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的眼神暗下去,“好的干妈。”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干妈很生气。
是薄景渊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以往,只要他捅了娄子,干妈都会很生气,然后叫她去帮忙擦屁股。
沈秋赶到麻将馆的时候,唐清月正气恼地将面前的牌全部推倒,“不打了不打了,今天尽点炮了!”
牌桌上的几位阔太太都笑了起来。
“薄太这么大火气,能不点炮吗?”
“我可听说了,你家景渊,为了沈秋那个养女,把薄家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啧啧,怕不是真如外界传的那样,把她当做薄依依的替身了吧?”
“不会吧?那可不得了,我可记得,当年因为他跟薄依依的不伦恋,可是差点害得你们薄氏集团破产啊……”
……
沈秋的脚步僵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查了很多薄依依的资料,却唯独漏了这个重磅旧闻。
也或许,是有人刻意不让她查出来。
不管是哪种,对她来说,这都是巨大的震撼。
李太第一个发现了她,跟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都别说了,沈秋来了。”
众人立刻恢复如常,李太将桌上的麻将,搓得噼里啪啦的响。
其他人也跟着继续。
唐清月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位置,“秋秋,你来替干妈打几局,干妈今天手气不太行。”
沈秋一贯听话,没多说什么,直接坐了过去。
几轮下来,她竟大杀四方,赢得盆满钵满。
其他三位阔太就有些兴致缺缺起来,李太更是直接打起了哈欠,“不行,我昨晚熬了个大夜,陪我女儿选相亲对象,这会是真顶不住了,你们玩……”
“我想起来,这个点,我该去接孙女了,你们玩你们玩……”
“三缺一还玩什么?薄太,我也走了,下次再约。”
很快,三个阔太都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沈秋和唐清月两人。
唐清月随手抓起一张牌,是一张七条,“秋秋,干妈平时对你怎么样?”
“很好。”沈秋如实回答。
不管薄景渊对她怎么样,她都没想过要不认唐清月这个干妈,甚至想好了以后如果发达了,一定要回来孝敬她。
唐清月将那张七条往面前的牌里面一凑,“清一色,糊了。”
牌面被推翻在桌面上那一刻,沈秋有些发怔。
不经感叹,“干妈您手气真好,这牌真好。”
“是啊,我曾经也以为我运气很好,拿了一手好牌,还捞到了你这只极具杀伤力的好牌……可惜了……”唐清月拨弄了牌上的一个点,七条瞬间变成了六条,“炸胡……”
沈秋心头一颤,脸色微微一阵发白,“干妈,我会去劝大哥……”
“他未必会听你的,但若是他不听劝,那薄家所有人都会视他为眼中钉,连你都逃不过……”唐清月长叹一口气,“妈这辈子最疼的就是景渊,当然还有你和阿芷,不管你们当中谁出了事,都是要我的命。秋秋,你能明白干妈的苦心吗?”
“干妈放心……”
从麻将馆出来,沈秋的心口还在突突直跳,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她不知道,这偷来的亲情,还能维持多久。
手机响起来,是薄景渊打过来的。
她顿了好一会,还是接了起来,“薄景渊,我们谈谈吧。”
“你在哪?!”薄景渊发了很大的火,“定位马上发过来!”
沈秋:……
狗男人,吃了炸药吗?!
沈秋将麻将馆的地址发给他。
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他,身旁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秦医生?你怎么在这?”
“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去薄家庄找你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出门,就跟过来了。”秦临说得很自然。
沈秋有些尴尬,“秦医生,其实……我们之间……”
“昨晚你被薄林绑架的事,我都听说了。沈小姐,薄家对你来说,很危险,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尽快搞到出国的签证……”
秦临话音未落,机车急刹的声音,直接停在了他们面前。
刺耳的声音,让她不禁捂住耳朵。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状况,手腕突然一痛,人就被拎到了机车前面。
熟悉的烟草味席卷而来。
是薄景渊?!
他竟然直接骑着机车,赶过来接她?!
他宽厚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纤细的背上。
今天的温度不低,接近三十度。
沈秋只穿了一件单衣,隔着衣服,他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烤焦。
她难耐地挪动了一下,尽可能的跟他保持距离。
她往前一点,他就跟着往前贴。
如此几个来回,沈秋感觉都快要没地方坐了。
薄景渊冷笑的声音,滑过她的耳廓,“要不干脆坐到车把手上?”
沈秋气得脸颊一阵阵泛红,“薄景渊,“你到底想干嘛?!”
“你知道不听我话,会有什么下场!”他用的是肯定句。
她羸弱的身子狠狠打了个寒蝉。
她当然知道,曾经那些不听他话的,下场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都很惨。
有被割了舌头的,有丢了上百亿大单直接破产的,有走投无路被逼自杀的……
沈秋绷紧了神经,双手紧紧揪着被风吹起的裙摆,不再说话。
车子飞也似地驶回薄家庄。
刚停下,沈秋就跳下车,忍不住捂着胸口,狂吐起来。
一抬头,看到林妈跪在大厅门口,正心疼地看着她。
她瞬间就止住了吐,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快步走过去,“林妈,你这是干嘛?”
伸手要去扶人。
林妈吓得忙将双手背到后面去,“沈小姐,我做错了事,就该受罚,您别担心。”一边还不忘冲着旁边的佣人道,“去厨房弄点酸梅汤,沈小姐爱喝。”
沈秋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在薄家庄跟薄景渊生活的这四年,林妈一直很照顾她,她每次痛经,都是林妈给她熬红糖姜水,请医生,忙进忙出。
她有个头疼脑热,也是林妈来回奔波。
她们之间不像主仆,更像是亲人。
“薄景渊,是我逼林妈放我走的,你要罚罚我!”
“好,罚你!”薄景渊舌头顶着上颚,咬牙,上前,直接将人抱走。
“干嘛,薄景渊你放我下去!”沈秋挣扎起来。
“怎么?想让林妈继续跪着?或者,我给她下一张行业封杀令?”
沈秋立刻不挣扎了,“薄景渊,你简直卑鄙无耻!”
“背着我,想跟别的男人私奔去国外,你倒是够清白的!”薄景渊低头,咬住她好看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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