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位夫人,哪个不是出身大门大户,这姻缘相看的第一个条件,便是门当户对。
见季母没明确说季广琛未婚妻的门户,一下便想到是不熟家境普通。
四五个人,大多都碍于面子不好说,只有其中一个,家里也是开珠宝首饰的,省体在圈内不错,也有口碑。
只是和季母的璨光宝匣还是差远了,没回见面,气氛都有些不对。
“不是我说哈,这婚姻人生大事,广琛那么优秀的人,结婚还是慎重考虑吧,怎么着也是出身大门大户,门当户对是其次吧。”
不知为何,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几分优越感。
季母正看着项链,听闻这话,抬起头,视线语与其说是扫过去,不如说是帅过去。
“季家自古以来,便以人品为先。”季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温宁与广琛情投意合,我见他们二人,便知是天作之合,家境那不过是皮相之谈,我季家,自能护得她一世周全。”
她微微一顿,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我当年家境也不怎么样,还不是和我家那个走在一起了,这半辈子不是我自己啊,我阅人无数看人挺准的,自古从不以出身论英雄我儿媳妇,我一见她便知其心地善良、智慧过人,这样的女子,才是我季家儿媳的最佳人选。”
季母的话坚定,语气里透着几分霸气,周围的空气,都随着这股感觉牵动,变得凝固起来。
那人被反驳,脸色不太好看,季母并未停在下不给任何人留下反驳的余地,继续道:“我季家,从不怕事,更不怕人。只要我儿媳与广琛真心相爱,我定会全力支持,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旧观念,早该被时代抛弃。”
她的话音刚落,便见着这里面有几辈面露愧色,低下头去。
“哎呀,她就是顺嘴一说,家世这东西可在意可不在意,你都不在意旁人害管得了什么。”
有人站出来打圆场,季母收回目光,继续挑选首饰,不再多言。
一场逛街下来,季母告诉今日一同来的夫人们,不日便下发订婚宴邀请函,让她们不要失约。
几个人点头应下,一离开坐回自己的车上,便拿出手机,把这件事传出去。
季广琛要结婚的消息,瞬间在圈子里传遍。
……
季家的别墅沉浸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中,客厅内人头攒动,却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清晰听见。
季家老爷子,此刻坐在客厅中心,手中紧握的拐杖不时敲击着地面,每一次声响都像是在敲打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眼神阴郁深沉,浑浊的眼睛蒙盖着一层雾气嘴角紧抿,显示出他内心的不悦。
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季广琛坐在轮椅上,神情冷漠如冰,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难以触动他内心的波澜。
季老爷子的沉默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凝重,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站着的众人。
那是季家的旁支长辈,他们中有的是季广琛的大伯,有的是三叔。
现在这场景也颇为滑稽。
老爷子坐着,那些旁系亲戚就站着,还得目光敬畏的看着老爷子。
此时老爷子不说话,季广琛也不说话,只见,老爷子往后撇了一眼,那是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信号,但足以让在场的长辈们心领神会。
季广琛大伯清了清嗓子,率先站了出来,粗大的嗓门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广琛,你爷爷他……”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季老爷子打断,但那未尽之意却让人心中了然。
大伯继续道:“你爷爷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日思夜想的都是你,你连个消息也不给,你这……和你爸当年何其相似。”
他的话语中带着责备,也带着一丝无奈。
季广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眼神如冰,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虚伪与表象。
“大伯,您这番话真是让人感动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冷意,“您总是这样,关心别人胜过关心自己,记得上次您还说,为了家族操碎了心,以至于三高缠身,怎么吃药也不见好转,我倒是觉得,您这病啊,怕是心病,得用心药医。”
“我这病,确实是心病。”大伯被季广琛一语中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你这孩子,总得为家族考虑考虑吧,你爷爷他……”
“爷爷他如何,我自有分寸。”季广琛打断了大伯的话,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退让,“我季广琛做事,从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若想做,天王老子也挡不住,我若不想,便是海枯石烂也休想让我挪一步。”
大伯闻言,面色微变,他没想到季广琛的态度会如此坚决。
但很快,他便用一种长辈特有的语气道:“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固执,你爷爷他……”
“大伯。”季广琛再次打断,这次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季广琛不是三岁孩童,您那一套道德绑架,对我无用,我只问一句,爷爷他若真为我好,怎么老是让你代口?得罪的事倒是让你干的不少。”
大伯被问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季广琛会如此直接地质疑。
老爷子还在这呢,大伯看了眼老爷子的眼神,那叫一个冷啊,这房子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季广琛的眼神锐利,仿佛感觉不到老爷子冷冷的氛围,他继续道:“大伯,您说我是家族的希望,可家族对我又做过什么?我所承受的,家族可有半分承担?”
这一番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大伯的心头。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少年,而是拥有自己意志和力量的人,这种道理和意识,他老爸早就教给他了。
季老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继续保持着沉默,但那沉默中却蕴含着千言万语。
他似乎在用这种无声的语言,试图压迫季广琛的心弦。
“但是我说句公道话啊,你爷爷他为你操碎了心,家族的事务,你的安全,他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上。”
“是吗,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还有报道说爷爷为我和我爸祈祷,还烧香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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