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抢啊。”那老头还想再闹,但身边支持他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了。
“老天爷啊,这是欺负人啊,我不活了,我要一头撞死在这。”
老头嗷嗷大哭,突然朝着二胖家的围墙就冲过去了。
沈晚娘忙道:“大家快闪开,别伤着自己。”
那老家伙也是猛,一头撞在墙上直接把自己撞了个大仰八,被他们同村的人捞了起来。
狼狈成这样,那里正又气又恨,“清泉村,我们算是记住你们了,你们给我走着瞧。”
“走。”
这一伙人没有抢到裴秀荷,反而是扛着那老家伙离开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伙还有些后怕,后来啊都笑了。
马玉兰给裴秀荷盖上盖头,“走啊,你可不能在外面,你得等着入洞房去了。”
一群同村的后生围上了二胖,“二胖恭喜啊,想不到你这么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呵呵,都是咱们村里大家伙帮着我。”
“那可得喝几杯。”
“走,敬酒去!”
伙夫把酒席都置办出来了,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提前准备,二胖家也是下了血本杀了鸡买了肉,再不够的干脆就上霍家买去。
因为这喜事霍家还小赚了一笔。
突然想起还没有给人家份子钱,沈晚娘忙着拿出红包催霍君安去写账。
沈晚娘这边喜滋滋的和马玉兰她们拉家常,恐怕她自己成亲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高兴。
赵生儒走过来叹气,“你们啊,以后给我消停点,没事可不要再搞这种阵仗了,都给我吓出一身冷汗。”
“里正你也会怕吗?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可是威风八面,要不是你我们都吓不退那个一块来的里正。”沈晚娘狗腿起来。
赵生儒倒是受用,他无奈一笑,“你们都已经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里正你真的是个适合做官的人。”沈晚娘半是认真的道:“反正你读书这么多年,何不再加把劲考他个举人,到时候应该能做个县丞吧。”
“你觉得我能吗,这举人可不是那么好考的,咱们整个北州四县二十六镇一年能出一个举人就不错了。”
“你试过了吗?”
“这倒是没有。”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我最讨厌连试都没有试过就放弃了的人。”
赵生儒被沈晚娘说动了,也许他真的应该去考考看看。
酒席虽然简单却也热闹,尤其是村里的老少爷们们这回可找到了喝酒的由头,在二胖家占着酒席不肯走。
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女人们也就懒得计较了。
沈晚娘带着月儿吃饱喝足之后,霍君安还和阿牛爹他们一桌正在吃酒。
沈晚娘便过去道:“君安,我们吃好了,先回去了。”
“等我一下,我这马上也好了。”霍君安说着便放下了筷子。
“诶,君安啊,你这就走?”
“害,作坊里还有的忙,不走也没有办法,咱们有空了再喝不是。”
霍君安说罢,把小月儿扛上肩头就和沈晚娘一道离开了。
“诶,你们说这君安跟咱是不一样啊,说走就走了,也不贪杯。”阿牛爹啧啧。
“人家那是媳妇管得严,那君安媳妇别看表面上温柔的跟那水似的,估计私下是个母老虎。”
马玉兰在旁边听着不爱听了,“说啥呢,谁母老虎,你钻人家床底下听人家说话啦。”
“得得得,这才是真正的母老虎呢,我们不说了行了吧。”
“且,人家君安那是和媳妇感情好。”马玉兰眼里几分羡慕给刘大柱使眼色。
刘大柱会意,“我再喝三杯。”
刘大柱喝了几杯也找借口先回家去了,马玉兰跟在自己男人身后喜滋滋的。
要说啊,这跟谁一块走得近可是真重要,男人们就像是小孩子可会有样学样了。
霍君安回去作坊换了衣裳就开始干活了,沈晚娘在一旁叹道:“我可不是喊你回来干活的。”
“我知道。”
“不知道你那群兄弟是不是会在后面编排我呢。”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霍君安笑笑,“你也忙了两天了,带月儿回去睡一会吧。”
“那你呢。”
“我再干一会儿。”
“你也别累着自己。”
“快去吧,别管我。”
霍君安要不耐烦了,沈晚娘领着小月儿回家去,路上遇到了霍老头和韩三齐他俩也一块回来了,而且一回来直奔作坊干活。
嘿……
沈晚娘奇了,她家的人咋都这么勤劳呢?
这要是她光睡觉不干活倒显得她是个懒媳妇了。
这会儿,同村有个大婶抱着孩子颠颠颠来了。
“君安媳妇,快帮我们瞅瞅。”
“咋了这是。”
“这孩子刚才在二胖家吃席被骨头给卡着了。”
“那赶紧我来看看。”
沈晚娘带着这孩子到了诊房,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块鸡骨头取出来了,“没事了,下回可注意着,小姑娘家得细嚼慢咽。”
“这就是饿死鬼托生!”大婶给了丫头一巴掌,又赶紧掏银钱,“君安媳妇,你看多少银钱。”
“算了,也没开药,一个村里的就不要银钱了。”
“那哪儿行,该明算账的时候得明算账不是。”
“那就五文。”
“来,给。”
五个光溜溜的铜板到手,沈晚娘拉开抽屉给它丢进去了。
也还好,自己在家也不算一无是处,能赚一文是一文。
二胖家娶了媳妇热闹了许久,听说二胖被灌的大醉洞房花烛夜直接睡着了,有几个年轻的后生跑去听墙根听了个寂寞。
清泉村的日子平淡下来,作坊又送出去了一批货。
不过这些日子韩三齐也安生了,竟然不再跟她作对,每天老老实实去作坊里干活。
偶尔沈晚娘叫他来担水他也不含糊了,把水缸灌的满满的,扁担木桶都规矩的立在角落里。
“韩三齐。”沈晚娘这回倒是担心起来了。
“咋了。”
“你不会病了吧。”
“你才病了呢,我这不是好好的。”
“那你怎么老实了呢。”
韩三齐翻个白眼,“我想咋样咋样,你管不着。”
这态度更叫沈晚娘匪夷所思了。
于是悄悄观察这毛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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