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皇宫芙蕖宫
芙蕖宫里住着兰贵人,也是原太子轩辕毅的小情人,在宫内往外传递消息。
太子被废,兰贵人也有所耳闻。
她手中拿着丝帕坐在那思索着:太子曾允诺,他当上皇帝以后,封自己为贵妃。
可依现状来看,一切都是泡影。
太子被废,又被幽禁。
他一辈子将与皇位无缘,只是苟延残喘度过余生罢了。
还真是个废物,有着大好前程不去努力,偏偏去找死。
自己这几年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
与此同时,佳嫔的猫找不到了。
前些天,佳嫔的母亲来玉锦宫看女儿,把家里养的小白猫“雪球”带进宫中。
想着有了这只小猫,女儿也不至于太孤单 。
那小白猫长得非常可爱,周身雪白,身上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胖乎乎的像个小肉球,眼睛里总闪着光。
开始的时候,“雪球”甚是乖巧可爱,像个闺阁小姐,老老实实待在玉锦宫。
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几天,可能它是一只比较喜欢游玩的猫。
之后,便如探险家一样,在宫里四处游走。
就连御书房,它也没放过。
如今,“雪球”可以说是名声在外,是一只“溜达猫”。
但宫里的人不讨厌它,如果抓到它,就把它送回玉锦宫。
玉锦宫的宫女太监们,大多的时间,不是正在抓猫,就是走在抓猫的路上。
“雪球?雪球?”佳嫔又喊起来。
不知不觉,她来到芙蕖宫的门前。
在宫中,除非是正式场合,嫔妃们才穿宫装,那代表的是皇家的威严。
其余时间,穿着随意。
佳嫔一身淡粉色拖地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薄烟翠绿纱,显得清澈透明。
内衬白色锦缎裹胸,在袖口处,也镶绣着玉兰的花纹。
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束住,显得清新素雅。
她梳着反绾髻,头上插着一支金累丝嵌宝鸾鸟步摇和几支攒珠银簪。
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
守门的侍卫见到,齐齐颔首抱拳:“见过佳嫔娘娘!”
佳嫔手中拿着团扇,并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红唇间微漾着淡然的浅笑,声音柔婉:“你们看到雪球了吗?”
一个侍卫摇摇头,“属下没注意。”
“哦,没准雪球又偷偷地溜进芙蕖宫。
“云霜,你去和兰贵人说一声。”
“是!”
佳嫔向来知道礼数,去别人的宫里,必须去通传一声,不能擅自闯入寻猫。
这和品级无关,这是礼貌问题。
此时,兰贵人正在屋内调着香料,双喜在旁边侍候。
兰贵人拿起一块香料闻了闻,“这调香,也是一门学问。
即使是同样的香料,每个人调出的香,气味也不同。
“小主说的极是,您可是这宫里最会调香料的一个。
连皇后娘娘都夸您,说您调出的香是一等一的好。
有的香可以安神,有的可以静心。”
兰贵人并没有因为这话变得兴奋,而是道了句:“那只是皇后不嫌弃罢了。
她一国之母,要什么样的香料没有。”
这时,宫外传来呼唤“雪球”的声音。
兰贵人眉头紧皱, 放下手中的一味香料,目光幽冷,往外看了看。
她无奈道:“佳嫔也是,一只小猫就养不明白了,没有一天不找猫的。
唉,困在这牢笼里,连猫都待够了,更何况是人!”
她竟有些莫名的伤感。
这时,一个宫女走进来,她福了福身,“小主,佳嫔娘娘宫里的云霜姑姑来了。
说“雪球”又不见了,看它是否跑到咱们宫里,要来找一找。”
兰贵人眼眸染上一丝薄怒,不耐烦道:“让她们自己找吧,不用拦着。”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小宫女出去了,来到云霜的面前:“云霜姑姑,我们主子说,你们找吧。”
云霜点点头,接着走出门外,吩咐道:“你们几个宫女,去花丛,树下、假山等处,仔细找找。
小心些,别碰坏了芙蕖宫里的物件。”
“是,云霜姑姑。”
佳嫔东瞅西望,两手不住地扭着帕子,也随之进了宫。
“雪球?雪球?”宫人们是一边喊,一边找。
忽然,一个宫女一手指着假山,激动地喊道: “雪球在假山上。”
这一嗓子,把玉锦宫的人都招来了。
那小白猫别看胖乎乎的,可动作敏捷,是上蹿下跳。
佳嫔也走到了假山旁。
这时,于大总管带着人来到芙蕖宫。
看到佳嫔在假山旁站着,料想一定是在找小白猫。
他抱拳见礼,“老奴于德让见过佳嫔娘娘。”
佳嫔淡抿唇瓣,微绽梨窝,轻轻颔首,温婉道:“于大总管无须多礼。”
“老奴奉皇上之命,传您到御书房。
去了您宫里,说您往这边寻猫,老奴便追到这芙蕖宫。”
与此同时,云霜姑姑悄悄来到“雪球”的身后。
她想一把将小白猫抓住,可谁想那小猫太机灵,“嗖”的一下,又往假山顶纵去。
云霜姑姑扑了空,手竟不受控制地直接扑到假山上。
接着“吱嘎”一声,一扇门打开。
云霜姑姑侧脸一看,当时大呼一声:
“啊!这里怎么有扇门。”
于德让还没有离开,听到这喊声,心头一震,当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顺着声音,直接带人过去。
佳嫔是个极聪明的,暗道:坏了,自己惹事了。
云霜喊完,就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佳嫔和于公公到了,云霜也顾不得礼数,直接开口:“小主,奴婢去扑猫,无意中碰到了机关,这门就打开了。”
于公公看了看门旁,“云霜,你碰了哪里?再碰一次。”
云霜看了看刚才扑猫的位置,胆怯地走上前。
这次她才注意:那石头上有一个不太规整的小石块,刚才是误打误撞碰到它。
她伸出手,再次按那块小石块,门接着关上了。
她又按了一次,石门再次打开。
于德让面上挂着一抹怒意,他那深邃的眼眸盯着前方那扇门,若有所思。
他从七岁进宫,如今也有几十年了,这宫里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整修。
可以说哪里有个狗洞,他都了如指掌。
而这处密道,他却浑然不知。
“来人,下去几个人,看看这密道通向哪里?”于公公吩咐。
接着几个侍卫下去,于德让盯着密道。
暗道:这要是里通外合,反贼攻进皇宫,那皇上可就危险了。
于德让只忠心皇上一人。
他就像皇上的眼睛,每天盯着这后宫里的一举一动。
把皇上的命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是能拼上性命为皇上挡刀之人。
一向胆大的他,竟有些后怕。
谁会想到在一个小小的芙蕖宫,会有一条通往别处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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