像极了丫头。
“报纸没问题,就按照这一版刊发吧!”陆源把报纸递给流苏,对赵蒹葭视若无睹。
赵蒹葭有些迟疑,却还是坐在了他的对面,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早!”
陆源只是点头,甚至都没有抬眼皮看她。
气氛有些沉闷。
赵蒹葭也很不自在。
原来,一个人的冷漠居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陆源,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陆源放下杯子,起身,“我与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