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隐忍的恨意,薄景渊的心口一阵阵的发慌。
将她拥得更紧了几分,“沈秋,这是聘礼。”
沈秋的心口一窒,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
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嘴唇僵硬地动了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薄景渊,我不明白……”
他将她扳过来,正视着她的眼睛,“沈秋,我要娶你,明媒正娶!”
沈秋的脑子一阵嗡嗡作响,整个人如坠云端一般,格外的不真实。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头好疼。
一定是头上的伤口太疼了,让她出现了幻觉。
薄景渊见她脸色不对,瞬间紧张起来,将人抱上车。
“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沈秋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定定看着他,“为什么?”
薄景渊愣住,转头,定定看着她,“我在阿姨那,看到了这个……”
薄景渊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沈秋。
沈秋接过,只看了一眼,眼眶瞬间就潮湿了。
那竟然是一本日记。
日记里的字迹清秀无比,她认出来是妈妈的字迹。
1999年1月23日。
妈妈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我的秋秋,对不起,妈妈很想你。
……
2000年1月23日。
他们不让我给你上户口,我不愿意让他们叫你迎你,你是妈妈在秋天收获的美好,妈妈一定要在户口本上,写上你的名字,沈秋!深秋的希望。
……
沈秋一连翻了无数页。
每一页,都记载着苏冬梅对她的偏爱。
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对与苏冬梅来说,最珍贵的宝贝。
这一刻,她隐隐的开始理解,三个姐姐为何对她心存敌意。
整个日记本里,妈妈只提到了她,没有三个姐姐,没有沈光宗,也没有沈耀祖。
……
她继续往下翻,翻到最后一页时,整个人愣住了。
日期,竟然是上周。
上面的字迹,格外的潦草,但,依然可以看出来,是妈妈写的。
2024年5月20日。
秋秋,妈妈爱你,永远!
别为了妈妈当小三,去做你自己。
你……本不属于沈家……
后面还有一个只写了一半的字,和一条明显来不及写完,却又不甘心的,重重的一条直线。
沈秋焦急地往后翻。
可,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我妈妈醒来过,在5月20日那天?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沈秋急得不行,双手死死抓着薄景渊的手臂。
薄景渊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堵得发慌。
虽然,还没查到真凭实据,可他已经猜到了八九成,秦临对沈秋不怀好意。
更不可能治好苏冬梅。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已经买通了麦田娜,他的女孩,只需要负责简单的生活着,其他的,都交给他来摆平。
薄景渊将她鬓间的发,别到耳后,“离秦临远一点。”
沈秋愣怔在那,身子一寸寸发冷。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秦临的电话。
“沈小姐,你的伤口怎么样?我在商场楼下了,要是你实在不舒服,就到楼下来,我带了药过来。”
秦临一开口,始终是那么的温暖和煦,绅士得无可挑剔。
沈秋心口直打颤,“5月20号那天,我妈妈是不是醒了?”
那头愣了一下,继而有些尴尬道,“抱歉沈小姐,那天我一整天都在手术台上,下手术台后,去看过苏阿姨,她没醒,也没有人告知我,她醒来过,我去医院查一下记录。”
沈秋愣住。
秦临又补了一句,“之前怕你担心,没跟你说,其实,苏阿姨的病房门口,被景渊派过来的保镖,24小时守着,很多时候,我们的医护人员,也不能随便进入,有错过消息,真的很抱歉……”
沈秋抓着手机的五指,狠狠颤抖着。
偏过头,红着眼看向薄景渊。
薄景渊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慌。
“怎么了?”
沈秋将电话挂了,偏过头,看向车窗外,“薄景渊,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因为秦临?他跟你说了什么?!”薄景渊咬牙,“你相信我,他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薄总呢?背着我,在我妈妈的病房门口,安插保镖,阻止医护人员进入,难道是很简单的行为?”
薄景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秦临这个卑鄙的狗东西!
“结了婚,她就是我的丈母娘,我会不遗余力的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疗资源。”
沈秋的鼻尖很酸,“除了威逼利诱,你还会什么?”
好心当作驴肝肺!
薄景渊几乎咬碎了牙。
“跟着我,你才能不让阿姨失望!跟着秦临,你只能是小三,甚至是小四小五!”
他将一叠照片,推到沈秋面前。
照片上,麦田娜整个人都挂在秦临的身上,笑靥如花。
沈秋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麦田娜的年纪,比秦临大了太多,都快可以跟秦太太相比了,秦临怎么会……
“很纳闷吧?秦临身边的女人,远比你想象中多……”
“秦医生的私事,与我无关。”沈秋心里虽然疑惑,但,却也不是一个爱八卦朋友私生活的人。
她将照片,全都撕碎了,塞进车载垃圾桶里,“你作为他的兄弟,更不应该到处散播他的私事。”
看着垃圾桶里的碎屑,薄景渊的胸膛,气得一阵高低起伏。
“在我这,口口声声不能做小三,到了秦临那,他跟老女人在一起,你都不介意?!”
“够了!薄景渊,你真的很无耻!我为秦医生有你这样的兄弟,感到悲哀!”
沈秋气呼呼地推开车门,下车。
薄景渊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踹开车门,快步上前,拉住沈秋。
突然,手被什么膈了一下。
他错愕低头,就看到沈秋皓白的手腕上,带着一串檀木佛珠手串。
薄景渊如遭雷劈一般,僵站在原地,焦急地抓住那串佛珠手串,打量起来。
在看到上面刻着的‘一斤’两个字时,整张脸都黑了,连语调都变得冰寒起来,“这手串哪里来的?!”
沈秋的手腕,被掐得很疼,眸中一片潮润,红了眼。
“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问你,手串到底哪里来的?!”薄景渊的胸口,一阵高低起伏,整张脸变幻莫测,让人莫名心生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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