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薄景渊,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一定要看着我妈妈死,你才甘心?”
沈秋彻底绷不住了,对着薄景渊又是打又是挠的。
薄景渊就那样,任凭她捶打,直到林妈匆匆送来两套无菌服。
看着无菌服,沈秋愣在那。
他一句话也没解释,而是默默的,替她穿上了无菌服,自己也穿上一套。
这才拉着她的手,推开门,往里走。
一直到沈秋被他牵着到了妈妈面前,人都还是懵的。
嘀嘀嘀——
心电监测仪发出强烈的警报,眼看着,心电图就要变成一条直线了。
沈秋忙抓住苏冬梅的手,声声唤她,“妈妈,我是秋秋,秋秋好寂寞,秋秋需要你陪伴……”
心电图突然就有了起伏。
麦田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以前都只是听说,意志力对人的影响很大,今天算是亲眼见识了。”
但,这种感慨,在随着心电图再次缓缓往直线方向发展的瞬间,麦田娜收了回去,“沈小姐,你母亲现在的求生欲,实在是太弱了,你快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是能够让她坚持活下来的?”
“阿林!”沈秋突然叫出声来。
随着这声‘阿林’,心电图突然就剧烈起伏起来。
“天哪,这也太神奇了,只是,这心跳实在是太快了,我必须进行干预,这个过程中,不管出现什么症状,都请你们不要惊讶,更不要打扰我。”
麦田娜开始介入干预。
眼见着苏冬梅在她的手下,时而心跳飞快,时而心跳趋于平静,沈秋一颗心揪了起来。
她颤抖着嗓音,一字一字的跟苏冬梅说着话。
“妈,你一定要撑下去,阿林的消息,我已经有眉目了,相信很快……”
话音未落,苏冬梅的心跳,突然快到离谱。
甚至于,沈秋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好像被人用力攥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低头,就看到妈妈枯瘦的手,此刻正紧紧抓着她。
沈秋顿时喜极而泣,“妈妈,妈妈有反应了,她的手,手动了……”
麦田娜眼睛一亮,凑了过来,“妥了,用药,对,用药。”
她激动地跑去将冷冻好的药物,取了出来,给苏冬梅扎了进去。
沈秋因为激动,全身都在颤抖。
薄景渊从一旁抱住她,柔声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秋红着眼,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
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久违的贪恋感席卷而来。
好累,好想就这样沉沦下去。
可……不,不可以!
她要带妈妈离开这里。
沈秋猛地坐直身子,扭捏着要从他怀里钻出来。
薄景渊幽幽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我知道你不信我,你想把阿姨转移到哪里,我去安排,麦田娜是唯一有希望能治好她的,我把她也送给你。”
沈秋错愕抬眸,看到他晶亮黝黑的眸,此刻,清澈得没有一丝杂志。
仿佛,他说的,全都是真的一般。
心底最深处的脆弱柔软,在一瞬间,被狠狠挖了出来。
“薄景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为什么总在她决定,要彻底离开他的时候,又突然对她这般的好。
好到她分不清真实,还是假象。
咳咳咳!
细微的咳嗽声响起。
沈秋只以为,是妈妈咳嗽了,紧张地看过去。
却看到,巨大的玻璃镜面上,倒映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猛地转头。
就看到薄依依穿着病号服,站在实验室门口,一脸憔悴地看着他们。
在对上她的目光那一刻,薄依依慌乱地揪住自己的衣领,“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沈小姐你也在……”
说完,不等沈秋开口,转身逃也似地跑了。
沈秋的目光剧烈颤动,刚刚,薄依依揪住衣领的时候,上面,有一道很深的红色印记。
那个印记,她再熟悉不过。
是薄景渊才会留下的。
他跟她在一起的这些年,每一次,都格外的凶猛,猛到随随便便,就能在她身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红痕。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拉回了现实。
沈秋冷冷地从薄景渊的怀里钻出来,“薄总,麦田娜我就欣然接受了,就当是,这么多年,我做薄依依的替身,成为你发泄工具的酬劳。至于我母亲,我想带去哪里,您就不需要知道了。更不需要您来安排,因为,我有人来接。”
沈秋说完,也不管薄景渊是什么反应,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
沈秋故意娇滴滴地开口,“可以到薄家庄来接我吗?”
“乐意之至。”对面回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薄景渊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一张脸比锅底还要黑,“你疯了?找温山帮忙?!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是你的死对头,他把我当做报复你的工具人。被你威胁,和被他威胁,有什么区别?”沈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掩嘴笑了笑,“倒是有区别呢。区别就在于,他的目的单纯,而你对我的目的,我至今搞不明白。”
“还有就是,他只是一个人对我心怀不轨。可你不一样,你身后还有太多太多人,都因为我在你身边,想方设法的要弄死我。”
“两相权衡,我做温山的棋子,也还是比做薄总的地下情人,要来得安全得多。”
她漫不经心地分析着,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气得薄景渊整张脸都成了猪肝色。
他红着眼,将她直接拦腰抱起来,按在了床头柜上,发了狠地吻下去。
麦田娜忙捂住眼睛,退了出去。
沈秋急得满脸通红,用力抓挠着他,“薄景渊,你疯了?快放我下去!”
虽然妈妈现在是昏迷状态,可当着她的面,被男人欺负,那对她来说,也是不可言状的羞辱!
她怕,怕妈妈可以感应到她的痛苦,会失去求生意志。
只能压低声音,一遍遍的求薄景渊放过她。
可薄景渊却像是受了刺激的雄狮一般,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